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约定（二）

“母后，这人都被打得血淋淋的，谁晓得是不是屈打成招的呢？”舒炳文也难得抱胸，看着那个人瑟瑟发抖的。

只见侍卫踢了那人一脚，他疼的在地上打滚，抖抖缩缩的，“是...是皇后娘娘让我指证殿下的呀，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人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皇后，连着三皇子都是不可思议，“母后，你这是作甚？你就为了这个就去毒害父皇？”

皇后见那人反口咬出自己，也不慌张，笑着说：“这奴才是东宫的，谁晓得是不是太子教了说这些话的，我贵为皇后，何需做这些事情？”

“皇后娘娘，这个奴才真的一人多用啊？说假话能指证太子的就是人证，现在把你说出来了就说太子教唆，怎么都是你对呗？”墨清越反问，再看了看陛下，“臣女倒觉得，能下这慢性毒药的一定是身边人，像是一定要陛下死的话，直接下猛药了不是？”

“墨清越，这大殿之上，哪里容得下一个乡君说话了。”皇后指着墨清越，舒炳文则挡在她的身前，“母后，她是我的妻子，是未来的太子妃，现在父皇中毒，您又指证是孤所为，难道还不准孤自救吗？”

“呵呵呵，未来的太子妃，你这个太子保不保得主还两说呢。”

墨清越也算认死理的，直接开口就说：“皇后娘娘这是张口就来呗，太子又不天天待在陛下身边，也不用贴身伺候的，根本没这个机会不是吗？而且不下猛药不证明了不是太子所谓吗？”

端王忽然走到众人面前，他是族长，自然有话语权的，“清越，这是在大殿之上，若是没有根据的话，还是不要说为好，皇后娘娘也是如此。”

“端王倒是会维护太子。”

“你既然说这种慢性毒药不是太子所谓，可有说法？”

墨清越点了点头便说：“第一，水银的摄入必须是口服或者是皮肤摄入，一般的话可能在鱼虾蟹里面，或者是炭火里，这些都是太子殿下无法接触到的，第二就是朱砂，陛下和太子殿下都不是服用丹药之人，自然也不会有，第三朱砂还是药材是作为清心镇静，安神的药材。”

虽说自己没学过中医学，但是后宫小说电视剧还是看过的，朱砂剧毒肯定也是晓得的。

“以及最后一项便是女人的口脂，也是混合了朱砂做成的。”

周围人一听，几乎都骚动了起来，甚至还有命妇赶忙擦去了口脂。

“原来是这样？来人去查一下陛下最近食用的鱼虾，以及银碳，还有各宫娘娘的口脂都要一一查验了。”端王一发声，侍卫纷纷行动，不是去砍鱼虾的，就是去搜宫的。

“端王，女人的口脂就算含有朱砂，也不至于伤人吧？不然涂着口脂的人不都中毒了吗？”皇后自然是不想有人深入查下去的，端王听后也觉得有理，看向墨清越，“这口脂中的朱砂....”

“口脂的朱砂，含量是不高，而且并不是每一个都有朱砂，一般都是正红色，而且使用口脂之人很少将它吃下去，那就不会有事了，但是亲上去的人呢？不就知道啦？少归少，积少成多也不是没可能，现在不还在找源头吗？”这让墨清越想到曾经有人说，口红不好，多吃会中毒，但是...也不没吃了几百根的道理吗？

只是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口脂是不是提取技术有那么好。

端王听后也只是点了点，看向皇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该查的地方都得查，以免遗漏，皇后现在既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太子所谓，一切皆等到陛下醒来后定夺。”

皇后无话可说，只怪自己还未准备好，陛下便独发，准备的人证现在也排不上用处，东宫的人嘴更是难撬开。

“哼，那就还得请端王好好查一查。”皇后说完挥着衣袖先回了后殿，舒炳文也只是淡淡地看着墨清越，“你刚刚是在维护我吗？”

“我实话实说而已，以你的个性，不会做这种事情。”墨清越只是觉得舒炳文不会那么蠢，那么直接的就下毒。

“所以你是相信我的？”

“不然呢？现在你算是和皇后撕破脸皮了，怎么办呀？”

舒炳文摸了摸她的头，“我也不是毫无防备的，没想到她率先发难，只是这事情不是谁先说，谁就有理的，账册和名单还在我手里呢，她着急发难无非是想从趁父皇昏迷，对我下手，偏偏我的人，她撬不开嘴。”

“那人咋办，好像很可怜哦。”

“既然现在他不是认证了，皇后不会再要他了，我会安排妥当的。”

墨清越转身，想着的确是自己多虑了，以他的脑子，怎么可能不会这些事情呢？“权谋不是你最擅长的吗？不对，你最擅长的征伐天下。”

“你怎么知道孤擅长征伐天下。”

“你都快统一....不对，我猜的。”墨清越差一点点说出口，那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个时候乱说什么呀？

舒炳文走到墨清越身边，在其耳边低低的说：“我是不是都快统一天下了？你从一开始就晓得了？”

墨清越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他为什么知道上一世的事情，“你....再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一开始就知道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舒炳文眼神清明，“别狡辩，在孤让你喊孤大郎的时候，你就说过和以前一样的话。”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知道上一世，不对，关键是他也知道，墨清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抢先了，“无所谓吧，孤不会再犯上一次的错误了，会保护好你的，只是...”

舒炳文转身看着大殿，不远处的那个皇位，多少人的向往啊。

“只是你逍遥的时间可能会缩短不少了。”

夕阳的余晖下，周遭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好看的像一幅画。

凉风吹过脸颊，一样的人，却是不同的画面。

前路未知，约定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