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去店铺里,找迟焕彪聊天,他已经习惯迟焕彪对他那些手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行事风格了。
便道:“彪哥最近手下可好?”
迟焕彪道:“一向还好,只是最近又被打了一顿。”
何枫听了,也不以为异,叫小二的再给他斟酒。何枫自己进里屋去了。
进里屋一看,陆丰和他的副手李开新正焦虑的坐在桌旁,便问:“陆兄弟、李兄弟,王革家总管罗维芳的钱还是没要下来吗?”
李开新道:“驸马爷,那罗维芳就是一个铁疙瘩,说所欠款项得打六折,否则这个款项就只能年后结。”
何枫道:“按合约来不就行了嘛?”
李开新皱眉道:“我们的这一份合约在渡河时被突发的大水浸了,当时也不及备份,那些字已迹模糊难辨,合约定的对方一概不认。”
何枫道:“怪不得别人拿捏,这个事情是天灾,以后的合约跟对方说好,双方各备两份,同等效力,以免再有不测。这次的只要能把钱要来,好在对方也不是完全不认,六折就六折了,咱们认栽。”
李开新领命出去后,陆丰拿出一张白纸来,何枫坐过去,见上面写道:“驸马也,你叫我打探的事情还是没有眉目。”
何枫问:“你去了哪些地方打探?”
陆丰写字回:“主要是两处,敖国的史馆,没有任何典籍记载了出去的方法。但倒是有一件,又看见了《敖国史》,上面写的也是立峰把阿布王赶出敖都。”
何枫叹了一声:“你说这件事都知道的,看也不会看出不一样来的,此事就不用管了。说说另外一处吧。”
陆丰回:“另外一处就是迟焕彪,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太好找。每次见他都是精神萎靡的样子,或者就是一脸的淤青,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何枫道:“估计他的心事跟咱俩一样。”
陆丰回:“我就跟他详谈,都是不耐烦的语气,说主要就是留意手机、书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有效,其他的他一概不知。还叫我少去找他,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何枫叹道:“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们得想办法回去啊。在古代时间待久了,可是真的乏味啊。”
陆丰回:“我们一定能够想到办法的。”
这样一晃就过了两年,何枫和狄微公主又生了一个三娃。是一个男孩,取名叫何靖。
何枫已近中年,他油肚大了不少,生意上的事情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现在正在何府,在正厅里走过去看狄微公主把何靖抱出来,狄微公主埋怨道:“你这几天老是不回家来,小孩哭哭啼啼的,你这爹也不知道怎么当的?”
朵儿道:“姐姐,驸马爷也不是在外面事务繁忙嘛,有事急了回不了家也情有可原啊。”
狄微公主道:“哪时候轮到你这个小蹄子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了?”
朵儿道:“姐姐说这话就不受听了,我自打来这个家,哪天不是勤勤恳恳的,料理家中事务,为相公说句公道话姐姐就这么说我,可有公平吗?”朵儿说着就唧唧哭了起来。
狄微公主见何枫抱个人都生分得很,见那何枫眼睛直勾勾看着陆丰说不出话来,就把三娃接了过来,道:“你这小蹄子倒学会卖可怜了,他不回家,准是带你出去浪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朵儿是何时来何府的?原来,在狄微公主孕期,朵儿一面照顾狄微公主,一面经常地往何枫的店铺里跑传达府中信息,又要协理附中大小杂事,奔进奔出的,忙个不停歇。
但每到店铺上去,见何枫也是忙个不歇,自己非但不怨,还好言安慰何枫。一来而去的,二人颇为心照,就在店铺里生了次别样关怀。
后面王世充也从且为便,就允了朵儿做了何枫二房。
此时的何枫倒完全找不到穿越的感觉,想如果还在白岘说不定更好呢,有没有媳妇倒不一定,但三四十岁了也好意思跟人家二十岁的人去蹦迪,到这邬城黑城,哪有一点年轻的味道。
此时见狄微公主刚把何靖接在手中,何靖就哇哇大哭起来,又见王世充一进门就伸手把何靖从狄微公主手里接过去,道:“来来来,不哭不哭,让舅舅抱。”
何枫又转过头去直勾勾看着陆丰,陆丰只他意思,便写字回:“老爷,你这样看得我有些发怵。这几天还是没消息。”
转移又过了五年,生活还是一样的忙碌,何枫跟朵儿生了一个小孩。是为四娃,男孩,取名何顺。陆丰告诉他:“你还是注意一点,万一回到现代社会,这些小孩怎么办?”
