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太行侠影(九)

随后,姬蓝、吕鸿、月赫、冒顿、武媚离开鱼谷洞,来到恒山山脉天峰岭(海拔2017米)东襟、祁夷水(壶流河)之源莎泉,探访恒山派俗家弟子“元月剑”元顷。莎泉一带隶属代郡,秦朝代郡辖山西阳高至河北蔚县一带,地处恒山、太行山、燕山三山交汇之山间盆地,郡治代邑(今HEB省蔚县代王城)。

古时候,在今HEB省西北部、SX省东北部活跃着一个以少数民族为主体建立的国家,这就是代国,故地在今河北蔚县,始封之君不详。唐尧最初把中国分为九州,蔚县属冀州地。虞舜时又将中国分为十二州,蔚县属并州。夏禹重新分中国为九州,蔚县又回属冀州。在殷商时期,蔚县称代国,都城代邑(今代王城),依属冀州。周朝时代,蔚县依然称代国,属冀州。

公元前475年(丙寅年、生肖虎),赵襄子将代国国王骗到勾注山杀害后,遂兴兵讨伐。赵军走飞狐口,消灭了代国,这里从此成为赵国代郡属地。周赦王十八年(公元前303年、戊午年),赵武灵王封太子章于安阳,号安阳君。安阳是代国的下属,安阳故城在今HEB省涿鹿县西北(汉置安定县)。

恒山山脉大致西南-东北走向延伸于SX省DT市东南部、HEB省ZJK市南部,最高峰为代县、应县边界处的馒头山(海拔2426米)。恒山山脉大致分为主脉、北支脉、南延支脉三部分,主脉位于治水(今桑干河)以南、呼沦水(呼池水、滹池水、厚池水,今滹沱河)上游谷地与灵丘盆地之间,呈北东走向延伸,向东伸入HEB省境,为大同盆地与忻定盆地的分界。

用王昌龄《悲哉行》形容姬蓝等人的旅行情况:

勿听白头吟,人间易忧怨。

若非沧浪子,安得从所愿。

北上太行山,临风阅吹万。

长云数千里,倏忽还肤寸。

观其微灭时,精意莫能论。

百年不容息,是处生意蔓。

始悟海上人,辞君永飞遁。

月赫、吕鸿听姬蓝说要去见阴哨的主人,步调一致地各自取出阴哨和阳哨,一路上不停地吹奏起来。久而久之,月赫、吕鸿渐渐有了默契,居然摸索出阴阳合鸣的动听韵律。二人兴致高涨,一直吹奏到莎泉附近。

突然,姬蓝制止月赫、吕鸿的吹奏,说道:“别吹了,有情况!”

“是秦兵!”武媚提醒道。

月赫、吕鸿随即停止吹奏,顺他们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了秦兵。

一队秦兵比他们早到一刻,并围住了“元月剑”元顷居住的小屋。原来,内史腾在陈县考核的“四十六武魁”之一的“钩镰剑”戴阳放任代郡平舒邑(广灵县)县尉后,得到县令钱玳的赏识,放手让他缉拿恒山派余党。

结果,戴阳沿着恒山派这条线索顺藤摸瓜,竟然找到了郡守阎山黄这个大瓜的缺点。阎山黄号称“阎罗刀”,升任代郡郡守的功绩之一是清剿“助赵抗秦”的恒山派,而戴阳不仅探出阎山黄对恒山派“清而不剿”,还发现阎山黄的郎中骑“狼牙棒”亓訢跟恒山派掌门穆榆的女弟子开花有瓜葛。

实际上,亓訢因为表妹节果与元顷定亲的缘故而跟元顷交往频繁,继而认识并结交了元顷师姐开花,结果造成了“元顷节果、亓訢开花”的奇妙因果关系。

今天,戴阳就是跟着“狼牙棒”亓訢的脚步,来到了莎泉。随戴阳同来的还有辰龙宫司寇挛鞮帛纱,她为了探查失踪的宫主龙珑特来恒山派拜访、寻求帮助。孰不知,恒山派在官府围剿下已经不在恒山啦!路上,挛鞮帛纱恰巧遇到也在寻找恒山派的戴阳,故而同行。

“元月剑”元顷、“狼牙棒”亓訢发现秦兵后奋起反抗,与戴阳所部兵马打在一起。当然,元顷展现了恒山安天冲妙剑法。吕鸿在茱萸峰药王洞时,通过姬蓝与“十全螳螂刀”董风的打斗,初步领教了这套剑法,但那时的姬蓝已是强弩之末,再者也仅看到了几招,故而没有领会恒山安天冲妙剑法的威力。

后来,姬蓝把这套剑法传授给了吕鸿,才让他得窥全貌。

恒山安天冲妙剑法有二十招,它们分别是舜帝巡狩、岳顶松风、磁峡烟雨、脂图文锦、幽室飞窟、云阁虹桥、仙府醉月、石洞流云、紫峪云花、夕阳晚照、茅窟烟火、金鸡报晓、断崖啼鸟、虎口悬松、弈台弄琴、玉羊游云、云路春晓、天峰翠屏、果老仙迹、龙泉甘苦。

