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意

“想好好谈了？”霍小乐挑眉看向林昌盛，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添茶，动作间带着几分随性。

“哎，好好谈，好好谈。”林昌盛脸上堆满了笑，那笑容就像盛开的菊花，热情得有些夸张。他举起自己的空茶杯，示意霍小乐给自己也来点，可霍小乐就跟没看见似的，放下了茶壶。林昌盛也不恼，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笑着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半杯茶，仿佛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不整什么幺蛾子了？”霍小乐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妈的，渴死了，记住，老子姓霍，我不知道你们那个大澜的皇室姓什么，但记住了，老子姓霍。”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还有些小脾气。

“哎哎，姓霍好，姓霍好。”林昌盛就像个点头虫，不管霍小乐说什么，都笑脸相迎，那态度好得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老头出院了？”霍小乐在心里暗自嘀咕，不过他也懒得深究，反正至少不用再费心思找一家去演戏了，这也算是件好事。

“霍先生，那么我想您之前的那样宝贝就是从山谷里得到的吧。”林昌盛突然话锋一转，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

“嗯，对啊。”霍小乐觉得这样解释再合适不过，正好能说明这些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的来历。

“林老板，请看。”霍小乐说着，拿出香水，故意在林昌盛面前晃了晃，然后慢悠悠地打开盖子。

“林老板不是想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里面装的是什么吗？”霍小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随后轻轻一按上面的按钮，“唰”的一声，一阵水雾从中间的小孔喷射而出，带着淡淡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整个茶室。

“哇，这味道。”林昌盛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陶醉，“这里面有花草的香气。”

“林老板果然厉害。”霍小乐适时地夸赞道，不过他心里清楚，这才只是个开始。

“可是这个也不值钱啊，只不过是普通的留香啊。”林昌盛一脸疑惑，他实在想不通，这么贵重的宝贝里装的东西居然如此普通，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林老板不要管这里面是什么，我只需要告诉你，这里面的东西造价要比这个宝贝要贵。”霍小乐神秘兮兮地说道，故意卖了个关子。

“这怎么可能呢，这就是普通的留香啊。难道？”林昌盛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其实外面这个瓶子，就是个瓶子，不是什么宝石。”霍小乐见林昌盛已经猜到了几分，索性直接点明。

“那霍先生是想怎么样？”林昌盛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不懂霍小乐的意图。如果霍小乐要是卖这个瓶子和留香，那完全没必要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宝贝，直接骗自己一大笔钱就好了，可现在他却又说这东西不值钱，这让林昌盛实在想不明白。

“林老板，如果我说，我可以让这个东西大规模的生产出来，然后垄断市场，你觉得，这是不是要比赚你一份钱划算的多。”霍小乐身体前倾，眼神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相信自己的计划一定能打动林昌盛。

“那先生是想怎么做呢？”林昌盛果然被霍小乐的话吸引住了，他赶紧追问道，此刻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商机，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财富在向自己招手。

“不知林老板听说过饥饿营销吗？”霍小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将会彻底改变林昌盛的想法。

与此同时，在紫云东郡以西很远的地方，一只长着红色尾羽的小鸟，正以极快的速度穿过茂密的丛林，飞跃幽深的峡谷，越过雄伟的山川，掠过清澈的溪流，最后稳稳地飞到了一个浑身隐匿在黑色铠甲的人的手里。小鸟叽叽喳喳地对那人叫着，似乎在传递着什么重要的信息。由于那人戴着黑色的头盔，看不清表情，但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松手放飞小鸟。他抬起头，看着小鸟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进入一座恢弘的宫殿。他穿过幽暗狭小的长廊，最后抵达一个高大的座椅背后。

“出现了，御兽士。”沉闷的语气从厚重的铠甲里传出，分辨不出男女。

座椅上原本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淡淡地发出“嗯”，示意自己听到了，随后座椅后的人继续说道：“他自称是一名商人，身上有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哦？”一听见这个，原本闭着眼睛的中年男人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笑着说道：“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说来听听。”

“那人给了恭亲王。”穿着铠甲的人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改口道：“给了东郡的东城门守将一个不用魔力就可以随开随关地升起火苗。”

“是吗。那让他把那东西交到我这，我看看。”座椅上的中年男人来了兴趣，他坐直身子，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穿铠甲的人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否需要。”随后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几分冷酷。

坐在座椅上的中年男人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先在暗处盯着，毕竟我想看看能让艾希就看上的男人，是什么样？”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似乎对霍小乐充满了好奇。

座椅背后的人点了下头，随后无声地转身离开。坐在座椅上的中年男人继而闭上了眼睛，继续着他的假寐。远远望去，这张高大的座椅下方竟是一池拳头大小的魂珠，摆放在一个中心对称的图案里，中心，就是那张王座，散发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霍先生是说，我们要先打出名声，然后再缩减生产或者积压库存，让外面去讲玻璃的价格抬起来，随后我们再售卖。”二楼的林昌盛刚听完霍小乐的“饥饿营销”，顿时感觉自己四十多年的商场生涯都白活了，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霍小乐，仿佛在看一个商业天才。

“没错，林老板真是一点就通啊，其实在我的家乡那边，这个叫炒。”霍小乐也放下茶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讲道。

