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只阴灵三五千为一波次，每隔一段时间就发起一次冲锋。
其实对于防守方来说，这种程度的进攻并不难对付。
因为能被调动的阴灵实力都不怎么样，连有黑色灵气的都很少，普通人拿根考试之前发的钢管这种最烂的灵器，使点劲打也是一钢管一个。
但这种24小时几乎不间断的骚扰，使得防御阵地上的人根本没法得到休息。
作战疲劳会导致战斗力大打折扣。
但老弟子那边的高层也不是傻的。
他们命令手下的人分成三波，轮流上阵地防御。
这种应对方法表面上看起来有效，但却正好中了周兴元的下怀。
“嗯……看起来那边防御阵地上的火力减弱了不少，灵气榴弹都没打了，就是些灵气拥有者在扔光团，差不多刚刚能挡住阴灵冲击的程度。”
周兴元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随后命令组建敢死队，自己亲自带头冲锋，准备在坦克装甲车和炮火的掩护下，一举攻破对方的防御阵地。
又一波阴灵冲上去了，后面跟着数十辆坦克装甲车以及两千多号人。
但阵地上的人习惯性的认为是阴灵冲击，导致发现的时间晚了一些。
等他们急忙向后方求救，又应付完冲上来的阴灵，坦克已经快骑脸了。
坦克压倒铁丝网，跨过堑壕，一边为后面的步兵提供掩护，一边用炮火清理路上的堡垒和敌兵。
只不过这些用挖掘机推土机之类的工程机械改装而来的坦克炮火性能确实不行，毕竟只是粗制的后膛炮，发射药还是黑火药。
就连打那些临时建起来的地堡，也要好几发炮弹才能将其彻底摧毁。
这些铁疙瘩的防御也不大行，被几个贤人境初期集火就给炸瘫了一辆。
贤人境后期的基本一发光团就废了。
还是后面跟着的己方灵气拥有者拼命压制才顶过去。
后续部队很快跟上，各种自制火炮也被拉上去。
“你们这些人，等会儿我们歃血盟就这时冲过去了，可不管彻底击破这个地方。”
“现在不一起冲，等会儿我们走了，你们这些家伙就在没有坦克和火炮的掩护下用血肉之躯去冲吧！”
齐天转过头对后面其他势力以及零散队伍的新弟子半威胁地说。
随后他自己也冲了上去。
“靠！要冲一起冲啊！这么多人一起冲死也不一定死到自己头上！”
“这还有坦克在前面挡着，别一会儿这帮子人跑了，真要我们拿血肉之躯去扛！”
下面的新弟子群里很快就有出头鸟高喊着冲了上去。
这些人当然是提前就安排好的。
这下有了人一带头，跟着冲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冲上来了。
但前面的战况可不乐观。
因为凡登高地势呈阶梯状分布的。
先头部队抢占了外围的阵地，但小镇建筑群所在的更高的一块高地仍然在老弟子们的手里。
这下对方有了防备，再想打个出其不意就很难了。
大量的人在坦克装甲车的掩护下冲上去，都被对方猛烈的火力压了下来。
老弟子那边也是下血本了，各种灵气榴弹，灵焰燃烧弹，灵气火箭弹，不要钱似的往这边砸。
这还不算伴随着射过来的如雨般的箭矢。
接下来的战斗是相当惨烈的。
双方用各种远程武器对轰，贤人境的灵气拥有者互扔团子。
爆发的灵气和炸裂的火药弥漫出的硝烟交杂在一起，混合着掀起的漫天尘埃，几乎遮蔽了整个战场。
这本来是有利于进攻方的，但对方洗地似的攻击，似乎隐蔽也没什么用了。
因为高地打低地的优势，防守方的弩炮和投弹车射程更远了。
有些新弟子还在下面的路上没上来，就被高地上飞来的一发灵气榴弹炸上了天。
然而，高地上防守的人也被进攻方的火炮轰得很惨。
歃血盟的炮兵发射了近万枚各种炮弹，将原本只是荒芜的废弃小镇轰成了残垣断壁。
双方被视为最安全兵种的炮兵也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上千人还没看见敌人长什么样就死了。
在战斗最白热化的时候，双方甚至已经在凡登镇建筑群的外围展开了逐栋房屋的争夺，乃至于围绕着每间房屋的争夺展开惨烈的拉锯。
洪升的航空队开始轰炸老弟子第二道防线后方的炮兵阵地和后勤，但却很出乎意料的被防空火力给攻击了。
“用灵气做发射药搞出来的防空炮？何老狗这次下血本了呀！”
在被击落一架飞机后，航空队为了避免损失只能被迫撤离。
之后灵气防空炮放平了对地射击，又给进攻的新弟子带来了巨大伤亡。
好几次新弟子几乎就快要冲破对方的第二道防线，但位居高位实力强悍的领导层老弟子亲自带着人死命反扑，硬是在己方远程火力配合下，用残酷的近身肉搏战把冲上来的新弟子们打了下去。
城镇满目疮痍，倒塌的建筑，破碎的骸骨，残垣断壁上溅射的干涸的血迹。老鼠在残躯里钻来钻去，和食腐的鸟类一起啃食骸骨上模糊的血肉。被灵焰弹烧成碳的尸体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焦臭。
老弟子那边的人把凡登称作“血肉磨坊”。
新弟子这边称呼更干脆——“绞肉机”！
“我靠！何老狗这次是在玩命吗？跟我们硬刚到底了。”
周兴元把刀放在地上，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一张长椅上。
刚才他和何少还有另外三个贤人境后期的老弟子对打，左臂被划了条口子，大腿上还中了一发暗箭。
血红色的灵气汇集往伤口处，是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元哥，你的斩灵刀怎么变这样了呀？”齐天问道。
周兴元的武器他在通灵诡校的时候就见过，那时还不像现在这样，三指余宽的刀身布满裂纹，竟然还能分裂开来，在灵气包裹下像电影里的收缩光剑一样拉长攻击。
“哦，跟唐明光这个老王八蛋干架的时候，被他给打碎了，然后就变这样了，只不过我觉得还可以，攻击形态千变万化。”周兴元回答道。
“现在不叫斩灵刀了，我起了个更符合的名字……”
“血魔裂天！”
这时，半张脸都被血污覆盖的段泽涛走进来说：
“老周，这下怎么搞？对面那地形优势太明显了，而且高端战力不少，很难冲下来呀！”
周兴元叹息一声：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的确，第二道防线后的建筑群更加密集，很大程度上削弱了炮火的杀伤。
再加上高地打低地的优势，对方的远程武器射程更远，己方的步兵很难冲上去。
这让凡登成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如果说纯粹堆人的话，还是可以堆过去的。
但这种打法伤亡实在太大了，鬼知道老弟子在后面还准备了什么杀招。
就在两人愁眉不展时，齐天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
“我有个办法，应该可以在伤亡很轻的情况下冲过去……”
听完了齐天的办法，周兴元疑惑的说：
“这来的及吗？”
齐天回答道：
“你就放心吧，我多找几个灵器拥有者过去一起，很快就能搞完。”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齐天带着自己队伍里的所有灵气拥有者，在主干道上坐上洪升航空队的飞机离开了。
目的地——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