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让爱辗过你的心

第五章

楠和于振声两个人一趟趟的搬上搬下,将东西一点一点的塞进了车里张绝世的容颜,美的让人窒息,她真如一个下凡的仙女,丝毫不惹凡世纤尘。

“是姬凝霜师姐。云思殿是原先云贵妃所居宫殿,经过修整后,漫夭住了进来。这座宫殿并不奢华,但足够一精一致。寝宫窗外有两排高大的梧桐树,如今又是三月,梧桐树才冒新芽。

这天晚上,漫夭坐在窗前,正用心给孩子缝制衣裳。两个孩子都乖乖的躺在床上睡着了,粉一嫩的小一脸十分可一爱一,让人看上一眼心就会软成一一团一。

漫夭时不时扭头去看,带着慈母的一温一柔和疼爱。

“见过郡主。”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被漫夭认作义妹封为郡主的萧可大步走了进来,叫了声姐姐,漫夭连忙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点别吵醒孩子。萧可连忙收声,进屋后压低声音道:“这些事情让她们做就好了,何必姐姐亲自动手。”

漫夭招呼她坐了,笑道:“我想趁有空的时候,多为孩子做点事。”

萧可道:“姐姐眼里现在只有孩子,您也得多一抽一出点时间陪陪皇上啊!我听说皇上和姐姐都不说话了,还每天晚上睡御书房,你们吵架了吗?”

如果只是吵架就好了。漫夭苦笑,从启云国回来以后,宗政无忧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她同他说话,他也不理,仿佛听不见。他每天中午来看一眼孩子,坐一小会儿,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她知道他介意什么,但她没办法解释,她不能因为现在一爱一的是他就去否认自己曾经的感情。

萧可又道:“我最近进宫,经常听到宫女太监聚在一起议论皇上为什么不封姐姐做皇后的事。我也很好奇,皇上那么喜欢姐姐,为什么不册封姐姐为后呢?”

漫夭淡淡道:“册不册封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虚名。”

“可是,不册封,他们会乱讲。”萧可撅一着嘴,气呼一呼的。

不用想,漫夭也知道那些人会议论些什么,无非就是说她失一宠一了,皇帝很快会有新欢云云。这些事她早已听腻了,不奇怪。她淡淡笑了笑,“管别人怎么说呢,日子是自己过的,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倒是你,和老九怎么样了?如果想好了,就早点定下来,也了却我一桩心事,省得我走的时候惦记。”

萧可一听这话,柳眉一皱道:“姐姐又说这丧气话,什么走不走的,只要姐姐好好休养,别生气,也别太悲伤,凡事都想开一些,慢慢会好的。”

会好吗?漫夭垂目,眼光黯然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一体我知道。”

天命之毒霸道无比,虽毒一素已除,但她心脉早已受损,加上那日悲伤过度,落下病根。如今要想好起来,只怕不大可能。她忍不住叹气,天命天命,也许命中注定,不论哪一世,她都无法长寿。最近经常觉得胸闷,上不来气,有时候,她连孩子也不敢抱,生怕自己突然有事,会伤着孩子。所以很多时候,孩子都是一交一给一奶一娘一照顾,她在旁边看着。而朝中政事,她也不再参与。

萧可闻言难过地低下头去,幽幽问道:“姐姐,为什么你不让我告诉皇上呢?如果皇上知道了,一定不会再跟你斗气。”

漫夭叹道:“我不想增加他的心理负担。以前只是南朝,都有处理不完的政事,现在刚接手北朝和启云国,他忙得几乎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最近又传来消息,周边各国已经结盟,集结百万兵力进犯边关,欲趁此机会分一杯羹,不给我们休养生息的机会。这些事情已经够他烦心的,我们就别再给他多添烦恼,平白的让他多一操一心。”

“哦。”萧可闷闷的应着,心里越发的不好受,尤其想到刚才在外头听到的消息。她犹豫了一下,道:“姐姐,今天罗将军班师回朝,听说他从附属国带回很多奇珍异宝,还有属国特地为皇上准备的礼物,姐姐要不要去看一看?”

