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深在走回男生宿舍的路上,淡定从容地拐了个弯儿,抄捷径往校门口走,刚好看见秦浅拦了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他微微抿唇,随后也拦了一辆,淡声道:“跟在前面那辆后面。”
此时,艾云恩他们在的酒店里。
白济云头发凌乱,脸色阴沉,周身的气压好似能够冻死苍蝇,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都异常的凝重。
楚清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地坐在旁边耸着肩膀,偶尔还发出小声的抽泣声。
艾云恩和肖筠则是满脸无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呢?
一大早上起来,白济云和楚清就出事儿了。
艾云恩和肖筠是一间标间,楚清和白济云一人一间房间。
昨天晚上是楚清和肖筠把白济云扛回房间的,楚清留下来给白济云擦脸,肖筠先去找艾云恩了。
结果,就出事儿了。
楚清的身上很多痕迹,像是被啃咬的。
她哭了很久,一双眼红肿不已。
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白济云被楚清砸晕了。
但事情还是很严重,楚清身上的痕迹和白济云头上的包都不是假的。
昨个晚上济云才和浅浅摊开了说,今天就发生了这种事,多么讽刺?
“你别哭了。”肖筠烦躁地在楚清的房间里踱步,听到楚清的声音更烦躁了。
楚清浑身一僵,憋住了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抓着裙摆小声地说:“对……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啊?”艾云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向白济云,脸色不好看:“济云,这事儿你说吧,怎么办?”
虽然她不太喜欢楚清,但是不管有没有做到最后,这种事情女孩子吃亏。
身为女生,她这会儿站在楚清这边。
大家好歹也算是这么多年朋友,怎么着也要给个说法。
肖筠看着自家女朋友不好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恩姐,你别这样,济云喝醉了。”
“喝醉了?”艾云恩翻个白眼儿,双臂环抱:“喝醉了就能随便对楚清动手动脚?本来昨天晚上跟浅浅的事儿还没解决呢?现在又搞出来这么一出!这算是什么事儿呀?!”
白济云没有说话。
他酒量的确不好,到现在脑袋都还隐隐作痛,依稀记得昨天晚上楚清是在照顾他的事情,后来自己好像把她当成了浅浅,他隐约记得她哭了,可是具体的情况他又实在想不起来。
早上起来,发现头上有包,而楚清是艾云恩去叫她的时候发现的,于是大家就来了她房间,场面立马对峙起来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烦躁!
越想越烦躁!
“那你想要我怎么办?跟楚清交往?!”
“白济云!”被白济云一声低吼,艾云恩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立马吼了回去:“这是你自己搞出来的破烂事儿,你还委屈了?谁他妈叫你昨天晚上干出那档子事儿?自己喝醉了管不住手脚?!我他妈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最后一句吼出来,艾云恩直接踹翻了脚边的椅子。
“砰”地一声,肖筠和楚清都被吓了一跳。
“这,恩姐……”
“艾云恩!你现在是站在什么角度跟我吼?!不是没有被睡吗?!”白济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艾云恩。
他太烦躁了,素日里教养良好的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的。
“我什么角度?我当然是站在楚清的角度!没被睡,没有做到最后一步难道你不该负责吗?”艾云恩毫不气弱,抬起头瞪着白济云:“什么叫没被睡?楚清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你他妈头上的包是怎么来的?”
“不是,恩姐,济云,怎么你们俩给吵起来了?”肖筠连忙挤进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手足无措:“恩姐恩姐,消消气,你让楚清自己跟济云说。”
“她说?她能说什么?你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能给自己讨回公道吗?”
楚清听到艾云恩的话,默默地垂下了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可是那双被掩藏了的眸子里面却闪过一抹算计和得意。
她就是知道艾云恩的性子,所以利用她来说这些话,比她自己说要有用多了。
肖筠见此,也只能摇头叹气。
虽然楚清是后面才加进来的,又因为性格的原因,艾云恩和秦浅更合得来,但是对于楚清,既然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这事儿她是受害者,那么艾云恩自然是要护着的。
“白济云,我艾云恩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出了这事儿,你跟浅浅不可能了!现在你要不给楚清一个交代,咱们这伙人,以后也不用聚起来了!”
“不是,恩姐……济云……哦,我天!”肖筠左右为难,最终看向楚清:“楚清!你倒是说话啊!”
楚清眼睛红肿,抬起头来张口刚要说话。
这时候,门被推开。
肖筠立马转移了视线,飞奔跳到秦浅面前:“浅姐,你总算来了,你要再不来,恩姐和济云就要打起来了!”
秦浅一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她身上。
尤其是白济云,目光复杂,嗫嚅着唇瓣想要说什么,可是双拳捏紧,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面对艾云恩可以发怒,但是在秦浅面前,白济云没办法说出口。
他喜欢的明明是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看了看颓废阴沉的白济云,剑拔弩张的艾云恩,还有沙发上坐着委屈可怜的楚清,秦浅深吸一口气:“坐下来,好好说话。”
艾云恩看了一眼秦浅,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因为力气大,身体随着沙发上下弹跳了几下,肖筠连忙跑过去:“恩姐,消消气消消气,气坏了我心疼。”
“哼。”艾云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肖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又做错什么了?心疼你也错了?
秦浅将手里的包放下,看向楚清,发现她的脖子上还留着淡红色的痕迹,眸色深幽,强压下心里的烦躁,问到:“楚清,你怎么想?”
白济云下意识地看向秦浅,随即苦笑。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楚清是受害者,她帮她无可厚非。
“我……”楚清咬着贝齿,偷偷的瞟了一眼白济云,触及他冰冷深幽的目光,迅速地低下头小声地说:“算了吧,这就是一场意外,也没有造成……”
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眼泪就如金豆子一样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