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跑到跟前,东推西搡的冲出一条路,就在小贼回头时推到了一个女子,好在陆九凤身手够快一下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子。
而上官嬛翘起脚狠狠的绊他一脚,后面的衙役随即也将他抓捕起来。
衙役笑道:“多谢,公子,姑娘仗义出手相救。”
上官嬛,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他,客气的笑道:“举手之劳,何以挂齿。”
刚刚那娇俏的女子,红着脸羞答答的说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以……。”
“姑娘你没事就好,我家哥哥就是热心肠。我嫂嫂还在家中等我们吃饭那,你若没事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上官娍不等女子说完话,直接抢话说道,更不给她留,任何能想人的念想。
心里想的事,不要打他的主要,他是有主,主不在,她就会看着。一面别人家的红杏,攀爬道自家的院子里。
上官嬛看出上官娍的小心思道:“你呀,也不能不让人把话说完,万一就是感谢而已那?”
上官娍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道:“不可能,那女子,看他的眼神都放光,婉儿姐姐不在,我得多么操心他们两个人的事。”
一幅她看多了这种眼神的模样,感觉十分懂得她们内心一样。
陆九凤,一旁心事重重,司徒婉心中何时有过我,满脑子都是他的师兄。兴致不高的问道:“那人家就是想谢谢我,你这样多伤美人的心,她多可怜啊?”
上官娍停下脚步,陆九凤正撞到上官娍的胳膊肘上,他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上官娍道:“你看不出来,这女子有什么小心思吗?我从她眼睛里可是看的真真儿的,再说了,你就不怕婉儿姐姐知道了,找他师兄去呀!”
陆九凤最怕的就是提到婉儿的师兄,即便肚子被怼的再疼,也没她师兄出现更让人头的事了,陆九凤皱这眉头道:“那你也,不用现在就把那个戴在手上吧,不沉吗?有我们在你害怕了?”
上官娍一边认真,翻着白眼一边整理护腕,和小手臂上的镯子。道:“不,不是我怕,是因为,我要保护你们,这次我们的敌人,太过毒辣,太过难缠,你们没有心机就是斗不过她。”
但是,着实没这个必要,戴一小手臂的一双镂空嵌玉的青铜镯!这丫头,又从五叔哪里搜刮出来用。
上官嬛挑起拂在他脸庞上的一缕发丝,思绪也不由自主的飘荡到那天,接到消息的他们匆匆从玉峰山下来,前往坠龙岗。
脚下的路,早就分不清楚是前天夜里的雨水,还是冰冷尸体的血水,还有草丛里与身子分离的头颅。
一片死寂,勾勒出来人间炼狱。走进内院,只望着一身戎装却惨死在方天画戟之下母亲,周身颤抖,都不知道该要怎么走路的上官嬛跪倒在血泊之中,爬到母妃身边,颤抖的伸出血色全无的手搂住母妃的尸身痛不欲生,就在抱起的一瞬间,尸身竟然是分离的?
如鲠在喉的上官嬛,一时之间,泪水,嘶吼无法抑制,悲鸣划过天际,疼爱她的,宠溺的母妃竟然如此惨死。悲痛未断正厅又传了,摄政王与王妃惨死。
院子,水池,树木,一片刺目的血红空气中充满着血腥的气味,如山的尸堆中没有上官娍,上官娍逃出,眼中生机浮现,一路追随。
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道稚嫩的带着撕心裂肺哭腔的声音道:“不要杀我叔叔。”
上官嬛提剑顺着声音追去,眼睁睁看着浑身是血的铁骑,在对面冷箭脱手的瞬间,从地上用尽力量爬起将上官娍护在怀里。
上官嬛踢飞石子打断冷箭,此刻王兄掠身进前一刀致命。
躺在那人怀里的女孩,瞬间决堤,上官文颤颤巍巍的走到她的面前。上官娍只有害怕,只有用声嘶力竭的哭喊打破,死亡的沉寂。
刚才充满杀气的空间,只剩下残薄血腥的味道。
随即就是不远处,陆九凤的悲鸣,陆氏夫妻带着女儿分散敌人,中了埋伏被杀。东方瑾的父亲为了拖延住敌军被杀。
一夜之间十大氏族,伤亡惨重。几人从此相互扶持,从悲剧中走出。
上官嬛从不知道上官娍有是认识了什么样的朋友,但也猜的差不多,圣都里能与她玩得好,又嫁人了的也就那么几个。试探地问道:“你说的是凌峰的后来的妻子?”