漫夭想了想,出去走走也好,反正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她和无忧之间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这几个月,她想了很多,先后一爱一上两个人并非她所愿,但已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再执着于此也无济于事。她已经对不起容齐,在剩下的日子里,不能再对不起无忧。这样想着,她就去了。

宽敞气势的宜庆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宗政无忧独坐首位,习惯一性一的将座位腾出半边位置。下首坐着罗植将军和三位属国使臣,另有九皇子和几位大臣。推杯换盏,众人相谈甚欢,庆贺罗将军得胜归来,唯宗政无忧始终面无表情,在使者向他敬酒时,他举杯便饮,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一名使者起身行礼,语气恭敬道:“启奏皇上,微臣此次入京朝见皇上,除了方才那些贡品之外,我王还特地为皇上准备了七名舞姬,她们身姿曼一妙,舞艺超凡,希望皇上喜欢。”他说着抬眼偷瞧上一位坐着的年轻帝王。听说最近帝妃不和,这应该是一个好时机。

宗政无忧扫了使臣一眼,神色淡淡道:“替朕谢谢土鲜王。”说着自顾自的饮酒。

宜庆殿外,漫夭人还未入殿,便听见里头传来轻扬悦耳的丝竹之一声。快到门口时,她顿了一顿,想着就这么进去,会不会冷场?如果无忧仍然不理她,在大臣们和使者的面前闹别扭就不大好看了。

她有些犹豫,萧可催促道:“姐姐,快进去吧,皇上看到你来,心里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会高兴吗?也罢,不管他理不理她,只要他心里高兴就好。想到此,她便和萧可一起朝大殿走去,还未进殿,已然看到殿内情景,两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大殿中央,七名舞姬正妖娆起舞,她们个个身材火一辣,全身上下仅有的遮蔽之物便是两条半透明的绛紫色薄纱,一条松松围在胸口,用金丝带系住,露出深沟和半边雪白的胸脯,随着腰肢的扭一动,微微颤一动,诱一惑不已,另一条紫纱斜斜系在胯上,半边粉一白修长的美一腿展现在众人的眼前,看的人血脉贲张,恨不能变成她们身上的紫纱才好。而遮盖着重要部位的紫纱位置,绣有一朵黑色的罂粟,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仿佛有一种天然的魔力,引人一探究竟。

她们面上的妆容妖娆瑰丽,带着一种异域风情,眼光流转魅惑勾人,配合着那撩人的舞姿,致命的引一诱,是个男人怕都移不开眼。

人有七情六欲,自然的反应谁也无法抗拒。殿内的男人们皆看得目光呆直,就连宗政无忧也眯起了凤眸,目光透出几分迷一离的醉意,眼底燃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异样光芒。

漫夭心间一沉,见一名舞姬大胆上前,在宗政无忧的桌案前半跪下一身一子,低头再仰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甩开,挺一起胸脯,一手拈上系在胸前的金丝带,欲解不解,看得人心一痒难耐。

宗政无忧眸色微微一变,拿起一只筷子点住舞姬的下巴,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道:“跳得不错。”

舞姬得到年轻帝王的称赞,心中自是大喜,更是要使出浑身解数。便媚眼一勾,低头就含一住那只筷子的一头,舌一尖慢慢一舔一弄着伸出来,眼神痴媚,姿态极尽挑一逗,看得一旁的男人们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漫夭忽然不想在这里呆下去,转身就要走,萧可急急扯住她,低声道:“姐姐不能走,你要是走了,皇上也许就成别人的了。”

漫夭心头一窒,胸口又闷得发疼,仅仅是看到这些她就已经如此难过,那么,得知她心里还一爱一了另一个人的他又该有多痛苦?她按住胸口,仰天叹息,声音幽幽道:“如果他连这种诱一惑都抵抗不了,他就不是宗政无忧。”

萧可愣了愣,就在这时,大殿里传来一声惨叫,她们连忙回头去看,只见先前以媚一态挑一逗帝王的那名舞姬倒在地上,喉咙被筷子所刺穿,娇娆的面容因临死前的恐惧而变得狰狞。

沉浸在撩人舞姿中的众人被这突然惊变震得猛然回神,看着帝王深沉的面容,手心沁出冷汗。那位献上舞姬的使臣更是吓得不轻,这七名舞姬,是土鲜王特地请人一精一心调一教出来的,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她们的诱一惑,而这位年轻帝王刚才明明也被那舞姬所惑,怎么转眼间就变了脸?

其它六名舞姬柔软的身躯立刻僵硬,再也不能扭一动半分,她们看着上一刻还好好跳着舞的同伴突然就这么死了,不由惊恐的望着上座那位面无表情的年轻帝王,吓得浑身发一抖。

“皇上息怒!”丞相首先反应过来,忙垂首下跪,众人忙随之。

宗政无忧看也不看地上的女人,只掀了眼皮,沉声道:“一个小小的舞姬,也胆敢在朕面前玩花样!哼!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犀利的目光一扫跪地的三名使臣,进献舞姬的土鲜国使臣立刻身一子一抖,低下头去,另两名使臣也吓出一声冷汗,暗自庆幸他们的人还没献上来。而帝妃不和的传言,在他们看来,根本子虚乌有。

小祥子忙叫了人来,把地上的那名舞姬拖走。

土鲜国使臣叩头道:“小臣有罪,未能调一教好她们,使得她们触怒龙颜,请皇上恕罪!”

