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一章太女选秀
阳春三月,花好时节。
瑞祥殿前大片大片的白玉兰开得高贵又葳蕤,挤挤簇簇的雪白花叶探出深红镶乌金钉宫门,花瓣肥厚洁润,迎门幽香暗送。
日光下十八颗乌金钉光泽内敛又尊贵,如同它一贯以来的象征意义——在铁氏皇朝,只有皇帝和储君,宫门之上可饰十八乌金钉。
也因为这十八个高贵风骚的钉子,瑞祥殿的主人有个在皇族中悄悄流传的诨号,叫铁十八。
诨号这东西,再怎么藏着掩着,总免不了有人嘚瑟出了界,被那当事人听了一耳朵,当事人却是个心大的,听完咧嘴一笑,说声不错,好听,总好过铁王八。
再来句,既然得了虚名儿,总不能白担着。
大手一挥,从此瑞祥殿从人到物,事事处处,都讲究十八。
幸运数字嘛不是。
比如十八个美婢,十八个俏阉,十八个夜壶配十八个香炉,连宫门上十八个尊贵乌金钉,都挂上十八件装饰,十八个美婢一人挂一个,从香袋到月事带,处处规整,事事和谐。
此刻,铁十八铁慈,撩开月事带,挂正香汗巾,顺手将那平金蹙绣的水红肚兜抹抹平,靴子刚刚伸进宫门一个脚尖,里头便鞭炮似地炸了开来。
“殿下回来啦!”
“殿下逛园子辛苦!金桔香薷饮准备着!”
“殿下快来闻闻,奴今儿换了新香粉!”
唯有一声夹在一片莺声之中,分外粗豪,气壮山河。
“崽——”
铁慈正万花丛中过,处处闻啼莺,听见这一声,眉一挑,脚跟一转,还没转出个半圆,衣襟已经被人拉住。
“崽啊,爹下了朝就过来了,等了你一个时辰又一刻钟,可怜白发生!”
铁慈顺手拔下俩根黑发塞过去,“确实可怜,赔你双份损失。”
铁俨捧着那两根黑发,心疼得手都在抖索,“崽啊,拔头发痛不?要不要来碗鹿茸十全大补汤补补?来人——”
铁慈叹气。
“行了啊老爹,那群老头子又来什么新花样了您就直说呗。”
铁俨腰一直,谄笑一收,将头发一抛,拉了铁慈就往书房去。
铁慈一路穿花过,怀里先后被塞了好几样零嘴儿。她一一笑纳,顺手在那些滑嫩香腻的桃腮粉颊上一一捏过,换得一声声笑嗔。
一进门,一抬头,铁慈“哗”一声,险些以为误入小倌评选大赛。
桌上,床上,墙上,但凡能放东西的地方,现在都挂满了画像,画像里一个个男美人儿,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芝兰玉树,侧帽风流,沈腰潘鬓,何郎敷粉。
铁慈退后一步,顺势在宽大的圈椅上坐下来,懒洋洋撑起下巴,上下细细打量,啧啧称奇。
“壮观!排面!这得是咱大乾王朝所有好儿郎的全系列了吧?”
“当然,不然怎么配得上咱们大乾王朝最最尊贵的皇太女呢?”
“但我怎么记得,大乾最尊贵的皇太女,自幼就有个指腹为亲的未婚夫?”铁慈诧然道,“怎么,我那出淤泥而不染亭亭净植香气幽远回味犹甘的男媳妇儿,终于香消玉殒了?”
“那倒没有。”铁俨咳嗽,搓手,讪笑,“就你说的,那个,齐家的那个小子,娘们唧唧的,身体还不好,怎么配得上咱们最尊贵的崽?”
“配不配都配了十六年了。”铁慈笑。
父女两人对望,最终铁俨还是在女儿那明净深邃看似包容一切的眼光下败下阵来,转眼便换了一张脸皮,淡淡道:“齐抒今儿上了本,自承幼子秉性柔脆,难为国父,不堪为皇太女配……太后准了。”
“被退婚了啊。”铁慈呵呵一声,“这桥段可真不新鲜。”
“你说甚?”
