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天水相依(二)

附带说一下,右贤王兰顿的妹妹兰蕙嫁给了昆戎昆莫难兜靡,于公元前223年五月午日午时生下一女,起名兰馨靡。

此女降生前,开阳星就呈现下凡征兆。在中国古代传说中,开阳是武曲星的天文名称。武曲星与四宫天辅文曲星相对,处西北六宫乾位,阴星,五行属金,主武运。

《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延生真经》说:“中天北斗解厄延生,北极武曲本命星君。”

《佛说北斗七星延命经》说:“南无武曲星,是东方法意世界法海游戏如来佛。”

王吉昌《醉桃源·武曲廉贞武廉幽贯地天根》描述如下:

武曲廉贞武廉幽贯地天根。

绵绵息若存。

六天交战定朝昏。

丹炉火力温。

驱神窟,养生门。

玄功主掌尊。

牝关天闭炼阳魂。

灵霁性命屯。

杨无咎《柳梢青·槐夏风清》写道:

槐夏风清。

霁天欲晓,武曲增明。

元是今朝,曾生名将,力佐中兴。

朝家息马休兵。

享逸乐、嬉游太平。

忧国胸襟,平戎材略,分付瑶觥。

吕鸿、武媚、臧妩随冒顿、姬蓝、月赫来到匈奴单于庭后,立刻去拜见头曼单于,却得到不同的待遇。冒顿不仅有逃避两桩婚事之嫌,还有意带回两个塞内女子,明显带有对抗色彩,让头曼大为不满,令他闭门思过。当然,武媚、臧妩也受到冷遇,没有接见。

头曼打发掉冒顿、武媚、臧妩后,立即召见了姬蓝、月赫母女。吕鸿等待被召唤的间隙,闲暇无事,思虑万千,尝试以见单于为由算卦,竟然神奇地占卜出乾卦,卦辞曰:“乾:元亨利贞。”

乾卦象征天,意思是说:“大吉大利,吉利的贞卜。”

吕鸿不敢相信自己能摆弄出此卦,心中忐忑地叽咕道:“我也能算卦啦?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就在他拿捏不准的时候,终于得到拜见头曼的机会,被召进单于庭。吕鸿走进一座高大的穹庐时,目睹三人又说又笑地坐在正中位置上。其中,主座上是一个老年男子,姬蓝、月赫分坐在这个男子左右。

另外,在主席的两侧分别坐着两个人。右手一侧是一个中年女子,身旁有一个女孩相伴;左手一侧也是一个中年女子,但旁边坐着一个男孩。

姬蓝见吕鸿进来,用乾卦九二爻辞提醒道:“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其意思是说:“龙出现在大地上,有利于会见贵族王公。”

月赫更加直接,对吕鸿娇呼道:“鸿哥,快过来拜见撑犁孤涂单于。”

吕鸿虽然没有见过头曼,但经姬蓝、月赫的一再提示,自然明白坐在她们母女中间的那个人就是主人,于是坚信自己算卦准确,故而走进穹庐门后就满怀信心地朝此人跪拜下去。

此人的确就是头曼,他待吕鸿跪拜后,开口说道:“你就是会瞧病的吕鸿啊!?”

“是呀!”吕鸿跪答道。

“站起来说话。”头曼吩咐道。

头曼待吕鸿站起身后,用右手指着右侧两人,说道:“先见过难兜靡昆莫的王后、右贤王兰顿的妹妹兰蕙和他们的小公主兰馨靡。”

于是,吕鸿站立起来,并顺姬蓝的手指走到兰蕙面前。

随即,他跪下磕头施礼,说道:“吕鸿叩见王后。”

这让兰蕙惊喜万分,因为本门高人曾为兰馨靡算过命,说她是开阳宫武曲星下凡。

另外,兰蕙之所以带兰馨靡来到匈奴,是因为那位高人又对她说在这里会“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也就是说,兰馨靡在匈奴将遇到她的真命天子,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卦象。

因此,姬蓝对吕鸿说这句话时,兰蕙就密切留意吕鸿的一举一动。

她见吕鸿过来磕头,就热情地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吧!”