宗政无忧端起面前的杯子,淡淡道:“起来罢。其余六个,你们看着谁喜欢,就挑了带回去。”

大臣们哪里敢说喜欢,只齐声道:“臣等不敢。”

宗政无忧挑眉道:“既然都不喜欢,那就打发了去窑子。这么美的舞姿,埋在深宫里可惜了,应该让更多人看到。”

一顿庆功宴就这么结束了,宗政无忧在众人的跪拜声中离席,走出大殿看到远远立在殿外的女子,他微微一愣,冷冽的凤眸掠过一丝欣喜的光亮,却又立即隐了下去,垂下眼帘,面色淡漠的从她身旁走过。

漫夭闻到他身上飘来的一丝酒气,眉头一皱,他从来不饮酒的,今日竟饮了酒!

“无忧。”她快步朝他追过去。宗政无忧脚步不自觉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

漫夭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御书房。看着他走到御案前坐下,她就站在他旁边。

宗政无忧忍住不看她,不跟她说话。一想到她心里还有一个人,想到那个人的位置也许更甚于他,便如尖锥刺心,痛不可当。按捺住心中澎湃的复杂情绪,翻开一本奏章,看了半响,一个子也没看进去。头有些沉,从七岁以后,他视酒如仇,这是第一次想喝酒。酒果然不是好东西,一个舞姬竟也能撩一拨起他的欲一望。

漫夭见他眸光变了几变,太一陽一穴一的位置突突直跳,她便伸手拿过他手中的奏章放回原处,轻声道:“累了就休息吧。明天再批阅。”

宗政无忧仍然没抬头看她一眼,他径直起身自顾自进了里屋。

漫夭叹气,命人打来水,然后遣退下人,将宗政无忧按坐在床边,拧了毛巾就要帮他擦脸,宗政无忧一怔,斜眸睨着她。

漫夭轻笑道:“怎么?不习惯我伺候你吗?还是你喜欢那些宫女伺候?”

她仿若无事般的笑容,似是回到了过去那些幸福美好的日子。宗政无忧心头一动,袖中的手握得很紧。漫夭拢住他的银发,擦一拭着他隐现疲倦的脸庞,动作十分轻柔。

宗政无忧不动,就任她摆一弄,心中渐渐升起的一温一柔和甜蜜夹杂着苦涩和窒痛,挣扎着,仿佛找不到出路。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在她面前,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脆弱的不堪一击。以前是傅筹,如今是容齐。她对傅筹没有一爱一,可她对容齐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爱一过。他和傅筹都利用过她,伤害过她,只有容齐的一爱一完美无缺,似是永远也无法超越。尽管,他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放弃一江一山承受别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甚至,为她放过将母亲剉骨扬灰的仇人……

他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他才是最一爱一她的,可如今,多了一个容齐,一个同样深一爱一她又为她付出一性一命的男人!

容齐年轻的生命于她,就好比黑夜里绽放的烟火,停留在最绚烂的时刻,永远定格。他不知道该怎样去超越那个男人,他怕他终其一生也比不过容齐。

漫夭帮他擦完脸,蹲下一身一子,为他脱鞋。宗政无忧一把拽起她,“你做什么?”

漫夭微微笑道:“伺候你洗脚啊。”

宗政无忧眼中划过异色,“这种事情不用你。”

漫夭抬头,笑道:“为什么不用?伺候夫君洗脚不是这个世界里的女人该做的么?我又不常做,就这一次,以后你想让我帮你洗,只怕也没机会。”说着又要蹲下一身一子,但腰还没弯下去,就被他一把拎了按在床上。

铺了锦被的大床虽不特别坚一硬,但她仍是一阵头晕目眩,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倾压过来。

手臂撑在她颈侧两边,他紧紧盯住她的眼睛,眸光复杂,似是在沉痛和思念中挣扎不休。

“你还记得我是你夫君就好。”他记得找到启云国皇城边的村子时,那些人称她为夫人,容齐的夫人,似是与他们很熟稔的样子。一想起来,心头便像是扎了一根刺。

漫夭抬手去摸一他的脸,那么俊美绝伦的一张面庞,没了纯净,只有疲惫和挣扎。她心疼的叹道:“我当然记得。你是我的夫君,这辈子的良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永远都是……”

“那……容齐呢?”他问,小心翼翼。

漫夭眸光一变,眼中痛色划过。容齐,每每想到那个名字,她都不由自主的心痛。垂下眼帘,她忍不住侧过头去。

宗政无忧眼光一沉,扳过她的脸,不让她逃避,“为何不说?你不敢看我?”

