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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若是无事都回去吧。”天色已然很晚,南祁渊松口让两人回去。
今夜若非是大庆自己的人这边出了问题,他也不会让这俩人陪他待到这么晚。
一听南祁渊开始赶人了,左云逸自然是乐得自在,看也没看宗无介一眼,笔直又毫不留恋地走出了房门。
左云逸嚣张,也不是一两天了,此时大摇大摆走出去竟然是连房门都未曾关上。
反观,宗无介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在左云逸走后,转过身来看着南祁渊,“陛下,关于摄政王,臣考虑到她的身份……”
“此事不必再议。”南祁渊将桌上的一堆奏折合了起来,墨笔也搁置在了笔山上。
他神色自若,又坚韧执着,“苏长今既是北冥的公主,更是我大庆的摄政王,无论心智品性还是才华谋略,她若是走了,这空缺没人能补得了。”
倒也并非他抬举,事实来说确实如此,朝中除了他与左云逸左右二相的阵营之外,其余的文臣尽数归拢于苏长今,武臣当中更以陆惊野带头,两人如今的关系扑朔迷离。
不仅如此,苏长今此人进退得宜,宽松有度,品性内敛而善意生,她北冥公主的身份爆出来之后,不仅没有引发百姓的暴动,反而使得百姓乃至于群臣对她依旧如往昔,乃至于更甚。
宗无介点了点头,他为人谨慎,心中到底是有些顾虑,“我倒并非要让她走,这是她的身份……”
“笑话笑话,你倒是得能让人家走啊?”声音自房门那处响起,却是去而复返的左云逸正扒着门框,一脸玩味儿地看着他。
“别难为陛下了,你要真敢赶她走,陆惊野那小子第一个跟你没完。”
嘴上说着,脚底下不停动作,左云逸一脸冷笑的看着他过来,到了自己先前的座位上拿起了冠帽,最后又笑意不减地跟南祁渊打招呼,“忘东西了,回来取一下。”
言下之意,他可不是故意听墙角的。
论人事非被逮个正着,宗无介难得吃了瘪,只不过左云逸倒也随了南祁渊的意,待左云逸再次出门之后,他也跟着起了身。
……
……
城郊。
天色依旧黑压压,苏长今带着众人奔袭了近一个时辰,便再也寻不到宋应时留下的信号。
看了看周围,苏悠觉得不太对,“主子,我们好像也没有走出多远,可这周围也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啊?”
周围一片山林,尽是些泥土之路,密林深深,却不见半个人影。从长安城奔袭到这里,并没有走出太远的距离,便已经见不到宋应时的记号。
“将人散开,在周围找一找。”来之前经过驿馆,北冥无极已经不在了,很显然是先一步追了出来。
而宋应时一直埋伏在城郊,只要慕容德的人一有所动作,势必要从最近的西城门溜出来,如此定然瞒不过他的眼。
可宋应时所做的记号,为何到此居然消失了?
夜色深邃而静寂,在这片宁静的密林中,其余的响动就显得尤为清晰。
苏长今凝神,似乎听到了湍湍的水流声。
蓦然,她睁开双眼,眸中一派清亮之色,“雾隐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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