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与落英居士等人为了对付刀疤脸也是破费了一番功夫,尤其是青衫护卫的出手,凭借他快如闪电的鬼魅身手,一击而中,让猝不及防的刀疤脸受了重伤,才迫使对方撤去。
刀疤脸带着手下离开,独孤不悔、张彪、落英居士、紫袍青年和青衫护卫五人终于再次聚首,几人围成一圈,互道感谢一番。
从刀疤脸带人围上来与张彪打斗在一起,到青衫护卫出手,干净利落的打退敌人,落荒而逃,那落英居士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刚刚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引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
独孤不悔看他举手投足之间大方稳重,气质华贵,又生的相貌俊美,仪表堂堂,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而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公子。
而刚刚有着鬼魅般身手的青衫护卫一直微微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也在侧面证明了那落英居士的身份不一般。
另外一个紫袍青年与那落英居士并肩而立,却又稍稍往后错了半个身子,看来他的身份又略低落英居士一些。
此时打退了敌人,众人正待多聊几句,就见那青衫护卫上前两步抱拳道,“公子,方才那些人来者不善,属下怕他们还会纠集人手再次前来寻找麻烦,为了公子安全考虑,不如速速离开!”
落英居士听了,微微一皱眉,却又瞬间恢复正常,依旧是满脸春风的说道,“区区几个宵小之辈,怕他作甚!我正欲和不悔先生多聊几句。”
那青衫护卫眼见落英居士不想离开,不禁眉头紧皱,正打算再劝一劝,就听站于侧旁的紫袍青年道,“现在夜色已晚,早已到了宵禁的时间,大家在这里多有不便,不如去我府上一聚如何?也能聊个畅快!”
落英居士听了紫袍青年的话,这才微微点头道,“全兄所言甚是,咱们是该找个合适的地方畅谈一番啊!”
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这个时间,去到你我府上都是会叨扰家人,夜深人静,多有不便,不如就去清禅寺吧,那里有我的一间斋房,是我平日里礼佛学经的地方,可供我们开怀畅谈了!”
“如此甚好!”紫袍青年微微点头同意,随即又转身问独孤不悔和张彪询问道,“不知二位公子可否一同前去做客,今日以诗会友,秉烛夜谈,岂不快哉?”
独孤不悔两人见落英居士和紫袍青年如此热诚,也不好推辞,再加上现在已是深夜,京城夜间路上巡逻的兵士很多,没有熟人带路,是很难安全返回的。
于是几人便相约一起,出了巷子,沿着小路,一路上躲躲闪闪,走了有几炷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座寺庙前面。
抬头看去,寺庙门口两盏高挂的灯笼在微微摇曳,摇摆不定的灯光,映衬着那门楣上的一块牌匾,上面黑底金字,上书“清禅寺”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一伙人却不进正门,而是沿着院墙往后门而去,片刻之后,来到了侧面的一处相对小一些的门前。
几个人在门口站定,青衫护卫率先上前一步,走到门前,抓起门上的铜环拍了拍,声音不大,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却显得特别刺耳。
如此拍了三次,就听里面有脚步声传来,马上,大门打开了,一个小沙弥打开门,向外看了看,然后让他们进去,马上,那扇门又关上了。
进门以后是这清禅寺的后院,后院里种着一些花花草草,众人穿过一片小竹林后,赫然看见几间屋子依墙而立。
青衫护卫先行一步进了屋子,打探一番,然后点燃了屋里的灯,几人这才鱼贯而入,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布置简洁雅致,很是恬淡,几人就在中间屋里的一张圆桌前围坐下来,桌上早就备了一壶酒,一碟下酒菜花生豆,几人也就一边饮酒一边聊起天来。
众人坐定后,终于有机会古道姓名相互引荐,独孤不悔这才知道几个人的名字。
落英居士自我介绍道他名为杨英,一同紫袍青年是全旭,是上柱国韩国公全暅的公子,而独孤不悔和张彪也是互道了姓名。
闲聊几句,却又说到了今日燕来楼的诗歌,落英居士。张彪见此情形,赶忙解释了一下今日的情况,把独孤不悔代为作诗的事情讲了出来。
那落英居士听了倒是点头称是,“听独孤兄弟的名字,就隐约觉得不悔先生大有深意,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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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聊的很开心,不知不觉间竟然聊了一个晚上。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独孤不悔和张彪才告辞离开,相约日后再一起喝酒,便匆匆离去。
城北的驿站距离这清禅寺并不近,有着很远的脚程,落英居士命护卫备了马匹,独孤不悔与张彪两人才告辞离开。
回到城北的驿站后,将马匹交给马夫,两人匆匆各自回屋休息。
聊了一晚上,喝了许多酒,本就有些醉意,在路上又被清晨的冷风一吹,独孤不悔的脑袋有些隐约的疼痛,想来有可能是着了风寒。
他晕晕乎乎的推门进去,却见屋里亮着灯,一个人坐在屋里,正自顾喝着一杯茶。
见他进来,那人站起身来,道,“你可是回来了,让我等了一个晚上?”
独孤不悔此时又困又累,再加上喝了酒,早就乏的很,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斜靠在床头,然后眯着眼睛问道,“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面?”
那人见他如此情形,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似乎是闻到了一股酒气,便皱了皱眉头道,“原来是喝醉了啊。”
独孤不悔偏偏听见了,还忍不住趁着酒意道,“我才……没有……喝醉呢……”
说罢竟然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片刻就发出了打呼噜的声音。
那人见状赶紧走了过来,推了独孤不悔几把道,“你却如何睡着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响亮的呼噜声。
见把独孤不悔叫不醒,那人摇了摇头,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在桌子放下,便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