她张了张口,叹道:“无忧,我们……不提他好吗?”

“为何不提?因为他让你心痛了?”他犀利的眼光直迫向她眼底,让她所有的一切无所遁形。

漫夭艰难开口:“他已经不在了……”

“谁说他不在?”宗政无忧目光沉痛,用手戳了戳她的心口,声音悲凉道:“他,在你这里。”

这才是他最在乎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那个人用鲜血和生命将自己深深刻进了她的心底,谁也抹不去,甚至连触碰都不可以。

“无忧……”漫夭无力唤他,心痛如绞。她知道他的眼睛里一揉一不进沙子,也知道他倾尽一切,想要的只是一份完整无缺的爱情,可是,事已至此,她能怎么办?难道要将容齐从她记忆里抹去吗?

挣脱他的手,她再次侧过头,看着窗外风吹竹影摇曳,透过窗子,在床前被乌金挂钩拢住的黄色床幔上印下几道一陰一影,时深时浅,却总也在那儿。

宗政无忧忽然软一了身一子,趴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瘦削的肩头。他也不想一逼一她,可他心里真的害怕。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两具身躯紧紧相贴,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散开,若有若无的缭绕在他的鼻尖。他身一子微微一僵,刚才被挑一起又被压制住的欲一望顿时按耐不住,体内的酒一精一更在此

”四周弟子眼睛倒是纷纷一亮。

特别是男弟子,眼中更是一片火热,赤.裸裸的垂涎和爱慕暴露无遗,那可是正阳宗外门绝美无暇的仙女,所有男弟子倾慕的对象。

在正阳宗谁不知道,姬凝霜在所有弟子面前,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唯独在叶辰面前会露出倾世的嫣然,他们是正阳宗公认的金童玉女。

自然,那样的画面,也仅限于以前。

如今叶辰落魄至此,高傲的姬凝霜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叶辰露出嫣然笑容。

“姬凝霜。”叶辰声音沙哑,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他没有转身,眼中却还有复杂之色。

那曾是他愿用生命守护一生的人,但自从他丹田破裂、修为尽废的那一刻起,古往今来,她大概是第一位和亲而来却被拒之门外的和亲公主!

三月的阳光如春水一般柔暖,透射过华丽马车的窗幔倾洒在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身上,陇着一层薄薄的暖黄光晕,朦朦胧胧,说不出的美感。此女子便是和亲而来的启云国容乐长公主——漫夭。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她只觉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不由懒懒的斜躺在锦被铺就的软榻上,瞌目小憩,听着马车外传来的喧哗骚动之声,浅浅的蹙眉。

“叩叩叩……”

“请问有人在吗?麻烦向王爷通禀一声,容乐长公主到了!”一名腰佩长剑的侍卫不断叩响着庄严气派的大门,门上方挂着一方牌匾,上面扬扬洒洒书写着三个极具气势的烫金大字:离王府。这便是离王宗政无忧的府邸。

宗政无忧,临天国当朝皇帝的第七子,是除了太子之外唯一一位有封号的皇子,正是容乐长公主和亲的对象。此时,离王府大门紧闭,没有一丝缝隙,恐连空气中一粒细小的微尘也钻不进去。

“杨大人,您看……这都半个时辰了,天也快黑了,还是没人开门,怎么办啊?”那名侍卫见离王府内始终无人应声,焦急的回头,问着一身官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临天国新上任不久的礼部尚书杨惟。此次和亲事宜便是由他主要负责,原本的安排是要离王殿下亲自迎公主入城,但离王却闭门不出,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带人出城迎接,却不想,迎来公主之后,离王府大门依旧紧闭,任他们如何叫门,王府之内根本无人理会。

一位品阶稍低的大臣忧心忡忡道:“杨大人,容乐长公主深得启云帝君宠爱,听说此次和亲,启云帝十分不舍,亲送数十里地,倘若得知王爷如此怠慢公主,怕是情形不妙啊!”