“我说感谢太后,从此以后孤终于不用面对茶言茶语莲里莲气了。”
铁慈笑得自在。齐家那个小男媳妇儿,当年能和自己定亲,不过是太后为了拉拢时为首辅的齐抒的手段之一。当时太后母族萧家势力虽盛,但还未至今日这般庞大荣华,免不了要来一些合纵连横之术。如今萧家几乎踩在了皇族头上,齐抒又在去年自请卸了首辅之位,退居不管事的大学士,这婚约岌岌可危,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退婚,到底是齐家看情势不对,不愿再掺和皇族事务,还是太后授意别有打算?
“自从你六岁开始每年去清净寺学禅,你禅语没学会几句,怪话倒是越来越多。”铁俨没追究那些听不懂的话,反正铁慈也不会给他解释,一转身,皇帝陛下振作起精神,变戏法一般变出一根小棍儿,对着满堂的小倌……哦不美男画像,亲自给女儿指点江山。
“齐慕晓自请求去也好,面目鄙陋哪堪为我儿佳婿?瞧瞧,这里哪个不比他强?来,来,开选!”
那语气,就和选大白菜似的。
铁慈目光在那些燕瘦环肥的画卷上飘来飘去,画画得不错,但作为上贡评选的画像来说,有些粗糙。
她忽然问:“为什么这么急?”
铁俨又是一顿。
面上却做唏嘘震惊状,道:“崽,你如今越发聪慧了,爹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你?”
铁慈笑而不语。
您想瞒我的事多呢。
看破不说破,是她对老爹最后的善良。
铁俨脸也不红,道:“你今年十六了,最迟两年后就要成亲。这是咱们大乾朝的规矩,不然你就会失去皇太女资格。所以太后打算重新给你定一门亲。”
“人选?”
“她内侄孙,朱雀营提督萧常。”
铁慈咯嘣一声,咬碎了嘴里的糖。
“崽啊,小心牙齿!”
“要脸不!”铁慈惊叹,“萧常已经三十二岁了!我小时候都喊他叔!他还死了两个老婆,现在外头还有十来个副老婆!他还有一二三四五六……嫡的庶的……最起码一打小崽子!”
铁俨面无表情。
萧家势大,人称副皇帝,这般煊赫,自然是因为生了一个好女儿,他的好母后。
说是母后,他却是无名宫女之子,自幼被皇后养在膝下,前头本有好几个有能耐的叔叔哥哥,却先后因为暴毙叛乱等等莫名原因死去,最后皇位落到他头上,垂髫童子,十岁登基。
十岁登基,至今太后还在垂帘。
都说自古无四十岁儿皇帝,他就是。
不是没想过夺回属于自己的权柄,可惜自幼入茧的人,到哪挣扎出一片天地?
努力过,也失败过,最后还坏了根基,天长日久,也便失了心气,只望着熬死上头那人,轮到女儿时,能得一片长天明月。
他的前两个孩子,都是男孩,然后都幼年夭折。
铁慈是第三个,活了下来。
第四个第五个又是男孩,又没留住。
他从此悟了。
他在重明宫深思一夜,重明宫一夜灯花闪烁,却并没有喜事来令他振作。天边霾云层层如浪推来,眼一抬便是不见明的黑天,令人窒息。
天快亮的时候,殿内深处一声闷喊,压抑而恍惚,仿佛只是一场噩梦开端,又或者已被惊破。
那一夜之后他伤寒卧床一月,再之后,他的后宫,再无子息。
铁慈成了三千里地一根独苗。
六岁时,铁慈被立为皇太女。
在铁氏皇朝之前,大陆曾有的数国,因为同时出现了几位杰出的女性掌权人的缘故,现今女性地位有所提高,最起码铁氏皇朝就曾出过短期的女帝,虽然是皇室蒙难,公主暂代,那毕竟也是有了先例。
太女身份是一层坚固的屏障,他的最后一个子嗣,活在万众目光下,再有闪失,太后也承受不起。
他想过,只要铁慈成年,继承了铁氏皇族的能力,渐渐获得朝臣的支持,皇位总可以坐稳罢?
谁知道……
谁知道萧家运气那么好,人才辈出,文武兼备,逐渐把持军政朝政,太后的心被惯得越发野,如今终于要撕开一张铁青面,盯住了他的小慈。
萧常掌军权,萧家位极人臣,这样的世家野心膨胀,目光投送之处,便只能是那千级玉阶之上,巍巍宝座,天下之鼎。唯有一声夹在一片莺声之中,分外粗豪,气壮山河。
“崽——”
铁慈正万花丛中过,处处闻啼莺,听见这一声,眉一挑,脚跟一转,还没转出个半圆,衣襟已经被人拉住。
“崽啊,爹下了朝就过来了,等了你一个时辰又一刻钟,可怜白发生!”
