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彭钰准备好晚饭,还特别为每人提供了一只瘿木杯。于是,彭钰和吕鸿、龙儿、卫琬一起边吃喝边闲聊起来。
期间,吕鸿接着以前的话题,问道:“钰儿,这些年过得怎样?”
“我们在陈县分手后,小妹就来到泰山学艺,一待就是三年,乏味的很啊!”彭钰说道。
彭钰说完,场面陷入沉寂之中。
龙儿见状,打岔道:“既然主母不想说,就请主人说说往事吧!?”
吕鸿见她们都用迫切的眼光望着自己,就开口说道:“我和钰儿在陈县分手后,辗转来到博浪沙,结果被卷入刺杀秦始皇的惊天大事中。”
孰料想,这三个女孩对这么重大的“刺王事件”居然不感兴趣,只顾嘻嘻哈哈取笑打闹。
龙儿为了让吕鸿说下去,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后来哪?”
吕鸿谈性大减,无精打采地说道:“后来,我躲到宁北山(今云台山),见到了公孙阳庆师父、姬蓝姑姑和月赫妹子。”
三女一听到月赫的名字,顿时瞪大眼睛,齐刷刷地望着吕鸿。
其中,彭钰首先发难道:“月赫是谁?”
“月赫是姬蓝姑姑和匈奴头曼单于的女儿。”吕鸿答道。
“她干嘛在那里等你?”彭钰问道。
“她生病了,姬蓝姑姑带她求医,恰好到了宁北山。”吕鸿解释道。
“于是,你也去了,治病的公孙阳庆师父也到了,这也太巧了吧!?”彭钰说道。
“是太巧了!”吕鸿证实道。
“你们信吗?”彭钰问卫琬、龙儿道。
卫琬当即摇了一下头,龙儿先摇了摇头,可能感觉不对,又点了一下头。
随即,龙儿为吕鸿打圆场道:“我们不要冤枉鸿哥,看看月赫父母的态度再说吧!”
龙儿很自然地又喊出“鸿哥”,看来心理上已经完全与吕鸿融为一体啦!当此情景,彭钰顾不上计较,认可道:“好吧,你就先说说月赫母亲的态度吧!”
“姬蓝姑姑为考验我的记忆,把月赫的生辰告诉了我。”吕鸿如实说道。
龙儿感觉情况不妙,急忙打圆场道:“月赫父亲又说什么啦?”
“他封我为童养君。”吕鸿答道。
龙儿听他如此说,当时就泄气啦!
彭钰抓住了吕鸿把柄,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怎么说来?是有预谋的吧!”
“这都是后来发生的事,平常的很啊!”吕鸿解释道。
“月赫都给你做童养媳了,还平常啊!?”彭钰质问道。
这下麻烦了,吕鸿万万没想到从一句无心之言开始,三女打破砂锅璺到底,居然掏出了实底。后面不知是吃饭还是审问,乱哄哄地闹成一锅粥啦!
第二天清晨,彭钰就来找吕鸿,喊道:“鸿哥,起床了吗?”
“刚起来。”吕鸿边说边走了出来。
“快走,我们先去祭拜青帝和句芒。”彭钰催促道。
吕鸿认为这是应有之仪,故而随彭钰赶往青帝庙,祭拜了东方青帝伏羲和从祀官句芒。
礼毕,彭钰兜售私货道:“接下来,我们一起练功去。”
“各自修练就行了,干嘛要一起练啊!?”吕鸿说道。
他独自练功已经习惯了,所以有这么一说。
彭钰的脸突然红了起来,羞怯地说道:“小妹对天齐九罡剑还有疑惑,请鸿哥帮忙参详一下,行吗?”
吕鸿见她一副哀求期盼的样子,实在不忍拒绝,就答应道:“那就走吧!”
彭钰顿时大喜,娇声说道:“小妹选好了一个地方,鸿哥随妾去吧!?”
“好吧!你带路。”吕鸿说道。
于是,二人通过傲徕峰与扇子崖结合处的山口,来到壶瓶崖下的青桐涧。
然而,彭钰到达青桐涧后,却在一张石桌旁坐了下来。吕鸿见状,纳闷地问道:“你不是要练剑吗?干嘛坐下来啦!?”