杨惟叹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这位大人说的他当然知道,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名长着一双鼠目的男子,一脸谄笑,上前提议:“不如多找几个人来把门撞开……”

杨惟双目一睁,仿佛见鬼一般的看着他,愤然截口:“混账话,你活得不耐烦了,找个地方自行了断,别搭上本官全族的性命!”这可是离王府的大门,借他杨惟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撞门而入。

“就是,你要死,也别拉上我们。”其他几个官员更是怒不可遏。这个提议莫说是实行了,单单是一句话,若是传到离王的耳中,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遭殃。

那鼠目男子是刚来京城当差,除了胡乱拍马屁其它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这离王府的主子是那种只要跺一跺脚,就会地动山摇的主。眼见几位大人的反应如此激烈,便吓得身子直哆嗦。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初春寒凉的空气中,冷汗却悄悄的爬上了额角,杨惟举袖轻拭,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回身走到马车旁,小心请示道:“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早已疲乏,不如下官先安排公主到驿馆歇息,下官稍候就进宫向皇上禀报。”

车门开启,一名梳着侍女发鬃的俏丽女子探出头来,面有怒色,口气不善道:“一直听说临天国是礼仪大邦,看来是名不副实。我们公主下嫁,离王不出城迎接也就算了,竟然还关着大门不让我们公主入府,这算哪门子的礼?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启云国放在眼里,让人很是怀疑你们临天国联姻的诚意!”

,却是

最后只剩下些极占地方的锅碗瓢盆,端了个小汤锅和三人的碗筷塞到驾驶座下面,其余的就不得不放弃了。

于楠留了后排座位给第十九章

众人走到基地西北角的时候停了下来,于楠才发现这边早已挖好了一个长方形深坑,并且已经有十几名带着安全帽的男人等在这里。少尉停下旁边横七竖八的摆着几辆独轮车,无人使用。

独轮车不好推,于楠小时候玩笑一样的推过一次,翻了车,就再没有动过手。于楠和罗欣听从吕蓉的建议,决定先用空车练练手。戴上统一配发的线手套,双手抓住扶手,没用多少力气就提了起来,可是一往前走就露陷了,车子重新不稳,总是左扭右拐,好不容易板正回来,立刻又偏到了另外一个方向。沈念深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被汗水湿透。黑暗里,漆黑的眼紧紧盯着屋顶,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已经十二年了,童年时的噩梦依然阴魂不散地跟着他,时不时钻入他心里,不肯放过他。

他闭了闭眼,双手紧紧捏成拳,想停止发抖。

然而,依然控制不住。

他挣扎了会儿,索性松开拳头,任由那恐惧的感觉吞噬他。沈念深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被汗水湿透。黑暗里,漆黑的眼紧紧盯着屋顶,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沈念深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被汗水湿透。黑暗里,漆黑的眼紧紧盯着屋顶,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已经十二年了,童年时的噩梦依然阴魂不散地跟着他,时不时钻入他心里,不肯放过他。

他闭了闭眼,双手紧紧捏成拳,想停止发抖。

然而,依然控制不住。

他挣扎了会儿,索性松开拳头,任由那恐惧的感觉吞噬他。

过了很久,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冷汗贴在背后,

已经十二年了,童年时的噩梦依然阴魂不散地跟着他,时不时钻入他心里,不肯放过他。

他闭了闭眼,双手紧紧捏成拳,想停止发抖。

然而,依然控制不住。

他挣扎了会儿,索性松开拳头,任由那恐惧的感觉吞噬他。

过了很久,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冷汗贴在背后,冰凉一

过了很久,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冷汗贴在背后,冰凉一放钱了。”

“沈念深,快拿出来!小小年纪别不学好!”

小男孩眼眶通红,“那是我外婆给我的钱,是我的钱。”

“老师,你别信他,就是他拿了我的钱,就是他!他是小偷,是小偷!”

“小偷,沈念深是小偷,沈念深是小偷,小偷小偷小偷!”周围的同学们跟着起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被围在中间的小男孩终于难过得大哭了起来,“我不是小偷,我不是,我不是…

“唉……唉唉……”“咣——”独轮车还是翻了。杨惟心头微惊,没想到只一名侍女口齿便如此伶俐,他忙低头,对着马车内的容乐长公主,恭敬有礼道:“公主切莫误会,王爷临时有要事待办,耽误了迎接公主凤驾,望公主海量汪涵。下官可以保证,我国绝对是很有诚意与贵国联姻,为了两国百年情谊,还请公主万勿多想。”

那名侍女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事情比迎接我们公主还来得重要?就算王爷不在府中,这府里总还有个下人吧?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个人来给开门,摆明了就是要给我们吃一个闭门羹,这以后要真进了王府,还不定怎么欺负我们公主呢?”