铁慈顺手拔下俩根黑发塞过去,“确实可怜,赔你双份损失。”
铁俨捧着那两根黑发,心疼得手都在抖索,“崽啊,拔头发痛不?要不要来碗鹿茸十全大补汤补补?来人——”
铁慈叹气。
“行了啊老爹,那群老头子又来什么新花样了您就直说呗。”
铁俨腰一直,谄笑一收,将头发一抛,拉了铁慈就往书房去。
铁慈一路穿花过,怀里先后被塞了好几样零嘴儿。她一一笑纳,顺手在那些滑嫩香腻的桃腮粉颊上一一捏过,换得一声声笑嗔。
一进门,一抬头,铁慈“哗”一声,险些以为误入小倌评选大赛。
桌上,床上,墙上,但凡能放东西的地方,现在都挂满了画像,画像里一个个男美人儿,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芝兰玉树,侧帽风流,沈腰潘鬓,何郎敷粉。
铁慈退后一步,顺势在宽大的圈椅上坐下来,懒洋洋撑起下巴,上下细细打量,啧啧称奇。
“壮观!排面!这得是咱大乾王朝所有好儿郎的全系列了吧?”
“当然,不然怎么配得上咱们大乾王朝最最尊贵的皇太女呢?”
“但我怎么记得,大乾最尊贵的皇太女,自幼就有个指腹为亲的未婚夫?”铁慈诧然道,“怎么,我那出淤泥而不染亭亭净植香气幽远回味犹甘的男媳妇儿,终于香消玉殒了?”
“那倒没有。”铁俨咳嗽,搓手,讪笑,“就你说的,那个,齐家的那个小子,娘们唧唧的,身体还不好,怎么配得上咱们最尊贵的崽?”
“配不配都配了十六年了。”铁慈笑。
父女两人对望,最终铁俨还是在女儿那明净深邃看似包容一切的眼光下败下阵来,转眼便换了一张脸皮,淡淡道:“齐抒今儿上了本,自承幼子秉性柔脆,难为国父,不堪为皇太女配……太后准了。”
“被退婚了啊。”铁慈呵呵一声,“这桥段可真不新鲜。”
“你说甚?”
“我说感谢太后,从此以后孤终于不用面对茶言茶语莲里莲气了。”
铁慈笑得自在。齐家那个小男媳妇儿,当年能和自己定亲,不过是太后为了拉拢时为首辅的齐抒的手段之一。当时太后母族萧家势力虽盛,但还未至今日这般庞大荣华,免不了要来一些合纵连横之术。如今萧家几乎踩在了皇族头上,齐抒又在去年自请卸了首辅之位,退居不管事的大学士,这婚约岌岌可危,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退婚,到底是齐家看情势不对,不愿再掺和皇族事务,还是太后授意别有打算?
“皇帝陛下振作起精神,变戏法一般变出一根小棍儿,对着满堂的小倌……哦不美男画像,亲自给女儿指点江山。
“齐慕晓自请求去也好,面目鄙陋哪堪为我儿佳婿?瞧瞧,这里哪个不比他强?来,来,开选!”
那语气,就和选大白菜似的。
铁慈目光在那些燕瘦环肥的画卷上飘来飘去,画画得不错,但作为上贡评选的画像来说,有些粗糙。
她忽然问:“为什么这么急?”
铁俨又是一顿。
面上却做唏嘘震惊状,道:“崽,你如今越发聪慧了,爹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你?”
铁慈笑而不语。
您想瞒我的事多呢。
看破不说破,是她对老爹最后的善良。
铁俨脸也不红,道:“你今年十六了,最迟两年后就要成亲。这是咱们大乾朝的规矩,不然你就会失去皇太女资格。所以太后打算重新给你定一门亲。”
“人选?”
“她内侄孙,朱雀营提督萧常。”
铁慈咯嘣一声,咬碎了嘴里的糖。
“崽啊,小心牙齿!”
“要脸不!”铁慈惊叹,“萧常已经三十二岁了!我小时候都喊他叔!他还死了两个老婆,现在外头还有十来个副老婆!他还有一二三四五六……嫡的庶的……最起码一打小崽子!”