“霍先生。”林昌盛这时起身问霍小乐。“如果把这玻璃的售卖影响辐射到整个十三国，那么我们能赚多少钱？”他的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赚钱。

“嗯，林老板当时心里是想花多少买我这个香水？”霍小乐不知道这里高端奢侈品的物价，所以先问明白，他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不怕先生笑话，老朽当时曾想用五枚紫云币买下来。”林昌盛不好意思地说道，想起自己当时的出价，他还有些脸红。

“那现在呢？”霍小乐继续问道，他想知道林昌盛现在的想法。

“现在？”林昌盛思索了一下。“最多一个金币。”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毕竟现在知道了这瓶子不是什么宝石，价格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啊？落差这么大吗？”霍小乐还以为能有紫云币的词存在呢，现在想想，这林昌盛也会做生意啊，懂得审时度势。

“先生别看就这一个金币，这可是寻常老百姓不吃不喝三个月才能挣到的钱，而一个紫云币相当于一千个金币。”林昌盛解释道，他想让霍小乐明白这里的物价水平。

“哦？看来林老板也是家大业大啊。”霍小乐还以为这门可罗雀的铺子不会有多少钱，没想到居然深藏不露，他对林昌盛的看法又多了几分好奇。

“不敢当不敢当，勉强糊口罢了。”林昌盛笑着说道，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谦逊，但又隐隐透露出一丝得意。

“那我这刚才承认了，是不是这些就是我的了？”霍小乐开着玩笑说道，他想活跃一下气氛，同时也想试探一下林昌盛的态度。林昌盛确实笑而不语，不做回答，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深意。

“林老板，那你觉得这十三国，有多少人可以拿出这五枚紫云币来买一个好看的瓶子？”霍小乐回归正题，他想知道这个市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林昌盛思索了一下，过了一会说：“至少有一万，这还不算王族。”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肯定，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这么多？”霍小乐震惊了，能拿出五千枚金币去买一个没用的瓶子，居然有这么多人，这让他对这个世界的财富分布有了新的认识。

“霍小兄弟有所不知，十三国听起来是不多，但你可知这大大小小的城邦和集镇就有三四百座，而且每个王国的都城，那里才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林昌盛笑着说，他想让霍小乐了解这个世界的复杂性。

“霍先生觉得这紫云东郡大吗？”林昌盛突然问道。

“很大，在我印象里，只有我家乡才会有这个时代如此规模的城市。”霍小乐记得古代的唐朝才有这么大的城市，他对紫云东郡的规模感到惊叹。

“我们紫云东郡有人口一百多万人，而虽然我紫云东郡背靠着紫夜大草原，周围也有着很多珍稀矿脉，但我们紫云东郡在十三国里，排名并不算靠前。而在紫云东郡，能拿出钱买这香水的，就有将近五十人。”林昌盛详细地介绍道，他想让霍小乐明白紫云东郡的经济实力。

“那这么说，其实这一万还是保守估计了？”霍小乐没想到，一个在现代的地级市，能有五十人拿出将近一个亿的资金去搞兴趣爱好，这让他对这个世界的消费能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非常保守，而且我只估计了那些想我一样的商人，先生可知，真正的财富可掌握在王族手里，他们的财富，才是不可想象的。”林昌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他对王族的财富充满了向往。

“那我可以保证，如果真的把价格炒上来。我包你会比王族还有钱。”霍小乐自己大约算了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算放出了一千件香水，每一个至少会被炒到十枚紫云币甚至更高，这样就是一万枚紫云币，这将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那先生想怎么分红呢？”林昌盛眼睛也红了，他自己也是个商人，他甚至能想象到，这东西如果面试，那些达官贵人手里的钱都没地花了，肯定会大手笔抢这些玻璃，到时候就算是一百一件都会有人买。

“三七，我七，你三。”霍小乐很不留情的说，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承担了更多的风险，理应得到更多的回报。但他没想到林昌盛居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甚至还说了一句让霍小乐目瞪口呆的话。

“八二，先生八，我二。”林昌盛一脸诚恳地说道，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坚定。

“你确实挺二的。”霍小乐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要少赚钱的，他感到十分惊讶，但同时也对林昌盛的举动感到好奇。

“老朽看出先生很精通生意，其实老朽还有一个身份。”林昌盛语气突然轻了下来，没有之前的眼红样子，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表情。

“我是大澜在紫云东郡的总探。”林昌盛压低声音说道，仿佛在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

霍小乐一惊。“林老板不是东土原民吗？怎么成特务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他没想到林昌盛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

“特务？”林老板有些没听懂，他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就是你说的暗探。”霍小乐解释道。

“哦，其实我原先真只是一个小本商人，只是在五年前大澜突然联系到我，让我负责紫云东郡。”林昌盛回忆起两个月前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为什么找你负责？”霍小乐很疑惑，听林昌盛的意思，还是被迫的，他想知道背后的原因。

“其实我们一直渴望大澜可以打回这里，但是他们好像遇到什么问题，一直在天山西侧过不来。所以澜皇就一直寻找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办法。”林昌盛解释道，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对大澜的回归充满了信心。

“哦，那就是商战呗。”霍小乐就是学这个的，对这个当然很熟悉，但他突然一愣。

“林老板，你刚才说不战而屈人之兵？”霍小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思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和他的商业计划又会有怎样的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