“这……”杨惟紧皱着眉头,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浸透,一时竟答不上来。

“泠儿,不得无礼!”漫夭这才缓缓坐起了身子,她嗓音清雅,宛如天籁,虽是斥责,语气却不愠不怒,自成威严。泠儿忙缩回脑袋,嘟了嘟唇,低下头去。

漫夭微微一笑,在来临天国之前,她曾让人打听过有关于离王的消息。听闻此人乖张狂妄,行事不走常理,却心思缜密,谋略过人,就在一个月前,他以一计解临天国边关之危,在少年名将傅筹的配合之下,以少胜多,大败北方蛮夷,歼敌三十余万,一战成就二人,名震宇内九州。

宗政无忧身在朝堂,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其名望更甚当朝太子。他从不主动上朝,遇到朝中有重大事件,皇帝会派人来传召,至于他应不应召却是依照自己的心情来决定。而离王府的所有下人只听命于离王一人,曾有宣称,不得主子之令,即便是皇帝来了,也照样拒之门外。就因为这个,皇帝的宠妃说了句离王大逆不道,结果当场被皇帝贬入冷宫,从此再也没出来过。

还有传言说宗政无忧有两大禁忌,一不沾酒,二不碰女人,没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凡是触犯了这两条禁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抬手撩起车窗帘幔一角,洁白纤细的手指在橙黄帘幔的映衬下,更显得莹白如玉。头戴繁复华美的凤冠,十数串玉泽圆润的珠串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容。透过珠串的缝隙看向杨惟窘迫的神色,她浅笑道:“泠儿心直口快,失礼之处,还望杨大人不要介怀。就按照杨大人方才说的办吧,有劳了!”

杨惟愣了一愣,似是不相信这传言刁蛮任性的公主,怎会如此好说话?神色微带疑惑,礼貌的应了一句:“为公主效劳,是下官的本份。”说着正待吩咐众人启程,却听一道清朗嘹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杨大人!”

听到声音,漫夭正欲放下帘幔的手,稍微顿了一顿,抬眸望去,只见围观的人群之中走出一名男子,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锦衣华服,玉冠束发,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面容俊美,身材修长,走起路来,步伐轻快,举止之间流露出贵族的气质。手中一柄玉骨折扇拢合,在掌心处轻轻拍打,真真是风流倜傥,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杨大人一见,慌忙行礼:“微臣拜见九皇子殿下!”

“不必多礼!”九皇子随手一摆,姿态高雅,径直朝着马车走来,望着那位被拒之门外却不恼不怒,一直镇静的待在马车内的女子,玩味轻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容乐长公主吧?”

漫夭微微一笑:“容乐见过九皇子殿下!”

九皇子的目光停留在窗幔上她莹白如玉的手指,颇有意味的扬眉笑道:“听闻公主容貌丑陋,泠儿本就对临天国皇室不满,此刻见九皇子出言辱她的主子,不禁怒从心起,顾不得身份,反驳道:“堂堂皇子也相信那些市井流言?”

“泠儿,住口!九皇子面前,不得放肆!”漫夭立刻轻声喝止。她曾经为了避免过早嫁人故意散播容貌丑陋的传言,但是可惜,命运终究不由人。她见九皇子面上张扬的笑意,分明是有意刁难羞辱,以此为乐。而她赶了一个月的路,身体疲乏,不愿多做纠缠,便淡淡道:“九皇子殿下谬赞!容乐也就这双手还能看。”

九皇子从始至终,对泠儿看也没看一眼,只是望着漫夭的目光中不由兴起一丝玩味,一般女子被人如此奚落,定然怒目相向,可这位公主似乎并不在意。他挑了挑眉,斜目细细打量着她,虽有珠串遮挡,但隐约能看出肤白若雪,眼瞳清亮,他一向只爱美女,像这样的女子竟然是个丑女,可惜了!“传言公主刁蛮任性,德行皆缺,我看……也不尽然嘛,至少,公主懂得最基本的礼貌,外加还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

漫夭抿唇一笑,嘴角含着一抹浅淡的讥讽,却是笑而不语。

杨惟额头冷汗直冒,这九皇子跟着离王时间久了,说话行事,越发的张扬,从来不分人物场合,凡事都随性而为,人家毕竟是一国公主,幸好脾气修养都极好,不似传言的那般刁蛮,不然还不得闹个鸡飞狗跳,非打起来不可。想到这,他连忙岔开话题,“九皇子殿下来得正好,可否帮下官一个忙,向离王殿下转达一声,就说微臣幸不辱命,已迎得公主凤驾,还望离王殿下快快开门迎接,微臣也好进宫向皇上复命。”

九皇子眉峰一挑,转眸望他,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杨大人莫不是糊涂了?这桩婚事七哥本来就没同意过,是你们这些大臣们一力撮合,在父皇面前力保能成,怎么,现在进不了门,着急了?这件事,本皇子可帮不了你,七哥要是不想开门,别说是本皇子我了,就是父皇亲自前来,这门啊,该不开还是不开。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七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若是惹恼了他,后果……可不是杨大人你一个人能承担得了的。还有啊……”说着稍稍凑近杨大人跟前,又道:“本皇子刚刚从皇宫里出来,听说父皇今儿个心情不大好,大人你这个时候还是别去触霉头了,不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可别怪本皇子没提醒你啊!”