何枫回道:“其实一直都有注意,不然这五年怎么只生了一个。”
陆丰回:“话又说回来,也是一件好事。将来这些小孩必都是敖国的栋梁之才。”
何枫道:“希望如此吧,大娃现在都很调皮了。也希望他们健康成长,把聪明心思都放在正事上。”
陆丰回:“确实。如果回去了,会不会对你在现代婚恋中产生影响?”
何枫道:“要说一点没有那是假的。但正所谓入乡随俗。珐星上那么多国家来讲,除叶国正常以外,别的国家哪个国家不是形形色色的?我们能做到就是入乡随俗,在哪个时代,在哪个地方,就做那个时代,那个地方该做的事情。”
陆丰回:“从你私人的角度看,你怎么看敖国或弥国的这种婚姻?”
何枫道:“朵儿来家里最终无法退却的。看似是一桩婚姻,实际是我何府和王大人的关系。从我个人的角度看,当然是不太喜欢,婚姻干系太多,但一个人在社会里面,也只能适应。”
陆丰回:“也是。”
何枫道:“最近有从西方来的信吗?”
陆丰回:“有些传言,说西艽比原想的远好多,但立峰王还是克服险阻过去了。去一看哪有什么比敖都还大的大城,顶多算一些分散的集镇,更不要提跟大皓国都相比,这倒跟历史所记对应起来了,所以可能他还会继续往西征服,说不定再西处就有了。”
何枫道:“嗯嗯,迟缓彪呢?”
陆丰回:“迟缓彪倒也差不多,话似乎越来越少,越来越悲观,可能原因就是你说的,跟我们差不多。每日的喝酒打架,跟那王世充这么多年了下来了,俩还是没啥改变。”
何枫道:“最近谁占优势一些?”
陆丰回:“王世充。”
何枫道:“他以多欺少了?”
陆丰回:“倒也不是。他虽然也叫人,但并没有真把邬城的近卫军都叫去,这一点还算公道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迟焕彪最近没怎么叫人了,所以就多吃亏些。”
何枫问:“那他人呢?怎么好几天都没见着了。”
陆丰回:“这个我还想问了。就是嘛,几天不见他,感觉店铺都似冷清了一样的。”
何枫叫陆丰令人到处找找,只要找着他,他现在事情理顺了,时间也更多了,只要他来店铺,都陪他喝喝酒,合适的时候把王世充也叫上,把二人的芥蒂也消一消。
可几天下来,哪里找得着。
转眼又过了二十年,迟焕彪也一直没有露面。而对于回去的事情,何枫都开始不抱期待了。
陆丰还是安慰他,说还是应该坚持,现在紧要的事情是先把大娃何时声的婚庆办了。
何枫道:“办是可以办,只是我们的事情又该怎么办呢?”
陆丰没回他,只叹了一声。
之后,何靖王子、何思思公主,何顺王子也都长成人,陆续办了婚事。
此事,狄微公主五十五了,何枫六十二了,大家的头发已几乎花白了。
狄微公主把军政大权全都传给了儿子何时声。
狄微卸掉事务后,倒越来越轻松健谈,每日的来店铺里面找何枫,道:“老头子,咱们经历了风风雨雨,辛苦一辈子,这商道的事也该放下去给孩子们做了,何必老了还要这样操心?”
何枫道:“是啊,我最近几天来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最后的一点交待的事情没有完。何靖这孩子倒还是好,心思也活络,做这些事情也都利索。”
陆丰写字道:“公主,驸马爷就是闲不下来的主。你让他操着心,他还爽朗一些。”
陆丰说着这一句,突然喊了一声“哎哟”,就摸着头站不稳,就摔倒在地。
狄微、何枫立即扶他起来,见他脸色难看,问道:“陆兄,怎么啦?”
陆丰眼睛微闭,轻轻地摇摇头。
朵儿叫何靖快去找医士过来。医士进门,把脉问诊后,默然摇摇头,只把何枫拉到一边,摇头说道:“恐怕是不行了。”
“那……”何枫不方便说。
医士知他意思,便道:“恐怕就是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