“先歇歇再说。”彭钰说道。
既然这样,吕鸿就陪她坐在石桌旁。
彭钰见吕鸿坐了下来,面带微笑说道:“鸿哥,你练什么功夫啊?”
“我正在练范老还童功的第二重老子出关。”吕鸿答道。
“啊哦!”彭钰应承道。
显然,这是应付的态度。
吕鸿见她并不关心细节,就反问道:“钰儿练什么内功啊?”
“木正岁星功。”彭钰答道。
吕鸿听罢,继续问道:“此功有什么来头啊?”
“此功传自木德帝喾挖掘整理的青帝太皞遗传下来的古谱,曾归齐威王田因齐所有,秦孝公嬴渠梁曾派人抢夺。于是,齐威王把它封存在随风巽,听说只能用木正剑才能开启。”彭钰说道。
“秦孝公干嘛抢夺它啊?”吕鸿问道。
“嬴渠梁与木结缘,听说此功能助他延年益寿,想据为己有。”彭钰答道。
彭钰补充说,秦孝公派出的人是公子嬴砖,而对抗他的齐国高手是公主田玉,二人打出了感情,携手归隐。
彭钰讲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不妥,朝周围看了一下后压低嗓音,说道:“这是我偷听来的本门秘密,鸿哥千万别外传啊!”
“谁稀罕你们的秘密啊!”吕鸿答道。
彭钰听罢,居然掉眼泪、哭了起来。
吕鸿见状,惊慌失措地说道:“怎么了,别哭啊!”
“你这么凶,这可怎么办啊!?”彭钰哭诉道。
“好,好,我不凶你啦!”吕鸿赶快赔小心道。
“可是,我不会给你当夫人,这怎么办啊!”彭钰继续哭诉道。
原来,她的症结在这。
这时,吕鸿说道:“这正好啊!”
彭钰停止哭泣,纳闷地问道:“为什么?”
“你不会当夫人,我也不会做夫婿,正好是半斤八两、各不相欠啊!”吕鸿说道。
彭钰见他很认真的样子,就破涕为笑啦!
吕鸿眼见她没事了,就数落她道:“又哭又笑,真不害羞。”
彭钰虽然被他说,不过心中却甜甜的,随即有些神秘地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来泰山的吗?”
吕鸿被她吊起胃口,立刻问道:“怎么来的?”
“这与石公在黟山(黄山)跟南公对弈时说的一句话有关。”彭钰加重神秘感道。
吕鸿受到触动,马上问道:“哪句话?”
彭钰见他这么感兴趣,心中畅快,就交底道:“抛砖引玉,渠梁招贤。”
“我师父曾让我记住这句话,可不知是什么意思啊!?”吕鸿懊恼地说道。
“渠梁就是跟齐威王田因齐抢夺木正岁星功的秦孝公,石公用渠梁招贤命名了一手棋。”彭钰解释道。
吕鸿听彭钰再次提及此事,感觉没有太多新意,就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又怎样?”
然而,彭钰并不在意,而是很有耐心地说道:“你想啊!这些事也就罢了,石公干嘛硬扯上抛砖引玉啊!?”
“是啊!我就感觉有些牵强附会吗!”吕鸿感叹道。
“不是牵强附会,而是大有深意。”彭钰否认道。
“说说看,怎么大有深意啊!?”吕鸿敷衍道。
“实际上,砖就是木正剑,玉就是我。”彭钰郑重其事地说道。
彭钰见未婚夫来泰山与她聚会,也许是高兴过了头,或许恨不能把一切都给他,因此把这么重要的机密事都说了出来。
吕鸿听罢,顿时大惊失色。因为,他听父母讲过木正剑把武林搅的腥风血雨的故事,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为了引出彭钰。
他震慑一下心神,朝周围望了一眼,见没有异常,心里安定了不少,于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师父跟仓海君说话时,我偷听的。”彭钰说道。
吕鸿相信仓海君神通广大,于是点点头,劝告道:“这些话再也不能说了,否则将会惹出大麻烦啊!”
“你以为我傻啊!这不是跟你说吗!?换作别人,我才不搭理哪!”彭钰娇声说道。
“好吧!你说了,我听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吕鸿再次警告道。
“说出来心里也畅快了,我们赶快练功吧!”彭钰高兴地说道。
随即,他们开始拆解泰山派的天齐九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