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的眼睛有些模糊,他看不清黑板,泪水糊住了他的视线,老师在说什么啊,严浩翔走了,怎么可能呢,我早上还见过他,就在我家,贺峻霖想站起来大声反驳他,可身体就像瘫痪了般。
“贺峻霖,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叫人送你去医务室,”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慌了神,这位同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哭的这么疼。
贺峻霖好不容易才忍住哭腔,“老师,我自己去就好了。”医务室,治不好我的病,我想回家,我想去看看他还在不在,我好怕,严浩翔,我好怕,你能不能让我走中间,就和那次的鬼屋一样。
如果不能让我走中间,那你就接接我的电话吧,我想听一听你的声音,
房间里冷冰冰的,没有你为我开门,没有你为我开灯,风真的带走少年了。
神明在人间游走,窗外盛开的玫瑰被绝望折磨,遍地的泥泞是云彩的呜咽,灰蒙住了少年的世界,他抱住支离破碎的花瓣同大雨哭泣。
天空流泪了,大地来盛它的泪水。
少年流泪了,却没有人安慰。
狂风吹的撑不起雨伞的晚上,有个少年踏着四溅的水花,回到了不算家的家。
“回来了,”父亲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像极了审判他的法官。
严浩翔“嗯”了一声,上了楼,父子俩之间没有话可以叙旧。
少年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只是这一次,走不偏了,他被困在了脚下这块土地。
睁开干涩的双眼,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长时间的流泪,让贺峻霖的眼睛剧痛,喉咙像是卡住了什么一般,轻易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疲惫的像是刚刚跑完一生的路。
贺峻霖清晰的知道严浩翔不在这里,他真的又走了。
“贺儿,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宋亚轩和刘耀文过来串门发现门却没关,一进来就看见伴着花,坐在地板上狼狈不堪的贺峻霖。
贺峻霖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人。
宋亚轩对上贺峻霖的眼神,眸子里倒映出悲悯,“他又走了?”
好奇怪,宋亚轩的嗓音明明一直很温润的,贺峻霖却觉得他今天说的话怎么突然就这么伤人了呢,眼泪在眼眶打转,转瞬落下。
宋亚轩蹲下身子轻轻的抱住他,“我们不哭了。”
宋亚轩,其实我不想哭的,是它自己要掉。
贺峻霖趴在宋亚轩的肩头肆意哭泣,情绪随着眼泪爆发,“宋亚轩,我最漂亮的玫瑰花死了,小熊丢下了他最喜欢的兔子,我的严浩翔走了,他又不要我了。”
“宋亚轩,严浩翔为什么走啊!我明明都这么听话了,”贺峻霖一颗又一颗的泪水打湿了宋亚轩的肩膀,晕开一圈又一圈。
“不哭了,不哭了,”宋亚轩轻轻抚摸他的背,尽力去安慰这个没了糖果的孩子。
刘耀文不敢难过,他怕宋亚轩还没安抚好贺峻霖,就又要分出心神来安慰他,宋亚轩不能承受这么多情绪,他自己都没能撑住。
贺峻霖也许是想起抱住自己的这人生了病,抽泣着离开他的怀抱,宋亚轩用拇指为他擦去停留在脸上的泪珠。
“不哭了,贺峻霖,我们不要严浩翔了,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只是温柔迟迟赶不上贺峻霖的流泪的速度,很快,泪珠又落满脸颊。
宋亚轩的话狠狠插进贺峻霖的心里,他闭上眼睛对他摇摇头,一点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严浩翔的。
少年踩着回忆进了那群老狐狸的巢穴,踏着凶戾,坐上了那把高椅,下面是一群虎视眈眈的想要从他手心里撕下一块肉的鬣狗群。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股东一上来就想给他来个下马威,亦如当初。
“据我所知,你最近拿了个项目吧!”严浩翔双眸满是漠然的看着眼前之人,惊的那人一愣,那个项目,自己拿到手了才发现是个赔钱货,一直不敢与人声张,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严浩翔伸出手,颇有节奏的敲了敲桌面,扫了眼众人,“财务部在哪?暂停他的资金。”
冷戾的嗓音侵染进心里,财务部的人点了点头不敢有其他言语,只得称“是。”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这人对他们来说算不上新了,想起严浩翔的行事风格,众人心中有了个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