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月山上下来,月如故沿着路到了个还算繁华的城市,珂兰城。
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初次下山,总会觉得如同到了个新奇的地方,但月如故反而是很平淡无奇。
他握着月故剑,腰间别着白玉骨扇,如同行客一般走在人群之中。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
现今江湖上的侠客很多,在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见到身佩剑的江湖人,他们这些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月如故就这样穿行于人群中,他都走了几天的路了,现在只想找个歇脚的地方。
月如故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家客栈的门口,停住脚步看着这家客栈,里面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一看就是生意不错的一家店。
所以她决定找在这家客栈稍作休息,在前往下一个地方。
刚一进门,就有一个伙计很热情的跑了上来。
伙计见他佩着剑,一看就是个江湖人,也不敢怠慢,笑呵呵的道:“这位侠士,不知是住店还是吃饭啊?”
月如故冷冷的道:“吃饭。”
那伙计又呵呵的笑道:“那你这边请。”
月如故顺着他指的地方做了一张桌子,伙计送上菜单后就点了几道清淡的菜,随后向伙计要了一壶茶,就是等着上菜了。
坐在位子上慢慢的喝着茶,他没有包个雅间,所以不算安静,旁边桌子的客人说些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旁边桌子的客人和几个朋友正火热高涨的聊着:“听说了没,冥火宫易主了。”
另一个人道:“易主了?谁啊?”
那人道:“听说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有人附和道:“这么年轻?我了听说冥火宫的继承人都是到了三十岁才能成为下一任宫主的,这人也太年轻了吧!”
另一人嘴碎道:“人家想易主就易主,我们又管不了。”
“也对,我们可比不了人家大门派。”
“吃饭吃饭!在说下去菜都凉了。”
几人又举起筷子继续吃饭了,不在继续说这个话题。
坐在他们旁边的月如故听得一清二楚,冥火宫这个江湖组织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名扬四海的了,能和五大宗门平起平坐就一定不一般。
至于冥火宫为何会突然易主,这不是他该管的,还是继续吃饭继续赶路比较好。
这家客栈的服务还真是不错的,那么多的客人点菜,厨房一会儿就把他点的菜给端上来了。青青白白的摆了几盘,月如故就举起筷子开始吃饭,吃了几口菜后感觉味道还不错。
他从小在银月山上长大,师父口味很是清淡,连带着他的口味也是很清淡,吃不了太重味的菜。
吃完了饭,月如故叫来了伙计,结了账后就离开了客栈,继续前往下一个地方。
这里离繁华的城市还很远,属于边缘地带,在这里入世根本没有什么历练的意思,想要真正的走进江湖,那就要先从门派多的地方去。
为了节省脚力,月如故掏钱买了一匹马,骑马前往下一个城市,而且一路上边看风景边赶路,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手中的白玉骨扇扇着风,白衣随着风轻轻的飘起,洁白得像一块无瑕的白玉,方尘不染。
正当他心旷神怡的看着路边的风景时,路边的树林里息息疏疏的想起,树枝花草不停的摇曳着,月如故立马提高警惕的看着草丛里。
草丛响了一声叫唤,里面就冲出来了几个手拿大刀,打扮得贼眉鼠眼的一群人,挡住了月如故的路。
月如故觉得自己这是遇上贼了,况且遇到土匪不要紧,但打扰到他看风景的心情了,心里有点不舒服。
贼头对着月如故叫嚷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贼头又叫道:“小子,看你穿的富贵,赶紧交出身上的钱财,省得我们把你打一顿。”
月如故冷眼看着这帮贼人,眼里充满了肃杀气息。
那贼人见他丝毫没有交出钱财的举动,自己倒是被那种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但还是道:“你交不交钱?不然我们今天可不让你过去。”
月如故道:“你谁啊?有什么资格挡我的路?”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帮贼人居然敢打劫打到他头上来,还真是不自量力。
谁知那贼人也是个厚脸皮的,自豪的道:“老子就是这条路上的王,谁敢不服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他!”
月如故听了冷笑一声,道:“滚开,小心你今天离不开这里。”
那贼人见恐吓不起作用,也被他这种态度给惹毛了,对身后的手下道:“给我上!杀了在把他的钱给拿走!”
随后一群土匪一拥而上,一定要把月如故给扣下。
月如故也被这帮贼人耗费得没有耐心了,早就不耐烦了,要是不耽搁这一会儿早就走好远了。
等到一帮贼人冲上来准备取他性命时,月如故打开手中合上的白玉骨扇,先是扇了几下风,随后出手把扇子像甩飞刀一般甩了出去,在贼帮里优美灵巧的转了一圈后飞回了马上月如故的手上。
月如故伸手抹了抹扇子边缘上的血迹,刺眼的鲜红随之消失,白玉骨扇立马又恢复了月白色。转观被扇子边缘划过的贼人通通倒地不起,脖子上都有一道鲜红的口子,鲜血还在不停的流出。
贼头见到这副场景,吓得双腿发抖,这个男子连剑都没有拔,只是随意的甩了甩那把扇子,就把一群人杀了个半。
月如故举止优雅的握着扇子,摇动着白玉骨扇给自己扇风,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一群人不是他杀的一样。
他冷气道:“滚!”