上官娍颔首:“你们不知道,这个女子的心有多毒,她太残忍了。一会看我的眼神行事,现在我们先去吃饭。”
上官嬛道:“娍儿,不巧了,我们今日就要去她家中吃饭!”
上官娍惊讶的看着上官嬛:“啊,姐姐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说完,上官娍抽出长剑细细的的擦拭灵剑,有把短刀藏在袖口之中。
上官嬛,不可思议的笑笑,道:“别怕,受了委屈还有我们那!”
上官娍道:“这不一样,她杀的人,把他剁碎了都弥补不了。”上官嬛知道此人,这个是镇国公的女儿,周止心,和她玩的最好。
说是嫁给了她自己喜欢的人。还曾经问她姐姐,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那时还不懂这些感情的孩子,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但对于娍儿,这个问题结束在晚饭时。
上官嬛道:“知道,你与她的过节,但是这么就了,是不是……,”直接说忘了,她准定不甘心,她是个重情义的人,转换成了最委婉的语调,道:“是不是,能淡了些?”
上官娍抱着胸,手肘支在桌子上,气鼓鼓,道:“怎么能淡哪?”说着委屈的撇着嘴,毕竟在自己幼小的时候,是这个大姐姐带她玩乐,也算是陪她走出前半段的阴霾,直到她嫁人。
每次听她提到这个凌峰的时候,脸上不禁泛起笑容是挺甜蜜。
但有不少人说,凌峰是个风流人,身边花粉无数。也不知道这个将军的掌上明珠,怎么就看中了他,非他不去,而后没多久她的死讯就传来出来,
而他凌峰在办白事个时候,不但娶妻,竟然尸骨未寒的妻子放在阳光下暴晒。人人都传,这是他二夫人的注意。
所以上官娍讨厌极了她,随随便便就害死了一个人。
愤恨的拿起碟子里的点心,将仇恨转化为另一种能量,就在她抬眼的瞬间,手中点心被捏的粉身碎骨,她眼中惊慌一闪而过,更多的转为仇恨,抽离出去的灵魂,一瞬间归位回到那晚,厮杀无尽的夜。
雨夜中一把冷刃,从眼前闪过,头颅落地,滚进草坛之中。躲在假山后的女孩,无意识想要嘶吼,被人一把捂住嘴抱了出去。
连父王,母妃最后一眼都未曾见到一夜之间,她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她见证过残忍的屠杀,她亲眼看见为了保护她而与他阴阳两隔的人,她也眼睁睁的看着,保护她的人,受屈而亡。
她浑身颤抖,似乎是又触及到了那晚的噩梦,凝结住的空间中,又将她拽回那个充满恐惧与仇恨,残忍与杀戮的战场,而她又在哪里死了一次。
上官嬛握住她的手道:“怎么了。”
上官娍哪里还有半点理智存货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重复的出现,就是杀。
“杀,”
“娍儿?”
上官嬛温婉的声音,将她拽了回来,上官娍也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滴水不漏的接话道:“啥事?我吃啥都行。”
她的一切自然是逃不掉上官嬛的眼睛,只是知道她应该是想了她父王,母妃,拍着她的手道:“休息好了,咱们就要走了。”
上官娍乖巧的点点头道:“嗯,知道了”
看着鹤崚山庄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而且,这二夫人把庄子打理的井井有条,看这样子,家里家外没人不佩服她,陆九凤,道:“这鸿门宴的排场可真大啊!”
上官娍道:“她这……,鸿门宴请这么多人要干嘛?和这么多人,都有过节?”
轩辕辙将请柬交给上官嬛,打开一看,寿宴?先不说她年纪轻轻摆寿宴,她丈夫尸骨未寒,她却在这里张灯结彩。
她的确实有些嫌疑,一旁的上官娍道:“长姐,不用查了,就是她。他连将军之女都敢杀,还有他做不出来的事吗?”
