说着一手握住她冰冷玉手道:“走吧,今晚,你可要好好休息了。”他凝望她眼,就猜出了七八分道:“放心吧,郭政的家就在那里,跑不了的。”
她突然发现东方瑾,从前这般无赖还是背着人的,现在竟然连人都背着了。而且胆子也是越来越大。
上官嬛,抿嘴一笑,突然踮起脚尖,俯在他耳边问道:“万一张腿跑了那!”
东方瑾的心脏突然被什么,猛然一击,轻轻嗓子道:“那,那我就去追。”
上官嬛在街道的灯下,看着他突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十分好笑,笑的更加灿烂,东方瑾道:“若,每次,都能看见你的笑容就好了。”
上官嬛看着他什么意思?摇摇头,算了。也不知道什么开始,把能放下的都放下了,也好,匆匆数年,什么都背在背上,是在太累。
东方瑾侧眼看着笑容,心中暗喜,终于,可以留下来了,垂眼什么片刻道:“你要不要吃糖人儿,可好吃了。”
上官嬛见他没说那句话的意思,也就没多问,毕竟他想说的时候,终会告诉自己。
东方瑾要了两个糖,一个面带笑颜的递给上官嬛。可气的就是这个时候,一摸腰间,银子都给了老妇人。
对着后面两个女子道:“娍儿,付银子。”
上官嬛看着妹妹,瞪着疑问的眼睛实在好笑,转身竟然走了。
怎么说她都不是那种抠门的人,掏出银子,递给小贩,顺便也买了两个糖人。
随即又听到不远处的站在点心摊前的那人喊道:“婉儿付银子。”
司徒婉看着两个人影,十分无语安排倒是很清楚,抱怨道:“知道我来是干嘛的。”上官娍问道:“干嘛的?”顺便递上糖人司徒婉道:“付银子的,”两人糖人一碰,大口大口把糖人当成东方瑾,咬碎进肚。
上官嬛只感觉,今日夜风吹的和煦。看着街边的热闹,享受着身边有人陪伴的时光,也许这样就是惬意吧。
“啊,姐姐,蛇。”
上官娍怕蛇是出了名的,别人提一句都浑身不舒服,躲在上官嬛身后。可东方瑾一样怕蛇,但是东方瑾日夜也不知道怎么,非要站这边上看人蛇共舞。
而且看得认真,突然一张手覆盖住她冰冷的手上。目光手上投去目光,果然是这家伙,用宽大的袖子作为掩护,握她的手。
嘴角还挂着得逞之后,欠揍的笑容。
“子瑜哥哥……,”娇嗲的声音传出,回头望去,女子戴这帷帽,里面蒙着面纱,却还要用衣袖遮住脸面。
左琳?
“子瑜哥哥,快帮帮我哥哥去吧!”
~~~~~
一阵摔打的声音,从店里传出。前脚踏进店门,地上的少女哭闹着。
哽咽半天叫嚣道:“他本来就是个短命鬼,我为什么要守着他,他活不过半月,我就要为他守活寡吗?我才十九,我才不要嫁给他。”
这句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剑,让刚刚愈合和接受的心脏撕裂,一种无形撞击,撞碎她的五脏六腑,砍碎了身上每一寸骨头。
很快女子就被一行人带走,上官娍正要拦下,抓着他的老人怒道:“这是我女儿,用不着别人来管。”说着就消失在眼前。
眼前的这一场插曲,那句话无疑给上官嬛的心上烙下了一道痕迹。
是呀,未来的路还很长,干嘛要毁掉一个人的全部。
她望着高处月光,每次呼吸都感觉,浑身每一处都很难受,牵扯着疼痛。
‘他本就是个短命鬼,为什么要我守活寡?’
这句话反过来道:“我本是个短命鬼,为什么要让他等着我。”自己不由得说出了声,正打算跳窗而走。
门口的影子唤道:“姐姐,”上官娍推门而入,晃晃悠悠的步子摇摇欲坠。上官嬛连忙扶住她,将她扶到床上,让她躺好。上官娍顺势抱住手臂道:“阿娘,阿姐,不要走。”
看着上官娍眼角流出了泪珠,嘴里嘀咕着,不要走。
看着她被泪水浸染的睫毛,泪水顺着脸庞滑落的瞬间,她的心瞬间也软了下来。
依偎在妹妹身边睡了一宿。
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耳边是楼下吵杂的声音,今天人很多吗?
