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栾布、杜姝部回归平原。这期间,秋花、秋月忙于军务的同时,也在积极筹备秋月的婚事,力争栾布胜利返回后用洞房花烛迎接他,结果如愿啦!
高唐那边,赵将夜、赵勤分别在丁复、李玫撮合下成亲,兵营里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
吕鸿连续参加栾布、秋月与赵将夜、赵勤两对婚礼后,回到中军大帐。他独坐帅位,落寞寡欢。
“丑大寒”陆伊见状,趋前问道:“将军为何不高兴呀?”
“你的事让我头疼啊!”吕鸿说道。
陆伊听罢,心中暗惊。
表面上,她摇头晃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我什么事让将军头疼啦?”
“我见过一个用六六大顺法的女孩,她的功夫与你的功夫很像,你能说说是怎么一会儿事吗?”吕鸿说道。
“她叫什么名字啊?”陆伊淡淡地问道。
“珠儿。”吕鸿答道。
“她怎么样啊?”陆伊追问道。
“不好说。”吕鸿答道。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嘛!?”陆伊刨根问底道。
“我们见面就打架,所以说不清。”吕鸿解释道。
陆伊眼见问不出什么新鲜东西,就转换话题问道:“她好看吗?”
“我们见面时虽然还小,但她一定会长成大美人。”吕鸿答道。
实际上,吕鸿见栾布、秋月与赵将夜、赵勤两对恩恩爱爱,触景生情,将陆伊和美貌的珠儿联系起来,以慰相思之苦。
但是,他又怕陆伊面具后面是一张丑陋的脸庞,故而心中忐忑不宁。
陆伊听罢,使气道:“这么说,将军嫌女婢丑陋啦!?”
“你戴着面具,我哪知你俊丑啊!”吕鸿辩解道。
“将军是不是要让女婢除掉面具啊?”陆伊问道。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吕鸿分辨道。
吕鸿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他有一睹陆伊芳容的想法,但却不愿用将军身份压她去掉面具,因为那样做太煞风景啦!
陆伊似乎没有听明白,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么,将军是什么意思啊?”
吕鸿本想问她“六六大顺法”的事,趁机探寻珠儿的情况,可没想到会在这些琐碎问题上纠缠不休,故而有些气恼地说道:“没意思,行了吧!?”
“这么说,少爷嫌弃伊儿了,那么小女子可怎么办啊!?”陆伊带着哭腔说道。
起先,她一直称呼将军,摆明是私事公谈。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她又套近乎,不仅改称少爷,还把自己说得很惨,甚至要哭了。
吕鸿因羡慕别人恩爱美满而伤感自己空虚寂寞,本想寻花问柳,却把唯一的身边人都快弄哭了,顿时让他骑虎难下、神情慌乱,也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再者,他又跟陆伊理论不清,遂决定珍惜眼前人、放弃这次不愉快的谈话,再也不跟陆伊谈论“六六大顺法”这个伤脑筋的话题啦!
于是,他解释道:“我也不是嫌弃伊儿,只是跟你说不明白罢了!”
陆伊听罢,随即表现出既善解人意又大度的样子,低声下气地巴结道:“那么,女婢去请监军大人吧?”
“请她来干嘛?”吕鸿问道。
“请她来陪将军说话解闷呀!”陆伊娇声道。
“她有军务在身,别胡闹啦!”吕鸿驳斥道。
陆伊见此路不通,就退而求其次,讨好道:“少爷…将军,我唱首曲子解闷吧!?”
“好哇!”吕鸿答道。
陆伊从吕鸿口中套出他不肯见李玫而愿意听自己唱歌,心中顿时大喜。
于是,陆伊边舞边唱道: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正当吕鸿坐在中军大帐听陆伊唱歌的时候,卫兵突然来报:“将军,一个自称珷儿的女子求见。”
“快叫她进来。”吕鸿急忙说道。
“得令。”卫兵答道。
于是,卫兵退出。陆伊也很知趣,说是准备茶水点心,也走开了。
很快,珷儿就走了进来。吕鸿离开帅位,迎过来说道:“珷儿,你怎么来了?”
“女婢给公子传递消息呀!”珷儿俏皮地说道。
“快说,什么消息?”吕鸿紧张地说道。
显然,他担心珷儿会带来坏消息。
然而,珷儿却挑逗道:“女婢有宫主、彭钰和龙儿的消息,公子先听哪一个呀?”
吕鸿跟这些女子打交道,已经悟出一些门道,知道这句话里暗含玄机,就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是先听月赫的消息啦!”
“宫主不是很好。”珷儿寒着脸说道。
“快说,月赫怎么啦?”吕鸿着急地问道。
珷儿见吕鸿真急,就略微缓和地说道:“宫主并无大碍,只是偷偷流眼泪,看来得了心病。”
“什么心病?”吕鸿问道。
“问她也不说,只是埋怨什么‘莽撞猴’。”珷儿笑眯眯地说道。
吕鸿听珷儿说话的语气和看她的神态,早已明白这是何意,顿时脸红起来。
珷儿很会体贴人,见吕鸿窘迫的样子,急忙转换话题,说道:“公子,听不听彭钰的消息呀?”
吕鸿心里清楚,她要想说自会告诉他,不想说问也没用,于是模棱两可地说道:“你想说就说吧!”
“她已经安全脱险,被宫主送回泰山啦!”珷儿说道。
吕鸿心里明白,彭钰的事情即使不问,珷儿也会跟自己细说清楚,若问反而招致麻烦。
于是,吕鸿假装对彭钰的事并不热心,转而问道:“龙儿怎样?”
“龙儿有惊无险,她很好啊!”珷儿脱口说道。
这让珷儿顿时愉悦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龙儿的情况,附带也仔细讲了彭钰脱险的经过。
就在珷儿打开话匣子的时候,陆伊恰到好处地端来茶水和点心,像是女主人招待客人的样子,自然而然地融入珷儿与吕鸿的交谈之中。
于是,珷儿、吕鸿在陆伊的殷勤款待下,开始听珷儿兴致勃勃地讲“辰谷雨”龙儿的故事。
由于珷儿生在雨水时节,上应云雨星官,她来讲“辰谷雨”龙儿的故事真是太妙啦!
用杜甫《春夜喜雨》形容此事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