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势如破竹

温容看着眼前的男人,内心陷入了无比的纠结。

要是萧彻真的知道自己做的事了……温容很难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怎么过。

可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真的和他走了,她也是不会高兴的。

而且陈落确实有钱,可以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她已经过惯了这种奢侈又富裕的生活,若要再让她回到那种普通又平凡的生活,她真的不愿意。

陈落再有钱,又怎么和当了皇帝的萧彻比呢?

陈落看出了她的挣扎:“你不愿意?”

温容挣开他的手,扭过身子不去看他的脸,她还是决定先拖着他:“你……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好吗……毕竟王爷对我有恩,要是没有王爷,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陈落眼神暗了暗:“那你屡次陷害王妃,给她下毒的时候,可有考虑过这些?”

温容觉得今天的陈落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往日里他都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一个人。

“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温容忍不住问道。

陈落嘲讽一笑:“是吗?”

温容觉得不妙:“陈落,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不是因为嫉妒所以才会做出陷害王妃的事吗?

太虚伪了。

陈落摇摇头:“那你和我一起走。”

真是可怜啊,明明知道她的心意,但还是想再给她一次机会。

陈落心里忍不住嘲讽自己。

“要是就这么走了,王爷不会追杀我们吗?”

“不会。”

“可是……”

温容还想再解释,但却被陈落打断了,他有些受伤:“你不想和我一起走,是吗?”

“我……”温容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我知道了。”

陈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陈落!”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温容突然说道:“我是爱你的。”

陈落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应她。

待他走后,温容又叹了口气。

放着黄金暖屋不睡,何苦去跟他过苦日子呢?

文惠帝对她还算是客气,没有把她下在牢里,而是叫她继续呆在王府里,派人看着她,也算是给了她好点的待遇。

估计是知道她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吧。

温容苦笑。

至于陈落,之前他就和自己在一起了,自然有暗道进来而不被别人发现。

只是今天的陈落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怪怪的,平日里他都是不会这样子和自己说话的,温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当他是想与自己私奔,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才会恼羞成怒。

其实说实话,两人在一起了这么久,他的性情温容多少也是了解一点的。

和他哥哥陈屿相比,他实在没什么心机,有什么想法都写在了明面上,而陈屿此人心机颇深,又一直是王爷的得力干将,性子看似无比内敛,实则说话字字珠玑,和一向温顺的陈落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温容一直不敢和陈屿打交道,就是因为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来。

其实她本该稳住陈落的,她现在在文惠帝的手里,文惠帝要是真的想对她下手,她绝对讨不到好处。

至少有陈落在,万一出点什么事还有人扛着。

要是文惠帝想杀她,依着陈落的实力,定是能将她带走的。

这般想着,温容已经开始后悔了。

她就不该这么鲁莽的。

可惜啊,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充州刚刚交接妥当,萧彻就已经带着雄师百万兵临城下了。

之前被巨蟒破开的城门才刚刚修好,那厚重的城门成了文惠帝最后一道防线。

可文惠帝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思,只是派人将摄政王府里最重要的一些人接了过来。

民心已失,大臣们又都成了萧彻的心腹,这些时间他虽在朝中,但是看到那些大臣的神态,他也已经麻木了。

其实他清楚,萧彻的身份是真的。

太后去世之前曾派人多次刺探萧彻的真实身份,说实话,萧彻与他爹爹长的很像,只是他的样貌更多是爹娘的结合,再加上当初监管行刑的是自己人,所以太后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只是太后死前终于查到了点蛛丝马迹,可惜刚刚将证据交给文惠帝,她就死了。

萧彻到京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皇宫,那里到处是自己的人,他连一兵一卒都不用费,就轻而易举的进入了皇宫。

秦召和陈屿迅速接管了整个京城的防控,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文惠帝的势力全部在了萧彻的掌控之下。

说实话,萧彻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但好像又是正常的。

文惠帝穿着刚刚做好的龙袍,坐在金銮殿的中央,正午的阳光将大殿撒出一片金黄,大殿角落跳动的烛火也在尽职尽责的出一份力。

其实文惠帝长的确实很帅,可惜啊……

萧彻穿着他战时的铠甲,手里拿着长剑,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阳光把他的影子拉长,气势也依旧逼人。

“你来了。”

文惠帝头戴着帝王的冠冕,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君王的气势,但也是最后一次。

“嗯。”

“母后……是你杀的吧。”

文惠帝抬起头:“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必要藏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文惠帝笑了:“是啊…但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萧彻眼神冷的像把刀子:“当初你母亲联合外戚构陷于我父王母妃的时候,就是到了最后,我也没亲耳听她承认一句什么。”

“所以,母后是你杀的?”

萧彻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拿出了一叠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上面,都是你与楼兰勾结的证据,若是这些东西被公之于众,你觉得…你们一家子,最后该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文惠帝没有想到他居然连这个都有,半晌之后,也就是叹了口气:“呵……我早该知道,西北的事情你一清二楚。”

“不错。”萧彻说道:“趁着我被楼兰‘掳’去的那段时间,路过了不少地方,你说真是不巧,我这还收集了不少你通敌叛国的罪证。”

“如今这皇位我也不可能坐住了,萧彻,我只想知道,母后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这个问题,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怎么问?死了以后问。

文惠帝握紧拳头,猛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在皇宫有眼线,但是同样,我在摄政王府也有眼线,所以这事我们也能算扯平……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虽然是皇帝,但过的比谁都窝囊,你大权在握这么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连我的女人都被你抢走了,如今我只问你这么一个问题,你都不愿意回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