上官娍抱着水盆一脸,贼兮兮的笑容低声说道:“姐姐,你快洗把脸,楼下有热闹看。”
上官嬛看着她八卦的脸,实在是……,这丫头竟然对这下八卦这么感兴趣?
“左琳,你不就是顶着这张脸招摇撞骗吗?今天我就让你现原形。”
柔弱的声音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听不懂,你之前脸上的疤那,脸上的包那,脸上胎记那!”
上官嬛,推门而出。迎面就是东方瑾的笑脸,让她站到他的身边。
东方瑾道:“之前,他妹妹的确是带着帷帽,又带着面纱,确实是看不出容貌。后来听他哥哥说,在西丘的了一种奇药涂抹,脸上的伤痕愈合。”
上官娍道:“天下哪里有这种奇药,多事骗人的。”
上官嬛道:“古梦说过,有人去找她治过脸。”两人四目相对,微微颔首,似乎都猜到了什么。
悄悄从人群之中退了出去。
两人向山上走去,林中是不是传出诡谲的笑声,笑的瘆人。
东方瑾道:“嬛儿,”
一路上没说话的上官嬛,回头看看他,一时间也不是该说些什么!
东方瑾道:“我知道,昨天那人说的话,多多少少影响了你。”
上官嬛别过头,一幅逞强的模样。
东方瑾盯着这样的她安慰的笑着道:“你别硬撑了,在撑出内伤。”瞧她不语,突然临近,一脸坏笑道:“那也没事晚上,我可以亲自为你疗伤。”
东方瑾越说越肉麻,低沉的声音,不由让人心乱。上官嬛,转身,却被一只手抓住手臂,随即陷入他的怀里,那人在耳边轻声道:“我不知道,你缺少的安全感我该怎么给你,但是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上官嬛抬眼,对上那道炙热的目光。他修长的手指挑过拂在脸上的发丝,道:“放心,都会好的。”
此刻上官嬛看着真诚的脸,温柔的眼,突然也释然了,心中暗自自嘲,庸人自扰,有的东西自己不找,怎么会出现?老话说过,车到山前必有路。
“是呀,”看着他,摇摇头挣开他的拥抱道:“好了,快点找吧!”
东方瑾,莫名的失落,上官嬛翻着白眼,占便宜没够?
“你说这客栈建在山里,给山掏空,要浪费多少人力,在荒郊搭建客栈,能有多少往来人居住?”
东方瑾,不是怀疑好友,而是有太多的疑点。根据这几日观察,出来那晚的一男一女,昨晚见到的父女,要不是山石封山,不能有这么多的人来。
从前他的客栈只是山脚下的一间茶肆,供人歇脚用。
而这次回来发现,他隐约直接和从前不一样。
“子瑜,”东方瑾,应声望去,上官嬛指着不远道:“山洞。”
东方瑾将上官嬛抓住,拽至身后,谨慎的向里面走去。里面竟然开满鲜花,崖壁上,水潭边,简直就是仙境一样,但是和鲜花谷还是多少差些。
周围萤火虫上下飞舞,点缀着各色鲜花绽放的山洞。
只是……。
两人抬头,岩壁上生长的树上,悬着一具具的骨架,其中一具娇小的身体,让东方瑾心中不详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东方瑾飞身上崖,弄下骨架。手段残忍且卑劣,人都死了,骨架竟然让人用钉子链接,并且身上还有多数砍痕,手臂用钉子链接的断痕,让他更加坚信,他的身份了。
“嬛儿,帮我给陆九凤,放个信号弹,下午之前必到。”
上官嬛,瞧他神色黯然,紧张,也猜到了七八分起身去放。
回来时,身旁潭水开始出现异常,花朵被潭水湍急的流动冲开,一只浮肿发白的手臂,上下浮动。眼看着整个池子里,一具具的浮肿发白的身体,浮出水面。
上官嬛,道:“他要是为了隐藏身份,杀了之前的人也就算了,这些人?”