九皇子的一席话,听得杨惟心中一惊,两国联姻,他们为人臣子的也是为国家社稷着想,却不料,造成了今日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离王他是招惹不起,容乐长公主也不能得罪,而过去的经验告诉他,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离得越远越好,但这件事,关乎两国和平大计,若此时先按下,待明日早朝再行禀报还能有各位同僚帮忙说说话,只不过,虽一夜之隔,却是可大可小,端看容乐长公主的态度了。他微微侧目看向漫夭,面色极是为难。

原来这桩婚事,离王压根就没同意过!漫夭嘲弄的勾了嘴角,眼中却有光芒闪现,见杨惟望了过来,心下了然,随意一笑道:“大人不必为难,容乐今日也实在是累了,想先去驿馆休息,觐见皇上之事,稍微缓上一缓,想必皇上会体谅容乐旅途劳顿之苦吧?”

杨惟听她如此一说,心头豁然开朗,这公主还真是个通透的女子,他不禁面带感激道:“多谢公主!倘若他日,公主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下官力所能及范围之内,决不推辞。”

漫夭也不拒绝,只弯唇笑道:“那容乐先在此谢谢大人了!起程吧。九皇子殿下,告辞。”

车门关上,杨惟向九皇子行了礼,便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往东城驿馆行去,独留九皇子愣在当场。想不到他随意的一句话,倒成全了那个女子,顺水推舟,就这么笼络了一个朝廷大员。这女子,不简单!

九皇子扬眉,对着远去的马车,轻声道:“公主,明日大殿上再会了!翌日早晨,天气极好。阳光和暖,春风如煦,少了几许初春的寒凉,正是外出赏春的大好时机,可漫夭却一早被临天皇派来的人迎接入宫。

临天国的皇宫金碧辉煌,大气宏伟,较之启云国的宫殿有过之而无不及,漫夭每过一处都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赞叹。

在禁卫统领的带领下,她进了乾坤殿,透过珠帘,远远的望见高位之上,一名身着龙袍、眉目冷峻的男子,五官似刀刻般棱角分明,望着她的目光带着洞察人心的犀利,明明那双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可她却分明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令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些微的紧张,这是她来到这个异时空三来年不曾感受过的那专属于帝王的威仪。她的皇兄启云帝很温和,至少在她面前是那样的。

深吸一口气,敛了思绪,她缓缓入殿,殿内文武百官分立两旁,纷纷掉头望向她。

只见她头戴凤冠,珠帘遮面,身着一袭绣有彩凤图案的织锦红袍,纤腰束起,愈发显得不盈一握,衣袍长长的拖尾铺在身后洁白的地砖之上,柔美的红弧随着她优雅的步伐缓缓的向前移动,如同名家笔下一幅流动的彩色水墨,被注入了无限的生命,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

临天皇坐直了身子,目光微动,虽看不见她的面容,但仅仅是那份举止间的从容不迫,以及骨子里透出的高雅不俗的气质,已是无与伦比。这样的女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言中面容丑陋、刁蛮任性的容乐长公主!

漫夭行至大殿中央,微微屈膝行礼。“容乐拜见临天皇帝陛下!”声音清婉空灵,语调不卑不亢。

临天皇抬了抬手,平声道:“公主免礼平身!”

漫夭起身后,感觉有一道灼灼的目光自左边直射而来,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只见一名身穿皇子朝服的男子,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正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九皇子,见她望了过去,便对她眨了眨眼,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她微微蹙眉,快速的扫了眼四周,只见九皇子前面的一名男子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嘲弄与不屑。朱色绛纱袍,双龙戏珠白玉冠,应该是临天国太子。这样嘲弄和不屑的表情,她自然明白是什么原因。淡淡一笑,她不在意的收回目光,对跟在身后的男子道:“萧煞,将皇兄预备的礼物呈给临天皇帝陛下。”

萧煞应声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上前,漫夭道:“陛下,我皇兄感念陛下赠与的厚礼,以此宝物回之,请陛下笑纳!”

