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圣夫人认真看李进忠,过了一阵才点头,“好吧,我可把注押在你身上了,我后半身的幸福全靠你了,这些年,我受够了窝囊气。”
李进忠眯着眼睛笑,“放心,只要你常常在皇上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我就容易办事。”
“我给你透个底,现在朝廷上都不看好小皇帝,都说他是个短命鬼,当不了几天皇帝,他可是我的靠山,如果真短命了,我们以后就没有大路可走了,所以你要抓紧。”奉圣夫人看看四周,低声说。
“这我知道,毕竟光宗皇帝继位没多久就驾崩了,所以难免大家有这种想法,正因为大家不信任他,我们才有机会,小皇帝现在是手里没有可以支配的人,我们才有机会当他的马前卒,否则怎么会轮到我们?”李进忠掩盖不住心中喜悦,他似乎看到了前途一片美好。
“学弟,你今天犯大错了。”魏小安见所有人都出去了,趁没人,急忙上前说。
“我怎么没看出来。”皇帝不以为然。
“历史,你没看过吗?李进忠这人不能用,宦官参政议政,要亡国!”魏小安语速有些快,是被急的。
皇帝抖着腿,看着天花板,“你说得太严重了,我不需要你来教,别以为你高我两届,就想教我做事,告诉你,我可是学霸,我能看到的比你这种学渣更远。”
“大汉朝怎么灭亡的,你忘了?”魏小安一听就急了,整个人都往前走了一步,“魏忠贤就用的是曹操这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还学霸?”
“什么挟天子?我可自由着呢,李进忠没有威胁到我,我也没有给他封官,不存在的事,现在瘟疫严重,山贼到处都是,我既然穿越过来了,当然想有点作为,要不就白来了,他能治理瘟疫、剿灭山贼是好事情,我为什么不同意?”
“都是借口,明明知道李进忠这个人不能用,你非要用,还说自己是学霸!”魏小安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服学弟,只是干着急。
“借口?好哇,你来,魏小安,我给你封官,让你当钦差大臣,你给我治理瘟疫、剿灭山贼!你行吗?而且我给你粮草、给你银钱,你行不行?就你的水平,出了京城,不到十里地,保证你自己都死透了,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你信不信?”皇帝脾气来了,很不乐意魏小安管闲事。
“他是宦官,不能参政!”魏小安词穷,咬着牙说。
“宦官怎么了?不是人吗?”皇帝有些生气了,瞪着魏小安。
魏小安无法说服皇帝,自己又没有能力去办这两件事,想了想,没有钱、没有官,的确不是每个人都敢夸下海口,说来李进忠也不是一般人,“算了,我们没话说,我走了。”
皇帝却咧开嘴笑了起来,“想跑,门都没有,我现在是皇帝,命令一个小公公留下来陪我,你还能抗命?”
“学弟,不要耍流氓啊。”魏小安听了,转身看皇帝,真想揍他。
“学长,我一个人在这,每天孤单得要命,你留下来陪我说话,挺好的。”皇帝换了一副面孔。
魏小安看他可怜的样子,又心生同情,便没有回去,留在书房陪皇帝聊天,两个人大多聊学校的事情,聊到很晚。
皇帝有床睡,魏小安没有,他想爬到龙床上和皇帝一起睡,想想还是算了,要是被谁发现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就还是老实地坐在龙床边的脚踏木上靠着床睡。
天还不亮,皇帝翻身起床,魏小安听到声音醒过来,呵欠连天,“才几点啊?这就不睡了?”
“可能四点吧。”皇帝看了看窗户。
“四点?再睡一会,还早。”魏小安说完又要闭上眼睛。
皇帝踢他一脚,“早个屁,今天都起晚了,事情多得很,昨天和你聊晚了,我今天起不来。”
魏小安揉揉眼睛,整理一下衣服,看皇帝穿衣,叹气,“没想到,你当皇帝也好累,懒觉都没得睡。”
这时候,来伺候皇帝更衣洗漱的宫女进来了,魏小安没什么事,准备离开。
“晚上,你再来陪我。”皇帝趁宫女在叠被子,低声说。
“你去死,你当皇帝,我就当个太监,整天陪你聊天,给你当玩物,那我不是白白穿越了?”魏小安不等皇帝下旨,飞快跑出去了。
就在去李进忠房间的路上,一个专供太监宫女休息的地方,看到几个宫女忙忙碌碌,魏小安走过去看,休息亭里一个小太监趴在长凳上,屁股露在外面,血肉模糊。
“他怎么了?”魏小安问正在给小太监擦药的宫女,“他犯了什么错?”
皇宫里的刑罚够呛,肉都打烂了,魏小安觉得小太监好可怜,就主动接下药罐,“我来给他擦吧。”
他心里想着帮个忙,可是擦药还真有些下不去手,接触到皮肉,小太监就咬着牙发抖,也不敢哭喊。
魏小安都替他痛,问宫女,“他怎么了?被打成这样。”
宫女看了看周围,低声说,“昨天,李公公和魏公公在皇上书房外不远处打架,你知道不?”
魏小安点头,“知道,皇上罚了他们,各五十大板,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宫女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好一会儿才说,“当时,李公公说谁替他挨了这五十大板,给十两银子,我的傻弟弟就报名了。”
“就被打成这样?”魏小安简直不敢相信板子的威力这么大。
宫女点头,带着哭腔,“都算是下手轻的了,不然都打死了,本来没这么严重,谁知道,魏公公也出十两银子,也看着我弟弟,我弟弟不敢得罪魏公公,不能不接,又挨了五十大板,别说屁股了,小命都差点没了。”
“为了二十两银子,被打成这样,哎,不划算。”魏小安摇头,有些同情,仍然轻轻给小太监擦药。
“没办法,我们几个月都没领晌银了,家里还等着用钱呢,”宫女擦了一下眼泪,“再说我弟弟也不知道是一百大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