上官嬛,只能安慰道:“不往下查查原委,怎么能知道她是有罪还是没罪。而且,你要跳出朋友的身份,看这个案子,不能被眼前的假象迷惑。”
“但是我听,貅校尉说过,他在她丈夫死后,还和别的男子嬉笑,把酒言欢,摆了三日的流水席,请山下百姓上来做客。整整三日,门庭若市,屋里的众人载歌载舞的,特比热闹。”
上官嬛:“娍儿,看事情,不能单看表面,还要了解事情发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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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刚到山庄门口,门童就立马跑了进去像是禀报。另一个门童,引着几人进入宴会厅。
这人刚走,就在这里召集众人举办宴会,还是载歌载舞的,未免有些过分。
东方瑾道:“今日,还不让你扮上男装,那样就没人盯着你看了。”
这才发现,投射过来的目光,是一道道不友善的目光。怎么会这样?在看他们的方向,是东方瑾,想来也是,东方瑾待人何时和善过,他们自然也不会和善的对他。
五人进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挑了一张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下,上官嬛摇着纸扇,瞟向外面一眼,轻笑一下,轩辕辙道:“怎么,笑什么,那么吓人?”
东方瑾眼神瞥向陆九凤,两人倒是笑了,上官娍有那么,刚要问,一声娇嗲嗲的声音,道:“恩人!”这一声,四个人的鸡皮疙瘩,不由自己一个个的冒起了,上官娍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上官嬛,轩辕辙,上官娍,嘴角隐藏不住看热闹的笑容。
上官嬛四人目光投向,门口的那女子,她含笑走来道:“公子,您妹妹不是说你要回家吗?怎么也来了这里?”
上官娍一把,拦在陆九凤前,冷冷对女子道:“哎,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我说过了,我哥哥平日里助人为乐是美德,不用你一口一个恩人的叫!还有我哥哥上哪里吃饭用的到你来管吗?”
那女子双手叉腰耍着小脾气说道:“姑娘我自知与你第一次相见,并没有对你怎样,你为何处处针对与我?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也敢管我!”
“她是郡主!”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出,一个少女一般的人,十二出头的年纪,眼角眉梢有着不该这个年纪有的成熟,与沧桑感。
听到这么说满屋人只是愣在那里,女子高傲的说道:“刘雅,不得无礼,还有啊你们这些人,瞧见了郡主怎么不拜,是想让满门抄斩吗?”
上官娍道:“哼,本郡主从不在乎那些,多拜一下,也不能多块肉!我可没有云大小姐,这么摆谱。”
上官嬛,道“娍儿。我们是来帮凌夫人,解决问题的。”
凌氏趾高气昂的问道:“你们都该半个月了,都没见到什么成功,莫不是破不了吧?”话语暗藏冰锥,句句嘲讽。
上官娍道:“若不是你用被逼的手段去,阻拦我们的人,回到现在破不了案吗?”
只见女子身姿灼灼,唇红齿白,眉眼清秀。态度冰冷,拒人千里之外。
她盈盈走来屋内生香。
上官嬛凝视她的服饰,这丈夫离世不悲就算了,怎么还穿着殷红的衣服?不是琴瑟和鸣的吗?
黑白分明深邃的眼中,隐藏在她的锋芒,望向她道:“原来此事也惊动了长郡主,东方大人。看来是我有失远迎了。”
一般江湖众人,的确是对官府中人带有一些偏见,歧视。尤其是东方瑾,但有碍于慕容氏的关系多多少少还是会给他们一分薄面,现在她的言语中虽然不含嘲讽但是,带着那么一些刺耳,所有人都停下来手中的事。
有的是为了看热闹,有的也是想听听这个,不畏惧权势女子打算做什么,那女子继续道:“怎么是李娣等人,自己放弃了。”
语气虽然生硬,但没有一丝嘲讽。
东方瑾挡在上官嬛身前,还是客气的回道:“这个案子本来就不是她一人的事,我们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
“呵,冠冕堂皇。”
说着转身坐落与主位道:“今日,各门各派掌门都到了,他们都是凌峰的八拜之交,都在此处等着东方大人,给一个说法。”
东方瑾道:“凌夫人,有理在声高,更不在人多。”
合情合理的两句话,凌夫人脸上只是牵动嘴角冷笑。
给人的感觉只是冷漠,并没有一点伤心的状态,只是想知道结果的样子。
凌夫人道:“那大人,都想问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