“谢王后。”吕鸿答谢道。

言毕,吕鸿站起身来。

然而,当吕鸿转身准备回归主席时,兰蕙身边的女孩说道:“会瞧病的吕鸿…哥哥,为什么不搭理我呀?”

吕鸿回转头见她面带微笑、天真无邪地望着自己,不忍忤逆她,就走到她面前,躬身说道:“吕鸿参见公主。”

“鸿哥哥不用客气,叫我馨儿吧!”兰馨靡笑眯眯地说道。

“馨儿,能认识你,我很高兴。”吕鸿诚恳地说道。

“我也是。”兰馨靡愉快地说道。

“别说了,快去见单于吧!”兰蕙打断他们的话说道。

吕鸿点点头,返回头曼前面。

用邵雍《先天吟》感怀吕鸿与兰馨靡会面道:

先天天弗违,后天举天时。

弗违无时亏,奉时有时疲。

再用朱敦儒《好事近·渔父词》形容月赫目睹他们会面时的恬淡心境:

摇首出红尘,醒醉更无时节。

活计绿蓑青笠,惯披霜冲雪。

晚来风定钓丝闲,上下是新月。

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鸿明灭。

这时,头曼又用左手指着左侧两人,说道:“再见过右贤王的女儿、左谷蠡王次儿媳、攻占九原城功臣呼衍游孤的夫人兰楠杉及他们的爱子呼衍游都,然后坐到寡人左边说话。”

吕鸿再按照姬蓝的手指走到兰楠杉面前跪下磕头施礼,说道:“吕鸿叩见夫人。”

“起来吧!”兰楠杉轻慢地说道。

于是,吕鸿站起身来。他接受兰馨靡的教训,本想与呼衍游都打个招呼,然而,呼衍游都却把头扭到一边,根本不理睬他。既然这样,吕鸿也就懒得跟他说话,疾步走到头曼左边,就座入席。

这时,头曼对吕鸿说道:“你不仅救了蓝瘀氏,还治好了月赫居次,孤要好好赏你。”

吕鸿却以侠士自居,断然拒绝道:“救死扶伤是侠义本色,单于不用赏我。”

然而,头曼对他更加赞赏,连声说道:“好,很好。快说说看,你用什么招式救了蓝瘀氏?”

“青龙剑法第一剑角木蛟。”吕鸿如实答道。

头曼大为惊讶,急忙追问道:“你师父是谁?”

“仓海君。”吕鸿答道。

头曼点点头,说道:“啊哦,曾经沧海难为水,明白啦!吕鸿听宣,孤封你为月赫的‘童养君’,等你们长大后,再为你们完婚。”

头曼说完,不管诧异不解的吕鸿,大笑而去。头曼走后,兰蕙、兰楠杉也辞别姬蓝,分别带领自己的孩子离去。

姬蓝目送他们走开后,对还在发懵的吕鸿说道:“鸿儿,起来吧!”

吕鸿站起后,问道:“姑姑,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啊?”

姬蓝担心吓着他,避重就轻地说道:“单于对你很满意,特意交代我和月赫照顾你,快随我走吧!”

由于姬蓝、月赫的大恩人还是一个孩子,尚需亲近之人关照,这对吕鸿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安排。

月赫穹庐就在姬蓝穹庐的旁边,有两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女奴负责打理。一个女奴名叫浑然,来自浑庾;另一个女奴唤作姬念,从燕地俘获。由于没有吕鸿的穹庐,再者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搭建起来,二来头曼已有明示,三者为了兼顾月赫病情,姬蓝干脆让吕鸿住进了月赫穹庐。

月赫欣喜若狂,回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吕鸿制作礼物。之所以这样说,因为她早就想好了,要亲手制作一串同样款式的黑珍珠项链送给他。于是乎,她既要凑够黑珍珠,又要找合适的工具和材料,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

恰巧,一个来自塞内的货郎贩货到此,吕鸿就走出穹庐,前去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