那土匪头子早就吓得不轻了,料定今天是啃到硬骨头了,后悔不已。见他叫他滚,连忙不迭的跑了。
没了挡路的东西,月如故继续策马向前,一路上都是平静如水,刚刚被土匪打搅了的心情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骑马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就到了下一个城市,月如故牵着马慢慢悠悠的走进了城里。
这座城远比刚来时的那座城热闹多了,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非凡。周边摆着许多的小摊子,有买各色各样小玩意的,也有买吃食的。
月如故慢慢的穿梭在人群里,一路上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很是新奇。
走到一个小摊时,他停下脚步,拿起了摊子上的一块玉佩,觉得很是好看。这块玉佩是两半块雕着梅花的玉石拼凑而成的,一块镶嵌着另一块,是一对的。
摊主见他喜欢,就道:“小公子喜欢吗?”
月如故点了点头,摊主见他长得很是英俊夺目,笑了笑道:“那小公子就买下来吧,这是深海鲛人泪凝结而成的玉佩,是一对的。我见小公子喜欢,就便宜点买给小公子吧!”
深海鲛人泪他是在书上看到过的,听是鲛人的伤心的泪水坠落凝结而成,十分的昂贵。
月如故问道:“这多少钱?”
摊主笑道:“也不算太贵,我给小公子算个五两银子。”
月如故想了想,这块玉佩珍贵无比,摊主这不是给贱卖了,索性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丢给了摊主。
摊主见他拿多了,急忙把多的还给他:“小公子拿多了。”
月如故淡淡的道:“这块玉佩如果只卖这么点钱,卖亏了。”
说完不等摊主反应就收起玉佩离开了,留下摊主在哪里傻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把玉佩分开成两半后,月如故把刻得有知音的那半系在腰间,刻有难觅的那半先收了起来。
以后这半玉佩该送给自己遇到的第一个知晓自己的人。他骑着马走了一路,路上还遇到了土匪打搅,也累了,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在街上东逛西逛的就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准备明天再继续赶路。
他随便选了个楼下的位子,坐下后点了几道菜又要了一间房,叫伙计把菜做好后叫他下来吃,就进房间里去休息了。
在他进入房间后,客栈的大门又走进来了一个身穿蓝色衣袍的俊美男子,腰间着一只白玉萧。在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女,长得很漂亮,腰间挂着两把匕首,一看就知道这姑娘是个江湖人,他们这些普通人是消受不起的。
那姑娘声音悦耳的叫唤着走在前面的少年:“主人,你就在这里歇脚?”
蓝衣男子点了点头,对她道:“有什么问题吗?”
少女连忙摇了摇头,道:“没问题。”
蓝衣男子背对着她,奇怪道:“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少女双手叉腰,很是嫌弃的看着这家客栈,抱怨道:“我只是觉得这家客栈还没有我们临……”
她还没说完,蓝衣男子就危险的嗯了一声,少女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什么,话到嘴边急忙转了个弯道:“没有我们住的地方好而已!”
好险!差点说漏嘴了。
蓝衣男子点点头,听她抱怨完后,就举步走进了客栈,不在理会女的抱怨。见抱怨无效,少女只能跟着自家主人不情愿的走进了这家客栈。
在他们走进客栈的一瞬间,就吸引了无数的视线,这个蓝衣男子长得英俊潇洒,一身蓝衣很是衬托他雪白的皮肤,一看就是个不可多得的无双公子。
蓝衣男子余疏行忽略了这些灼热的视线,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柜台前,对发着呆的掌柜道:“要两间房,顺便给我一间雅间。”
掌柜收回盯着余疏行的眼神,笑着道:“客观这边请。”
余疏行看了身后的少女一眼,示意她跟上,随后跟着指引方向来到了要的雅间,两人对坐下来后,少女手法娴熟的用茶具煮起了茶。
她看了一眼余疏行,疑惑道:“主人,为何你都用了易容术了,还是那么引人注意啊?”
余疏行把腰间的玉箫取下来,对少女道:“那叫好看,你知道吗?”
少女嘴碎道:“就是不知道才问的嘛!”
余疏行道:“阿筠,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口无遮拦的,刚才差点说出来了!”
苏筠撇撇嘴道:“知道了主人,我改还不行吗?”
余疏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端起苏筠煮的茶细细品了一口。
苏筠煮好茶,看着余疏行,问道:“主人,你不呆在临江山庄,跑出来做什么?”
余疏行看了她一眼,道:“差清楚师父三十年前是被谁害死的。”
闻言,苏筠一怔,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他们不是说老庄主是得了疾病无法医治,才故去的吗?难道不是真的?”
余疏行冷笑道:“他们的话你也信?那你还真是够好忽悠的。”
前任临江山庄庄主顾凛叶,他在世间临江山庄在他的代领下和五大宗门并列,可却在十五年前的突然死于非命,原因不为所知。
余疏行当时作为顾凛叶唯一的后人,在他死前宣布临江山庄封闭后就继承了临江山庄庄主之位,等到十多岁时少年就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了这份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