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章死亡或新生

徐暮云在耶亚希那里磨蹭了一个时辰才回去，如果不是长公主突然找耶亚希，他就是不说话，静静看着她，都觉得幸福的滋味甜的让他头晕目眩。

“兄弟，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为了娶个老婆，天天馒头咸菜的，你齁不齁啊。”九幽看着徐暮云今天又是馒头咸菜心塞，“你真的就这么穷了吗？”

“我等一会要去醉香楼买耶亚希喜欢的茶茉，你帮我一营那里盯一会。”

“你不是没钱了吗？”

“给她就有。”

“还没有成亲就撒狗粮真的不好。”容易招人嫉妒还可能被暗杀。

“九幽，你说长公主会同意把她嫁给我吗？”

“不是打击你，是真的有点悬。你忘了苍梧先主的事情了。”

“我当时没想那么远。”

“所以不能未卜先知也是错。”

韩龙看了眼有点丧的白衣，说了句“也不是转换的余地，好事也得慢慢磨。”

“可是我想这几天就去提亲。我东西都准备好了。”

“白衣我发现你最近突然有人情味儿了，”

可是徐暮云的提亲还没有开始，就腰折了。酋魔来了，毫无征兆，他这次不仅仅是一个人，和他一起到来的有磬儿还有晓月大军。

每个人都知道这场战事不可避免，也都做好了为家国牺牲的准备可是烽烟一起，看着自己的朋友兄弟一个又一个倒在冲锋的路上，心里的愤慨悲凉，而这不过只是战争的一角。

天混地暗，华光初起，阵法深渊，轩辕双剑，最后也没能制服的了酋魔，他是能和上古的神比身的存在，他们这些小小凡人，和他对抗，也不过是填人命而已。

耶亚希看着强唔化身为箭，看着横艾倒在了酋魔的利器下，看着成千上万的百姓士兵被黑气缠绕，还有他们兄弟也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都知道了，关于归元之烛，关于烟水灵玉，关于她存在的使命意义。

耶亚希看向徐暮云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有深情，也有请求，也有无奈悲凉痛苦。

冰块儿，还没来的及，对你说喜欢你。

冰块儿，我要食言了，不能做你的新娘了。

冰块儿，来生我们都做普通人好不好，你不是神剑，而我也不是蜡烛。

“耶亚希不要，耶亚希。”嘶吼声里沁了血。我不在乎什么苍生，什么大道，我在乎的唯你而已。可是你却要为这苍生牺牲自己。

一切尘埃落定。活着的人，却不会有胜利的喜悦。

“耶亚希，不要丢下我，你知道的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徐暮云看着闭着眼睛气息全无的女孩，眼泪无知无觉的落出了眼眶，“是不是我真的就是个扫把星，以前连累的父母，后来是义父，师傅，然后现在是你。”

“徐暮云你手上染了多少血，就连你母亲也是死在了你手上，你这一身的血债，都报应到那个女孩子身上了吧。你一个活在黑暗中的人，有什么资格喜欢那个浸染在阳光里的她，所以你用你那双带血的双手抱她，不觉得把她弄脏了吗。”

“不，她从来都不会那么想我。酋魔，她死，我陪着，她活，我欣喜，所以，你不用再蛊惑我。她不希望我滥杀无辜，她不想看到我入魔的样子，你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你以无可存躯体，这世间再无酋魔。”

酋魔消散前看着白衣，心里有几分酸涩。真的是没想到他一个杀戮成性的魔，也会有心疼与怜悯这种情绪。真的是人界呆久了，就染上了这种臭毛病。“你把身体给我，我帮你救她。你知道，我有这能力。如果你还犹豫，等她彻底魂飞魄散，就真的来不及了。”

“你话太多了。”一剑，酋魔残念彻底的消失了。

徐暮云低着头看着耶亚希，他告诉过自己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她，会护她世世安好，可是他食言了。没有她，这条命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延逢看着弟弟抱着耶亚希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的身体，越走越远。他们都欠她的，以前是情，现在是命。

诺言在耶亚希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来到了人界，但是还是晚了。这一天和上一世，很多世都如此相似，命运的魔咒，终究没有打破。那接下来就只能走出那一步了。用一次万劫不复为她赢一个乾坤逆转，也只有徐暮云这样的人比较合适吧。

诺言是在极寒之地找到的徐暮云，他当时都被徐暮云那副样子给震惊到了。一个活人和一个已死之人，同躺在冰棺里，当然看到这一幕，他更觉得徐暮云就是最适合去完成这项任务的人，够极端，也爱的够深。

“她已经死了。”诺言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毫无回应的人，“但她并不是真的死了。”

“什么意思。”徐暮云本以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可是诺言的话，他愿意信几分，因为他曾经救了耶亚希。

“她去了未来。但我不能定位她的纬度，甚至我不确定她现在是个人，还是头猪。”

“什么意思。”

“我的符纸和烟水灵玉发生了某种冲突，反正就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被丢到了哪里，但是她还活着。”

“证明。”

“灵魂之火还没有熄灭。灭魔是她生生世世的劫，我有预感，她能在那个时代好好活下去，你懂我的意思吗，我觉得这次她可能会彻底摆脱这份使命，但是如果没人保护以她体质，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迷。”

“我要怎么确定你不是骗我，现在离开她。

“那就是你自己的意愿了，你是要抱着具尸体还是去找到她。反正，等我回了仙界，你再想找我帮你，那就是没可能的事情了。”

“我要考虑。”

“一天，过时不候。”

当晚，徐暮云沉浸在梦里，怎么也醒不来，他听到了她的声音，看着穿着奇怪的服饰，住在奇怪房间里的她梦里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徐暮云，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第二天清晨，徐暮云将耶亚希的身体封进本为他们两人准备的冰窟，一系列繁复的操作，整个冰山看起来成了一座坟墓。

“决定了。”诺言看着徐暮云的一系列行为，就知道，自己又赌对了。

“嗯。”

诺言看着眼前消失的人，心往下沉了沉。九死一生你也愿意为她赌，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徐暮云在时空漩涡里，身体被早就时光之刃扯的七零八落，但他是神剑之灵，灵体却可以不死不灭。

诺言说，过去就是未来，找到她。

过去就是未来，过去就是未来，过去就是未来。

徐暮云的剑灵之体，在时空海里游荡，直到他好似感悟了什么，又好似受到什么指引，流光一闪。

一切往未知的方向开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