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这么久,这是陈真第二次放学来接陈江,这不难免还是有一点奇怪,再就是听到了刚才和校长的对话,气氛还是有一点尴尬。
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处境自己还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陈真不会特意点明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就直接回复陈江的话说:“这段时间上海有一点乱,今天下班得早,所以就亲自来接你了呗!”
他们之间的对话一般都是很少,或许是是因为生活的原因已经使得陈真变得生冷僵硬,虽是同样的年轻,但陈江还是活泼一点。
“啊,这么好哇。要不你加入黑社会,那我们也就不用被欺负了,有钱有势有地位,还可以欺负别人,怎么样啊?”陈江调皮地说。
但是陈真不会把这句话当真,就当是一个玩笑话,用自己的弹指神功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个小滑头,鬼点子还挺多的!”
这时候陈江就会开心地笑了,也不觉得疼。
虽然陈真不会当真,但是引起了他的思索,况且刚才那个老校长和陈江的对话陈真也是听到了一半,掐指细数,刚好还有十天就要轮回到下个月了。
“说实话,大哥你当真有没有当黑帮的人啊。”
“拜托,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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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易寿延在精武门醒来,不过他的态度和情绪都好了许多,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孤儿的事实,他相信自己父母的亡灵就会在天空中看着自己的成长。
“阿玉姐姐,大师兄?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去看看我的家?好想娘啊!”易寿延本来还是好好的,只是说到自己的娘亲的时候眼睛里还是红红的。
阿玉知道这个世间最难以割舍的就是亲情,日日夜夜一起相处了十多年的人说没就没了,这是何等的悲哀。
阿玉是一个长得清秀的姑娘,让人一看就愿意相信她是一个好人,愿意把自己的心扉敞开给她。
易寿延在易家的时候就见过阿玉,还记得那次是阿玉和一个小徒弟一起去看望刘振声,所以易寿延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映象。
面对易寿延的请求,知道世间亲情可贵的阿玉终究还是答应和易寿延一起去看看他那个破旧的家,就说:“大师兄就在外边教师弟们练功呢,等你吃过东西我们就一起过去,行吧!”
易寿延的目光有一点呆滞,只是轻轻地“嗯”了一下就开始下床而来找吃的,阿玉明白他的意思,就从后面的桌子上端来一些糕点,面对事物,易寿延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狼吞虎咽第抓起东西吃了起来。
阿玉看见他吃东西这么有精神就知道是大病已经好了一半,至少在身体上好了一半。
“哎,慢点儿,别噎着了!”阿玉一边说一边给他打拍,还给他倒水,真是享受了一条龙服务。
易家的嚎湾码头在正北边,易荼嚎家就在嚎湾码头的附近,精武门的位置刚好是易家的邻居,但是在此之前他们两家不是经常打交道,毕竟易家是生意人做买卖的,精武门的人习武强身健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但如今却是搅合在一起,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面对这个残垣废墟,到处是灰烬的破庭院,不仅是易寿延感到伤心难过,所有知道易荼嚎的人都是感到叹息“这易老爷虽然不是很会打理街坊邻居之间的关系,但是为人和气,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易寿延看见曾经在这里还有自己曾经愉快玩耍的地方,但是不见了自己的玩偶,还有陪伴自己玩耍的人,他们去了哪里?
自从易家大火之后,刘振声救出易寿延,霍元甲知道他家还有后人,就通知了警察局的人来保护这里,虽然那些人说是同意要在易寿延恢复之后才是说明具体的情况才是做决定,但是这些个够家伙早就巴不得人家死,所以也只是敷衍了事。
易荼嚎是当地的富绅,谁都知道他还金屋藏娇,家里面还有一个聪明能干的小媳妇,谁都想打主意,但刘氏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烈女人,除了那次帮助自己易荼嚎给嚎湾码头的兄弟们发工资以外出了事情以外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只是留在家里面相夫教子,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忠实妇女。
就连那次巨蜥山的豹虎兄弟不也是要来打易家的注意么,只不过阴差阳错,刘振声给他家解决后顾之忧,也是那一次才是认识了刘振声。
所以,对于易家的家产这里的所有有势有地位的人都垂涎三尺,哈喇子早就留了满地。
但是,谁知最后还是狮龙帮占领了易家最大的家产,嚎湾码头。
看见昔日富丽堂皇的庭院别阁,现在已经变成是七零八落到处是烧焦的烂木头,还有到处是木炭会,易寿延发狠似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捏紧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爹,娘,你们放心,儿子一定会给你们报仇!”
说罢,就把自己的额头往地上狠狠叩了三个响头。
阿玉和刘振声害怕他做傻事,所以就一直跟在他的后边,从他的眼神里王权看见了一样自己看不见的东西,那就是仇恨。
当时的神情倒是把阿玉吓到了,虽然自己也是一个有仇恨的人,但是从未见自己像他这般愤怒过,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知道了自己的仇家是谁,并且那个仇家还是自己的亲人的原因?
阿玉无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就这样,刘振声和阿玉,还有王权一起在那个还有焦糊味的‘别墅’里陪着易寿延呆了好久好久,知道太阳落山他们才是回到精武门。
晚上还是晚上,大上海还是大上海,一如既往地不休不眠,那样才是对得起自己不夜城的头衔。
狮龙帮在东边,大概是因为风水选得好的原因,狮龙帮现在还是这里的老大,但是有两个人姚啸龙是动不起的,那就是应天警察局的关舜天和南边商会会长徐建,他们三个之间是互不干涉的,所谓井水不犯河水亦是如此。
陈真和自己兄弟的住所是在郊外的一个关老爷的破庙里,这里大概也是因为有关老爷庇护的原因,除了那次姚啸龙来给他们施加压力以外,两个月了从来就没有人来打搅过自己,更是没有人来收过自己的保护费或是房租之类的东西,倒也是心安理得。
陈真所干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些体力活,要是仅仅满足于安身立命那还说得过去,但是昨天下午自己已经亲耳听到那个校长的话,和陈江一样的心理,那就是绝对不能辍学。
所以,陈真已经做了一个不知道或对或错的决定,那就是去找姚啸龙,加入狮龙帮,然后打下英国人的擂台,拿取奖金。
但他还是处于纠结之中,要是加入狮龙帮从此以后就背上了黑社会的骂名,对不起家人,对不起社会,更加对不起江东父老。
陈真处于万般纠结之中。
晚上九点徐,陈真下班,狠咬自己手臂一口,没有直接回去找自己的兄弟陈江,径直去了狮龙帮的原地址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