铁俨面无表情。
萧家势大,人称副皇帝,这般煊赫,自然是因为生了一个好女儿,
,你禅语没学会几句,怪话倒是越来越多。”铁俨没追究那些听不懂的话,
第三十五章金刚芭比
然后不多时,铁慈就看见了那只海东青,正张开双翼,愤怒地冲人群扑攫而来,而屋脊上方,在人家屋顶睡觉的丹野,有点懵懂地坐起身来。
那海东青十分凶猛,巨大的双翼鼓荡罡风,尖喙如刀,利爪如刺,向那群还在懵懂的差役当头扑下,当先一人正是沈谧,他半身倾斜,一手挡脸,仓皇后退——
人影一闪,一只手闪电般伸出,将他狠狠一拽一甩,沈谧仓皇跌出几步,正好躲过那海东青狂猛一抓,铁慈闪身而上,抬起手臂,一个滑步,竟然将手臂冲着那海东青铁黑色的利爪递过去!
众人惊呼,有人闭上眼。
但是惨呼声并没有响起,刚从地上爬起的沈谧仰起脸,那鹰爪上血迹殷然,还挂着血肉,但明显不是铁慈的。
铁慈道:“尸首伤口。”
看过尸首的人恍然大悟。
那尸首背后血肉模糊,好大一团,现在看来,可不就是给鹰抓着导致的?
那墙上一大片横扫的痕迹,可不就是鹰抓着尸首一路低飞,翅膀扫着墙壁导致的?
还有那乞丐听见噗通一声,却看不见人,那自然是鹰飞到巷子处松了爪子,尸首落下的声音。鹰在高处,随即飞走,那乞丐睡在破庙里,庙有矮檐,他是看不见高处的鹰的。
而鹰扔下尸首飞走后,自然不会愿意再在小巷中低飞,这城中高楼低巷磕磕绊绊,它自然选择开阔处飞走。
铁慈昨天还遇见丹野,听他那口气,他最近一定在城中,可能有点老,我尽力。”
丹野:“……”
李县丞再次:“拿下!”
丹野吸一口气,这回没动,任那些差役上前把他绑个结实。差役还要给他带枷,铁慈一皱眉,道:“别,只是请他回去协助问话,他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蓦然有差役狂奔而来,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苍生塔那边忽然封塔,百姓闹事,踩死人了!”
铁慈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前一定没看黄历。
顾不上丹野这边,城内秩序也是巡检司的责任,她得先去苍生塔。奔往苍生塔的途中,她听前来报信的差役说,苍生塔今日一开始没动静,却没在规定时间内开门,前方人群如海,这回赤雪扯破了嗓子也不能惊动本就吵扰的人群,铁慈伸手,按在面前一人的背心上,那人身子顿时一歪,露出缝隙,铁慈滑入,手放在下一个人背上,那人又是一歪。
如此往复,从高处看,就是铁慈不断伸手如拨浪,人海便自然分开了一条路,也自动分成了两群,另一边丹霜如法炮制,将还挤在苍生塔外的人群分成两半,等铁慈挤入门内,将大门一关,一大半人顿时被隔在了门外。
铁慈大喝:“丹霜赤雪!我给你们半刻钟,把外头的人都驱散!”
门不能久闭,里头的人还需要疏散。
“得令!”
铁慈一抬头,吸一口气。
里头还是无数人,一声轻响,刀刃扎过她护腕,刺入血肉肌骨。
瘆人的寒意入骨,铁慈闭目,还扎着刀的手腕五指一反,狠狠攥住了对方来不及撤开的手腕。
正在此时身边门扇开了,铁慈一甩手,将那刺客甩出那半边门,喝道:“看好了!”
她甩刺客时,那人还未松开的匕首被猛地带出,鲜血飞溅,扑啦啦打在四面人群脸上,周围顿时一静。
那人还在空中,惊骇转头盯着她,。说是周身骨头都断过一遍也不为过。
江山都得扛,这点痛算什么。
捂住手腕,匆匆撕下一条布条包扎,铁慈抬头看前方,一番拥挤之后,她现在正面对苍生塔的塔门。
然后她捡起一块不小的石头,抬手向那门狠狠砸了过去。
石块在人群上方呼啸出一条灰白的弧线,很多人被吸引了视线一路跟随。
“砰”一声,塔门被砸出一个大洞,立即便有人扑过去,扒在那洞上对里面看。
塔里隐约有些骚动。大师们向有好生之德,为何至今不出!”
