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最后的愿望
- 在清冷男神的怀里撒个欢
- 爱凯的宝贝
- 2074字
- 2021-12-07 00:01:48
闻言,陆景衍轻嗯一声,略微沉重又薄凉地回道,“所以,小孩,你该过好自己的生活。”
字里行间,全是疏离。
宋小檩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她来书房找他的目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便是——
“陆景衍,你可不可以不要和苏淩淩复合?”
无理到几近野蛮的请求。
他呡茶的动作一顿,藏匿在袅袅白烟之下的神色并不明朗,甚至是有几分阴郁,“小孩,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伤口不一定要流血才会疼,你懂吗?”
懂啊,她当然懂了。
可她不想懂。
伤口不一定要流血才会疼。
就像有些话不一定非得把它指出来,你才能明白最终的结局。
一如几天前,那个混着寒风、无比漆黑的深夜,他说:
我没办法回应你的这份感情。
其实这句话已经从侧面表示,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他不想直接说出来,只是顾忌于两人的关系,也只是不想让她太过难堪罢了。
这所有的道理,宋小檩都明白,但她是一个爱情的赌徒,每个赌徒都抱着幻想又侥幸的心理,甘愿用一切去赌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不例外。
这一次,她倒是表现得冷静,只是那副苍白的面孔下,掩着一颗脆弱至极的心:“陆景衍,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吗?”
那年的生日,他允诺她三件事,即是三个生日愿望,而今她已经许掉两个了。
还剩下最后的一个。
陆景衍缓缓抬眼,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仅仅一瞬,又移开目光,几分闲漫几分倦懒地低头呡了一口热茶,热茶入喉,嗓音清润了不少,“嗯,记得。”
“这最后的一个愿望,我也已经想好了。”书房安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书卷笔墨的味道,淡淡的好闻,连同宋小檩的声音混入其中,仿拂浅浅流淌于溪涧的山泉,清澈动容,“陆景衍,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紧紧攥成拳的手,用力得指节微微发白。
这最后的一张底牌,被她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
如果连底牌都没了,一切也都没有意义了。
她被困在岸边,孤立无援,岸下则是深不可测的海底,那他是选择救还是选择不救呢?
良久,陆景衍清冷了声音,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小孩,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却唯独这一件不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至始至终没抬头看她一眼,直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镀出的光衬得他眉间温柔,可说出的话却冷得像冰渣。
最后,他终是选择了不救。
蓦地,宋小檩有些失笑,但那笑却苦得心里发涩。
他说,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却唯独这一件不行。
却唯独同她在一起的这一件事不行。
他终究是失言了。
他无法实现她的第三个愿望。
但他曾经答应过她,在她二十岁生日之前不谈女朋友,这一件事倒是没有食言。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哭吧,又不甘心。
笑吧……却比哭更难看。
“陆景衍,你怎么可以失言呢?”
“小孩,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她不闻,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我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失言?是因为苏淩淩吗?”
于她而言,他可以和李淩淩、王淩淩……任何一个淩淩在一起,甚至是章晓念,却独独苏淩淩不可以。
没想到啊,这兜兜转转的几年,竟让她的爱成为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宋小檩的情绪本就不太稳定,如此一来,更是强烈刺激着神经,根本无法掌控所有的举动,她沙哑着喉咙哭着说:“陆景衍,你在望向我的时候,是不是透过我的眉眼心心念念于另外一个女人?那时候,你到底在想陪着你年年复年年的小孩终于长大了,还是在想远在北城之外的苏淩淩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她那样的耿耿于怀,简直令人疼惜至极。
语言虽是苍白的,但眼神却是动容的。
动容得他不想再瞒下去了。
却忽而,她的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顿时打破这如秋分别的伤感氛围。
是蒋美依打来的。
她本想按掉,可泪水模糊了眼,手指头也僵硬了些,竟一不小心点到了手电筒,刺眼的灯光一瞬亮起,没来得及躲开,直晃晃地照进陆景衍的眼中,他顷刻微眯起眼睛,眉间骤然蕴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痛色。
“陆景衍,你……”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深邃的眸底如井潭水一般幽沉,却像失了光,隐隐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似明媚又似淡然的忧伤。
仿若折翼在阳光下的鸟。
又像彩色的泡沫,美丽且易碎。
宋小檩不禁有些担心,刚想上前去轻轻地触碰他的眼睛,不过咫尺的距离,他却往后退了一步,低敛着眼,声音犹如寒川般冷冽,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路,“小孩,看来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
隐隐约约,她猜到他即将要说出口的那些话是她最不想听到的。
她想捂住耳朵,可来不及了。
下一秒,只听他说——
“你必须要明白,哥哥和妹妹永远也越不了界限,我对你只有哥哥对妹妹的感情,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是啊,什么也没有。
当年,她死活不肯再叫他一声哥哥。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可如今,他将她重重打回原形。
并告诉她,他们之间只能有哥哥和妹妹的感情。
所以,她对他的爱意,是不被允许的,只能被活生生地掐灭。
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被爱的人亲手掐灭满心的爱意更让人痛苦的事情了。
更何况,那爱意就如同野草春风吹又生,反反复复的折磨,一颗心早就跟着死去了。
听闻这样无情至极的话,宋小檩却反常地没有放声嚎啕痛哭,倒显得格外平静,只双眼含着热泪,一言不发,随即,她转身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了。
跑得太快,还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了。
她终究是失了面对他的勇气。
可不甘的一颗炙热的心,又怎能轻易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