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我想见你
- 在清冷男神的怀里撒个欢
- 爱凯的宝贝
- 2050字
- 2021-12-01 21:16:51
天边烟火转瞬即逝,那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戛然止住之时,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占据了刹那寂静的大厅。
宋小檩禁不住地浑身发颤,紧握住的红酒杯竟在这一刻缓缓从她的手中掉落,鲜红色液体随之染了一地,仿若一幅诡异又凄美的艺术画,她大口喘着气,那种心脏绞痛的感觉,令她像是被骤然夺走呼吸的、一条即将搁浅而死的鱼,她本想靠着玻璃桌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但许是一个没稳住,小小的桌子根本承受不住这突如而至的重力,于是狠狠摔碎在了地上,玻璃顷刻四分五裂,并交织着一地的红色,分外的妖艳,又触目惊人,如同她碎掉的一颗完整的心。
她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随着玻璃四散的一幕缓缓倒在了地上。
手心扎到玻璃碎片,血色珠子立马争先恐后地渗出。
她的发丝微微凌乱,连同白裙也沾染上了红酒。
落魄至极。
一瞬之间,所有人的目光皆从窗外逝去的烟火中慢慢朝她投了过来。
那阵声响足够刺耳,就连醉酒中的蒋美依都被吓到了。
在看清她手中汩汩冒出的血时,蒋美依整个人彻底清醒,慌忙蹲下身来,语气十分急切:“小……小檩,你有没有事啊?疼不疼?”
可其实,
于宋小檩而言,比起心如刀割的痛,手被划伤的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像一粒米落入雪中,微不足道。
人群渐渐聚齐,又慢慢散开,她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悄悄拾起地上的一块小碎片,把手紧紧握成拳。
后来,蒋美依扶着她去医务室。
但在路上,她突然用力挣脱开蒋美依的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檩!”蒋美依追上她,“你还是先去医务室把伤口包扎了吧,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在薄弱的光线下,宋小檩的一张脸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整个人像是突然就没了原本的灵魂,空有一具肉体,浑浑噩噩得不成模样,原是遍地花开的山野,却一夜之间荒芜到寸草不生。
她这样,蒋美依根本放心不下,又甚是自责:“小檩,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我想或许是和今晚有关吧,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硬带着你来参加这什么破联谊会了。”
看着蒋美依这愧疚不已的模样,宋小檩终是轻轻摇了头,唇角勉强地上扬,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晚风肆意吹拂过她的发丝,带着无穷无尽的悲凉,“不,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记不起来这件事。”
可这件事,并不是件多么值得欢喜的事情。
甚至有过那么一刻,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记起来。
但她也是真的受够了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所以,她宁愿选择记得。
告别蒋美依后,她回到了陆家。
别墅照旧灯火通明,可没了陆景衍,再璀璨也是冷清的。
她倚靠在门边,鼻头被风吹得红彤,吸了吸鼻子,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被接起。
那边有几许呼呼的风声传来,他低低地开口,“小孩,我在外头。”许是天气渐冷的原因,他的声音不自觉多了几分清冷的质感。
但小孩这两个字,即是宋小檩的催命剂。
本来,她在决定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冷静了,没有一丝的犹豫,她脱口而出,却认真至极:“陆景衍,我想见你。”
似一缕热气钻进他的耳里。
闻言,他微有些忍耐又克制地皱起眉头,“我明天去南大找你。”
话音刚落,她却不轻不重地冷笑一声:“陆景衍,无论如何,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你,我等不了明天了,我现在就在家里,我等你十个小时,如果你没来,等明天过后,你也不用来南大找我了。”一字一句,强硬无比,又决断得没有回头之路,可强势之下却是她欲盖弥彰的脆弱、一颗反反复复死去、再也经不起折磨的心。
陆景衍竟然觉得这一刻,有种要与他的小孩诀别的感觉。
然而这种感觉,却令他始料未及地一阵心痛,心底隐隐不安,甚至是有些无法言说的害怕,“小孩,你……”
“嘟——”
下一秒,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只余忙音。
……
陆景衍会不会来,宋小檩其实心里没底。
但她想,他会来的。
十个小时,从天黑等到天亮,足够了。
她没进屋,就靠着一扇门,耳边全是呼呼而过的晚风。
有点冷,可冷不过心底。
她抬头看天,巨大的、犹如被泼了黑墨的夜幕缀着隐晦发着光的星辰,而此时,那一轮月亮的身旁正躲着一颗小星星。
就像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很近,却又隔着十万八千里。
他是月亮,更是太阳。
她能透过宇宙万物,独独看见永远发着耀眼光芒的他,为了他,她愿意穿过所有时间的缝隙始终追寻他的脚步,陪他东升西落,陪他四季更替,她的爱意永远不死,那他呢?他能不能透过一整座银河、透过瞬间的光景望见躲在角落里微弱发着光的她呢?
很难吧。
一定很难吧。
虽然人心贪婪,但她从不敢奢望这一切。
她连奢望都不敢。
她爱得究竟有多么的卑微。
等得越久,天色越暗,风声越大,寒意也越深。
中途,吴嫂有出来劝她进屋等,可她一旦使起性子,便犟得跟块冷冰冰的石头似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吴嫂无奈,心里猜测她可能是和大少爷闹脾气了,而且这一次,估计还闹得很大。
虽然九月末的气温不算低,但到了深夜,还是很冷的,尤其她还穿着薄薄的裙子,再这样吹冷风下去,明日怕是会感冒啊。
可宋小檩偏偏不听。
她倔强得眼眶通红,被风吹红的,因为太干涩了,明明困得不行,就是不愿意进屋睡觉,也不愿意多穿一件外套。
她要在这里等他。
被冷死了也要等。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脑子都已经混沌成一片了。
意识迷乱之际,她想,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却忽而,有车声徐徐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