里头静了静。
塔顶上,慕容端一拳击在自己掌心,大骂:“这又是哪来的夯货!快!让底下收拾好,守紧门户!”
塔下,百姓们听得这话,都怔了怔,此刻被煽动的热血退却,隐隐也觉得今日事情有些奇怪来,甚至连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都有些不对劲。
铁慈也不等里头回答,又喝道:“闭塔是大师们的决定。为何推给在下?出家人不打诳语,还请大师们出来和我对质!”一边对百姓们道,“塔内阶梯到底是否年久失修,不如大家一起看一看。为免被人利用无谓伤亡,还请诸位按序排队等候!”
百姓们听得有理,纷纷排队。眼看秩序就要安定下来,铁慈无意中一抬头
人群被震住。铁慈回头看门外,
,
,那铁慈还能活几年?
铁俨看一眼铁慈,她正在果盘子里挑挑拣拣,好像已经忘记了萧常和他的十二个小崽子。
丫头虽然聪慧,但心也忒大。铁俨喉间咕噜一声,将那十二个小崽子用意念一一摁死,勉强摆出笑脸,小棍儿点上那堆画像。
“如果不想做十二个小崽子的后娘,那你就赶紧在这一堆画像中,选三四五六七八个吧!”
------题外话------
我滚回来了。
今天中午开始正式连载,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九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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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信息量比较大,以后若有不清楚处,建议在评论区寻找解答。高手总在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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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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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N章正序

“你!药,她就喝一口天杀的刘春香呀!你怎么又给我生一丫头片子,现在眼前。
出租车司机迅速看了一眼小区名字,放慢速度开进去。
一边偷偷从后视镜看坐在后面的女生。
后座的女生看着才十六七岁,薄薄的齐刘海搭在额头上,本来这天气应该会有些热,但因为绸缎般的长发和冷白皮肤,整个人都显得冷清许多。
手支撑下巴看着窗外,懒散适宜。
他开车这么多年,没遇过这么好看的乘客。现在眼前。
出租车司机迅速看了一眼小区名字,放慢速度开进去。
一边偷偷从后视镜看坐在后面的女生。
后座的女生看着才十六七岁,薄薄的齐刘海搭在额头上,本来这天气应该会有些热,但因为绸缎般的长发和冷白皮肤,整个人都显得冷清许多。
手支撑下巴看着窗外,懒散适宜。
他开车这么多年,没遇过这么好看的乘客。最近娱乐圈出道的女明星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和大众的审美越来越偏,快跟不上潮流了。
但后面这位,更应该说是精致。
姜喜月能感觉到司机的窥视。
但没理。
一路上,系统Q999的声音响个不停。
【已经为你锁定了“女配专项任务”。】
【如果能完成主神下发的任务,你会得到相获救的机会。】
【包括治愈疾病,伤口修复,延长寿命,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在这个世界中,你会成为被抱错的假千金,对失去的一切不满,不顾后果报复夺取,最后把自己送进监狱。】
姜喜月越听,眉心皱得越紧。
这就是系统说的体验不同的人生?
我信你个鬼!