水潭之下都是男子的腐尸,甚至。昨晚连夜,带走女儿的老头。
东方瑾道:“他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或者看见了什么,所以才会不顾忌女儿的寻死腻活,也要带她走,可有人看中了她的女儿。”
两人都选择了,闭嘴。毕竟不知道这山中墙壁,隔不隔音。东方瑾眼神,示意去下一个地方,上官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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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每个镇的街道都是一样的,满是看着美味的,吃了忘不掉的小吃。
“这条小吃街,可是有好多好吃的!”上官嬛是有一颗想吃东西的心,只是不是,说好是要找郭政,询问铸剑的事情。可他现在,却和没事人一样在这里闲逛。
一脸春风笑容的东方瑾:“老板,两个玫瑰糯米糍。”
“好,”
“嗯,这家的糯米糍,是最好吃,是一对夫妻做的。特别香甜,也不会腻。”
上官嬛,一边吃,一边很怀疑他,怎么睡醒一觉,失忆了,昨天晚上的事也都忘了?怎么一点都不上心那?
跟着东方瑾信步前行,随着来往人变得稀疏,东方瑾停住脚步,上官嬛一头撞在东方瑾的身后。抬头一瞧‘郭府’。
现在的郭家,是一片狼藉疮痍,废墟下枯骨无存。
两人正要进屋,一个妇人泼水在后问道:“哎你们是谁啊?”
东方瑾上前询问,道:“请问,这家主人还在吗?”
老妇人,很是机警,防备的看着几人:“你们是谁?找他做什么?没事赶紧走,该干嘛该嘛去。”说完转身就走。
东方瑾,背手咂舌,无关痛痒淡淡地说道:“看来,好人枉死,真是无处申冤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管事的吗?”
“是不是的,有什么关系吗?”东方瑾,反问她。
兴许是看着一男一女,面相不是什么坏人,妇人松松口:“这老头是个打铁的,人挺好。儿子也是个孝顺的孩子。能文能武的,不知道怎么就惹上了,郭缄这个恶霸。活活把人逼死了。”
“您知道他现在,葬在哪里嘛?”
“在后山有片松树林,树旁边一颗系着白绳的就是他的葬身之地。怎么了吗?”
上官嬛安慰道:“没事,老人家您好好休息吧!”
转身就发现陆九凤抱着酒壶坐在马背上喝酒,抱怨道:“我本就在镇上,这家伙三个信号弹,我以为多大的急事,敢情是让我来看你们亲密的?”
东方瑾更加得意,嚣张的牵起上官嬛的手道:“好了,快点边正事。她们应该在前面等着,咱们了。”
白天的林中格外的寂静,山中的野兽消失不见,就连飞鸟的声音都不曾听到。
陆九凤收起,酒壶:“这是什么鬼地方,连个山野猛兽,飞禽走兽都没有。太诡异了吧!”
几人格外的小心,东方瑾道:“的确,安静的过分。”
上官嬛道:“这附近,可能会有些阵法,小心点。”
一路爬山,松树林也显现在眼前。每棵松树下都有个土堆,土堆上都插着一把,发红的钢刀。
“系着白绳,左数第三个,一,二,三……。”陆九凤,撩衣卷袖,拿着铁锹做出开始挖土的姿势,停在空中。
“哎,不是,你们就这样看着我挖吗?”虽然每次这活都是他的,但总是安奈不住一颗矫情的心。万一几位品行不好的老板,突然变心,不让他挖那!
上官嬛显然破坏了他的美梦道:“放心他们一般这样的坑,挖的都浅,你在铲两锹就出来了。而且这事,你有经验。”
司徒婉附和道:“你就快挖吧,废话怎么那么多!”
上官娍,在一旁嘲笑道:“嘿嘿,你是不是,怕有什么东西出来!”
陆九凤拍着胸脯,一脸的英雄模样:“哼,怕什么?我怕过什么吗?”
两锹下去,棺材板裸露出来。薄皮棺材,竟然没让野狗撞破,看来还真是不错的好人啊。陆九凤查验尸体。
上官嬛就发现了些问题,道:“脚后跟有被人拖拽过得摩擦痕迹,应该是人没死多久造成的。裤腿里有草叶,应该是在外面遇害,他是想伪造成在房间遇害?那这里会不会有什么?”
坟堆上的钢刀隐隐作响,一片寂静的空间,被它扰乱。钢刀刺破黑布,亮出血红的刀身。
一时间,山中唔鸣四起,各种悲鸣声在山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