内监接过礼盒,送至御案前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盒内橙黄色锦缎之上一对精致小巧的白玉杯,玉杯底座长龙盘卧,杯沿刻有凤舞图,雕工精细,玉质晶莹剔透,流光四溢,一看便知是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

临天皇执起玉杯细细端详,目光一动,“白玉琉璃盏!”

一位见多识广的大臣看到之后,惊叹道:“听闻白玉琉璃盏流传于百年前,世间仅此一对,其价值无法估计。此杯用以沏茶,茶香沁人心脾,若是夏日以此杯饮水,便可消暑解渴,能令人感觉到浑身清爽,通体舒畅,其妙无穷啊!”

众臣哗然,临天皇笑着点头,眉头舒展。“启云帝赠与朕如此珍贵的宝物,杨爱卿,替朕修书一封,向启云帝道谢。”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回,七哥想不上朝都不行了,不知到时,七哥会是什么反应呢?

好戏,即将上场!他不禁愉悦的笑了起来,隐隐有些期待。

,如此看来,萧煞单膝跪地,恭敬道:“临天皇帝陛下,我朝公主凤驾临行前,我皇有几句话,命卑职代为转达与陛下。”

临天皇道:“请讲!”

萧煞抬目直视临天皇,眼中毫无畏惧,一字一句道:“我皇有言,白玉琉璃盏确乃稀世之宝,但若是比起容乐长公主在我皇心中的位置,却还不及其万分之一。希望贵国能善待我朝公主,方能结两国百年和约。”

临天皇听完哈哈一笑,笑意却仅止于唇,“这是自然,公主乃临天、启云两国的和平使者,即使嫁与朕的皇儿,也还是我国的贵宾,绝无怠慢之理!”说罢他顿了一顿,又道:“至于昨日之事,待离王上朝,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漫夭淡淡一笑,有礼道:“陛下严重了!”

临天皇赞赏的望着她,举止从容,言谈得体,不愧为一国公主的凤仪。就在这时,一名皇宫禁卫匆匆入殿,伏跪在地,面色忐忑的禀报:“启禀陛下,离王,离王殿下他……”

临天皇浓眉一皱,沉声问道:“他怎么了?让你们去传召他入宫,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为何还不见他入宫?”

那名禁卫紧低着头,声音直颤,回道:“离王府的下人说……说离王在休息,不能上朝……”他的声音越来越底,越来越低,低到几乎听不见,就如蚊蝇一般。却还是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落入众人的耳中,在每个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文武百官,太子及皇子,面色各不相同。敢如此直接的抗旨,离王绝对是当朝第一人,连借口都不屑找一个,而且还是在启云国的公主面前。

冒犯皇帝至高无上的尊严,便是丢了临天国的脸面,这是何等严重的罪状!

庄严肃穆的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人人提心吊胆,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慎,招来杀身之祸,成了皇帝的出气筒。尤其是几位极力促成联姻的大臣,紧握的手心满满都是湿漉漉的粘腻,空气中有暴怒的因子在半空凝聚,形成压抑的恐惧感,在他们的头顶上不住的盘旋,透过皮肤的毛孔缓缓渗入他们体内的血液,然后迅速的扩张蔓延,就如同一根有毒的藤蔓。

冷汗滴在洁白的地砖,啪啪的声响,入耳之中竟清晰无比,那名跪地的禁卫,头一直往低了垂,恨不能躲进地缝里去。

这样压抑而紧张的气氛,就连漫夭都不自觉的悬了心。就好似她身边放着一个巨大的气球,有人拼命的往里面打着气,眼见着那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却不知这个气球何时会突然砰地一声爆炸。

就这样过了半刻钟,在这极度压抑的气氛之中,绝对考验一个人的内心承受力,然而,预料中的爆炸并没有来到,她看见临天皇盛满怒意的双眼,眼底深藏着的却是一抹不易觉察的无奈。

临天皇面容深沉如海,忽然转向一旁的九皇子,九皇子身子一僵,连忙低下头去,心中暗叫不妙,被父皇盯上了!果然,还没等他开始担心,上头已经传来临天皇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老九,你与向统领一起去离王府传召,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要带他上殿!若办成此事,朕重重有赏。若是办不成,你往后也不用再上朝了。

。”

,转回身面对他们,“我叫曹峰,你们可以叫我曹队长。这里是以后医疗中心的位置,大家看到了,坑已经挖好,接下来就是下桩打地基。这十几位是临时给你们请来的指导师傅,会教给你们具体该怎么操作。”

曹峰环视一眼,开始按旭阳躺着,两排座之间的空挡塞了些帐篷、充气垫之类不怕压的东西填满,又单取了一个气垫充好气,放在后排座上,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单人床。副驾驶座上放的都是现成的吃食,不论是湛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