啪。
姜喜月把后面的话当做耳旁风,因为出租车已经在一栋六层楼高的楼前停下。
司机笑呵呵地转过头。
“小姑娘,到了。”
姜喜月刚把系统怼回去,神清气爽,好心情地朝他笑了笑。
“谢谢叔叔。”
阳光下,提着行李的少女青春洋溢,让司机恍了一下神。
连忙摆手。
“不用谢,不用谢。”
给了车前,惯了富裕生活的她开始心态开始扭曲,觉得是柯雯抢走了自己的一切,怨恨周围的一切。
后来为抢夺男主角齐铭,还做了不少天理不容的坏事。
绑架、勒索、陷害、谋杀……最后自食恶果,不仅毁容残疾,还把自己也送进监狱,最后还疯疯癫癫,不到三十就死在疯人院里。
姜喜月心情复杂。
不过,现在来得及。
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抵达四楼。
工作,所以范秀兰身边只站了两个小女儿。
年纪稍长的姜乐今年十二岁,念六年级,站在范秀兰身边,理着男孩的寸头,胆子很大地看着姜喜月。
目光中带着警惕和不满。
最小的妹妹姜灵才七岁,刚上一年级,穿着一条很旧的小裙子,手里抱着手工做的布娃娃,躲在范秀兰身后。
小心翼翼地偷看过来。
扎着双马尾,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的,像个洋娃娃。
姜家一共有三前来了。”
柯家是书香门第,夫妻俩丈夫是高校年级主任,妻子是政府副科长,姜喜月还住在那边的时候,因为成绩吊车尾,一直让他们不满。
真相曝光后,两人发现他们的亲女儿柯雯成绩优异,兴高采烈。
短短几天,就和柯雯培养出亲密的家庭感情,急着把姜喜月赶走,把亲生女儿接回去。
连送都没来送。
范秀兰连忙侧身,一只手帮她压着门。
,按照之前拿到的
。
刚才还以为遇
刚才还以为遇
!你个老刘家的绝户女呀,果然是个没福气的,生了四个丫头片子了还生,你怎么不去死?人家都能生出儿子来,怎么你就生不出?你还有脸待在我家吗?你给我滚,立即滚。”
侯茶香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冲进产房,把刘春香一把从凳子上拽起来就要拖出去。
可怜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手脚无力,被拖的跟只狗一样在地上爬。
“你干什么?生儿生女都是自己命里招的,没的选择。你怪我妈也没用,放开她。”
三天前穿书进来的王大丫王思含眼底闪过寒芒,趴在奶奶侯茶香的手上一口咬了下去。
“嗷!你个死丫头,敢咬我,翻天了是吧?”
侯茶香举起手要打王大丫,边上八岁的二丫和六岁的三丫一边一个使劲抱着她的腿,不让她动弹。。两丫头片子异口同声边哭边喊:“不要打我大姐,不要打我妈妈,呜呜呜!不要打她们。”
“滚开!”
侯茶香被王大丫咬了一口怒火中烧,打不到逃开的罪魁祸首,伸手把接生婆手里刚穿好小衣服的婴儿抢了过来,恶狠狠地举起就要摔。
王思含没想到侯茶香这么狠毒,居然连个刚出生的小婴儿都不放过。
她走进来看着侯茶香,眼底露出渗人的冷笑:“你要是不怕死就摔。我警告你,前脚你动手,后脚我就去公社里上报。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要不得,必须要让广大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看清楚。”
闻言,侯茶香微微颤抖了一下,想了想,不敢了,摔死个婴儿事小,怎么能够因为她蒙受牵连?
“不摔她也可以,你和你妈,带着你的妹妹们都给我滚出去,以后你和你妈再不是我王家的子孙。”
看了眼一直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的刘春香,王大丫就知道,她的妈妈估计是吓傻了。
“可以。”王大丫示意二丫三丫把人放开,“一把抢过刚出生的五丫抱在怀里,要赶我们出去没问题,但话必须说清楚。去叫能做得了主的人来,不能光凭我们两个嘴上说说。”
气昏头的侯茶香到了现在也没发觉自己家这个一直老实巴交,闷不吭声的大孙女跟平日里有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突然就变的伶牙俐齿了。
“你等着,我马上去叫,中午必须离开我家。”连午饭都不给你们吃。
侯茶香气势汹汹地去喊人了,弄的一旁的接生婆很是尴尬。
天蒙蒙亮就来了连口水都没喝上,因为接生了个丫头片子,人就不管她了。
“唉!”接生婆长叹一声,嘱咐王大丫,“孩子!你妈妈受了打击,看这情况可不大好,得好生照顾,不然会出大事的。”
说完提起接生用的一个小盆和药箱,无奈摇头走了。
到门口时侯茶香回来了,见了人也没给个好脸色,仿佛刘春香生个女娃娃跟她有莫大关系似的。
本来想劝几句的,还是忍住了,看侯茶香今天
。他家老大可是光荣的矿山工人。
,惊呼劝告:“她婶子!可不能呀,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呀!万一摔伤了可是损阴德的,会报应在儿孙身上的。”
好不容易把一碗药喝完,云悦只觉得舌根都泛着浓浓的苦味,也没什么甜的能压压。
“姐,程二郎差点害死你!爷奶他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云舟端着空了的药碗气呼呼道。
“程二郎害我?”云悦顾不得嘴里的苦味儿,拧起眉头问道。
云舟一手端着空了的药碗,一手挠着后脑勺,“是大姐还有未来姐夫说的。他们说亲眼看到程二郎推你下河。”
,就把手里盛着药的碗放到了不远处的榉木桌上,然后才扶着云悦起来,又把荞麦枕头垫到她身后,好让她能舒服点。
做完这一切,云舟重新端过药,用勺子盛了黑乎乎的药汁,放到嘴边吹了吹,才小心翼翼地递到云悦嘴边。
云悦轻声道,“等药凉点,我自个儿喝吧。”
云舟坚持,“姐,你快喝药。喝了药,身子才能快快好。”
云悦无奈。
紧的,岁,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的男孩儿端着一豁了个口子,正冒着热烟的白瓷碗进来。
男孩儿见云悦醒来,高兴地朝云悦奔去,激动得语无伦次,“姐姐,你,你终于醒了。奶,娘还有我都好担心你。”
云悦很快就认出了男孩儿,是她的弟弟云舟,姐弟两人的感情极好。
“我没事了。”云悦说完就要起身,她身子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额头上的白布也抖了下来,紧接着睁开了眼睛。
云悦看着眼前陌生又古色古香的屋子,眨了眨眼,有一瞬间的愣怔,她这是穿越了?