吕鸿年幼功浅,再加学习这套剑法的时日尚短,还不能发挥它的威力。他以后虽然见姬蓝对敌时又用恒山安天冲妙剑法,但她受安逸奢华的宫廷生活腐化,又碍于恒山派“登真玄武”内功并未练成的缺陷,所以还达不到这套剑法的最高境界。

现在,精力充沛的元顷为了活命,尽全力施展恒山安天冲妙剑法,其威力也就显现出来了,的确不负“元月剑”的称号,让吕鸿刮目相看。

用萼岭书生《示边洞元》形容元顷与吕鸿关于恒山安天冲妙剑法关系的这段奇妙缘分:

邂逅相逢萼岭边,对倾浮蚁共谈玄。

拟将剑法亲传授,却为迷人未有缘。

亓訢使用的狼牙棒由棒头、棒柄、钻三部分组成。棒头部如枣核形锤状,锤面布满铁刺,形似狼牙,故得名狼牙棒;棒柄为坚木,长约二米,棒头装于其上;钻为铁制,下有尖,装于棒尾,既可以保护棒尾不致破裂,又可以击敌和作地上插立。

狼牙棒的种类有很多,大抵如“骨朵”、“敲棒”之类的击打类兵器,是由“殳”这种古老兵器发展而来的。“殳”是一种尖端为三棱锐尖,并带有突起两个打击部分的兵器,春秋战国时代就被广泛使用。

狼牙棒的基本的击法主要有劈、砸、盖、冲、截、拦、撩、带、挑、抡、旋、磕等。

吕鸿曾经目睹“冠军十八骑”的“镐骑”许维对阵“赤县十八骑”中列十七位的“狼牙镐”申屠嘉的情形,现在又看到了亓訢展示的狼牙棒,顿时对“狼牙镐”、“狼牙棒”的功能和差异有了全新的认识。

用李之仪《蝶恋花·为爱梅花如粉面》形容吕鸿对“狼牙镐”、“狼牙棒”的认知程度:

为爱梅花如粉面。

天与功夫,不似人间见。

几度拈来亲比看。

功夫却是花枝浅。

觅得归来临几砚。

尽日相看,默默情无限。

更不嗅时须百遍。

分明销得人肠断。

戴阳的得意武器是雌雄钩镰剑,剑形身长约二尺,两头是剑尖。在剑身前部有里外两个钩,里钩二寸长,似护手钩;外钩三寸长,像割草镰。后剑尖手柄外侧有半圆形带刃护手,手柄内侧是个鱼尾形双刃牛角尖。两剑相对时,后边的弧形整个是个圆形,好像八卦图内的阴阳鱼,暗含八卦之意,剑身整体是五尖十三刃,并佩带短穗剑袍一对。

钩镰剑的练法是:转走八门,具体分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共计魁星戏斗、青龙探爪、燕子穿林、大鹏展翅、风摆荷叶、雁落平沙、刘海戏蟾、白鹤亮翅等六十四个剑式。它的套路运动路线是:乾出巽入,离与坎,艮往坤来,兑震通;四面八方直斜走,穿插绕打任纵行。

钩镰剑的用法为二十字诀:钩、搂、片、镟、刺;撩、带、钝、绞、扎;劈、拨、挠、抹、打;穿、盖、架、扫、拿。

姬蓝、冒顿、武媚眼见元顷、亓訢被围,留下吕鸿、月赫,从外围突袭接应。然而,吕鸿也没有闲着,偷偷施放冷箭,竟然奇迹般射中了戴阳。

结果,挛鞮帛纱顾不上围剿,护着戴阳向后退去,使得元顷、亓訢突围成功,与接应之人一起逃进了天峰岭丛林之中。

就在亓訢试图与家人取得联系之际,表妹节果与阎山黄的儿子、“阎罗刀”继承人阎泽赤相继避难而来到了天峰岭。

原来,阎山黄、亓訢两家人因通匪之罪被秦廷灭门,节果、阎泽赤侥幸逃过一劫、躲进天峰岭山林并及时送来了信息。

从此,亓訢不折不扣地进入“哀局”;阎泽赤落得孤家寡人,成了“孤局”中人;元顷讨厌秦廷,对戴阳极其反感,成为“厌局”中人。

戴阳箭伤无碍,虽然搬倒了郡守,但仅升任平舒邑(广灵县)县令,郡守由蒙毅推荐的蒙恬老部下陈干担任,钱玳任郡丞。

附汪承爵《登恒山》一首:

云中天下脊,尤见此山尊。

八水皆南汇,群峰尽北蹲。

仙台临日迥,风窟护云屯。

剩有搜奇兴,空怜前路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