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个温暖了我一阵,却荒芜了我大半生的男人之间的那段情事,它开始在一个天气不算特好的夜晚。
2008年的夏天的某一天,在凌晨两点半时,焦躁了一整天的湛江下起了毛毛细雨。
可是这些毛茸茸的雨丝并未给这个炙热的夏天带来多少的凉意。
而燥热只会让湛江这座说纸迷金醉不够纸迷金醉,说灯红酒绿却也确实灯红酒绿的浮城里面某一些出来寻欢作乐的男人显得更躁动。
这不,我刚从那个讨生活的小酒吧里面出来,在经过巷子口的时候,就被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给拦住了去路。
这个男的我认识,他是这个酒吧的常客,那些卖酒的都热乎地喊他雄哥。他每次来消费,都是一副人傻钱多的傻逼样,呼前拥后的点很多酒。要说我为啥对他有印象,那是因为他经常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看,总之他在我看来就不是啥好鸟。
现在这个点被他拦住,大街上没啥人,我那些同事也全走光了,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想着他好歹也是一条舍得消费的大鱼,我万万不能把他给得罪了。于是我挤出一个笑容,张嘴正要客气问雄哥找我有啥事的,但他上前一步猛然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作势要挣脱,这个雄哥只当我在跟他玩欲擒故纵,他嬉皮笑脸地说我的手很嫩,就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他叨叨说我到底是不是湛江本地的女人,湛江本地的女人很少见过有我这样够味的,还说他馋了好几个月了,想试试跟我睡一觉看看是啥感觉,问我收多少钱一晚。
说完他还伸手过来在我的脸上轻佻地掐了一把。
哪怕现在的这个我就剩下了一个肮脏的皮囊,被他摸一把我也不会掉两斤肉,但是翻江倒海的恶寒和我内心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作祟,让我差点就想顺势抬脚踹死这个跟二五八似的傻逼。
但是我想想,我必须忍住。
我混在湛江的夜场里面讨生活也将近两年了,如果说两年前的我蠢呼呼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而现在的我,在看够了灯红酒绿掩饰下的罪恶横行和糜乱无章之后,我知道我要想以后有个安生的日子,我最好别把雄哥给惹毛了。
我压制住内心的小火苗,努力赔着笑脸跟雄哥说,我不捞那种钱,我明天早上还有别的工作要早点回去睡觉,我还说改天再请他喝一杯当赔罪。
谁知道,我笑也赔了罪也赔了,之前老是爱摆出一副特宽容大量款的雄哥,他抓住我手的力道更重了,他朝着我比划着手指说之前有个大二的学生妹跟他一晚,他给了三千,要是我肯应的话,他给我五千。
我虽然缺钱就跟非洲沙漠缺水那样紧迫,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出卖自己换钱的事我做不来。
可还是不敢得罪雄哥,我耐着性子表明立场说我不做这个,让他去找那些愿意做的女人。为了让他死心,我还扯谎说我有男朋友,他说不定今晚会来接我,要看到我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说不定能上火。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知道这个男的喝了酒才犯傻,还是觉得被我三番两次拒绝了没面子,雄哥的脸色在路灯的映衬下,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他一下子松开我的手,声音就跟刚从冰箱急冻层拿出来的那样冷硬邦邦说:“你这种类型的女人我见多了,当表子就老老实实当表子,立什么牌坊。想提高身价也别摆着清高款,多少钱一次你撂干脆话,你敢要我就敢给。我杨雄把话放这里,我肯要你是你的荣幸,你要么乖乖跟我去酒店,要么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杨雄说完,眼睛里面全是凶光,我的心就跟有几百头猪在里面跑来跑去乱糟糟的,那些小九九不断在脑中转来转去,我拼命想着能安然脱身又不得罪这个傻逼男的办法。
正当我抿着嘴晃神的时候,站在我对面的杨雄忽然朝着一个方向做了个手势,旁边小巷子里面突兀地奔出来两个头发染得跟火鸡似的男人,他们直接站到杨雄那边,杨雄冷冷地瞥了一眼,然后他冲着那两只大火鸡咧开嘴猥琐地说:“手脚麻利点把人给我扛上车,等我玩完了,你们也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