很快,潮水般的记忆一股脑地涌入云悦的脑海里,那是原主云悦的记忆。
短短片刻功夫,云悦仿佛就经历了一遍原主十六年来的悲欢喜怒。
刚接受完记忆,紧闭的木门。
,“我是男人,怎么能一样。”
苏曼道:“呦,没想您老还随身携带古董呢,等咱们市博物馆展览的时候您可一定要把这思想拿出来展示展示。”
苏志业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明天你就给我滚出苏家!”
章这时燕真真冲了过来,含泪控诉,“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呢,虽然你不喜欢我,为了报复我勾引卫霁,可是爸爸没有错,沈凌哥没有对得起他们吗?”
苏曼看着燕真真委屈的模样,突然想高歌一曲,好一朵美丽的白想抵赖不成?”
苏曼转向燕真真,语气和蔼,“那这事儿就要问问我的好妹妹了。”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昨天是不是你约卫霁出来的。”
燕真真有一丝慌乱,卫霁的确是她约出来的。
卫家在江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但卫霁仅仅是个知道搞艺术的小儿子,家里的企业都由他哥哥卫仪经手。虽然卫霁对她也很好,但她就是不甘心嫁给他。为了她的幸福,只能牺牲他的苏曼一边欣赏燕真真强装镇定的模样一边道,“不信?你看这是什么。”手机屏幕上是卫霁跟策划师的聊天记录,清楚的写了整个求婚计划,约好了等燕真真来房间后就开始。可中间策划师联系不上他,计划也只能中断。
原因么,自然是刚见到佳人就被迷晕了。苏志业看到这里也懵了,“真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燕真真眼含热泪,“谢谢你沈凌哥。”苏曼故作苦恼,“你回答的好像没错,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沈凌不耐烦,“有话就说,装模作样做什么。”
苏曼啧啧两声,既然求锤那就给你锤,“答案是...摄像机。”
燕真真听到这三个字,仿佛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整个人从里到外透心凉。
苏曼仍嫌不够,笑容可掬道,“这么美好的一幕当然要用摄像机记录啦。”她走到放针孔
苏曼冷不防开口,“沈凌你也太着急了,我还没说完你就急着站队。”
沈凌皱眉,“你什么意思。”
苏曼撩了下那头海藻一般的长发,对沈凌眨了眨眼,“有奖问答,求婚中有一样必不可少的道具是什么?”
燕真真脱口而出,“戒指?”她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被苏漫牵着走,赶紧闭上了嘴巴。
燕真真彻底慌了,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卫霁居然会赶在这个节骨眼跟她求婚。
不过燕艳倒是很冷静,倒打一耙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真真陷害你不成!”
苏曼突然诚恳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燕艳惊讶。
苏曼道,“居然现在才让你
苏曼笑容可掬,“你说,卫霁该不会无聊到,女朋友不到场,自己谋划一场求婚自娱自乐吧?”。
而苏志业见燕真真如此懂事心头一暖,“好女儿你受委屈了,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看着眼前乱哄哄的一片,苏曼冷不防道,“你们是不是太着急了点?事情还未有定论就急着把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
在一旁观战的燕艳不愿意了,“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