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些日子

我的生活全部沉浸在“时间”的急流中,跟了它流下去,没有抬起头来望望这急流的前后的光景的能力。——丰子恺.

有些事,你把它藏在心里,也许还更好,等时间长了,也就变成了故事。一个人的故事,一个人珍藏。

你的身边有没有那么一个特别的人?他有一些特殊的可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小癖好。

我曾听朋友讲过她的朋友喜欢闻汽车排出的废气的味道,还有的朋友喜欢新买的衣服或鞋子里的那种气味。还有的喜欢收集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能我们无法理解他们,但是他们喜欢,便毫不顾忌地喜欢。

可是我们生活在这个世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才是正常的。我们不可能被所有人理解,也不可能理解所有人,所以我们只能,尽力相互理解。

高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同学特别喜欢收集用完了的笔芯。等到学期结束的时候,他收集的笔芯得有几百只吧。

我们都不明白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喜欢收集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想起来,也许,对于他来说,收集的过程,才是有意义的,美好的吧。

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回到以前,那时候几乎是一贫如洗又单调的日子,小时候的我们,曾经过着经常能吃上零食都是奢侈的日子。

我还记得小时候的记忆中,几乎每个家里都有的老式的那种吊式风扇,转动的时候声音特别的大。

也许是因为夏天太热了,就觉得那风扇一点都没有风,不凉快。就会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换上更凉快一点的风扇。

那时候,几乎都是一家人挤在一起,就一个风扇,晚上比较闷热,就把家里的大门给敞开着,有风的时候就凉快很多。

虽然大门打开以后晚上有风会很凉快,但是晚上蚊子也特别的多,虽然点了蚊香,但基本上没用,蚊子在耳边一直嗡嗡的响着。

想睡又睡不着的感觉,太难受了,真的好烦。但是那时候日子过得也热闹,一家人一起说说笑笑,也挺好的,我爸还给我们讲了许多他小时候的故事。

小时候的记忆里,我们老家那边到处都是种西瓜的。所以西瓜在我们那里算是比较便宜的水果了在夏天的时候。

所以,夏天我们吃西瓜从来都是豪迈的,买的都是那种比较大的西瓜,对半切成两半,一人一半。用勺子舀着吃,尤其是那种又大又红的那种砂糖的最甜最好吃。

还是孩子的时候,抱着大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满嘴都是西瓜汁,还弄到衣服上,尤其是领子周围到处都是。

然而西瓜还没有吃完,发现肚子已经撑到不行了,就把它随手放在桌子上,放到罩剩菜的菜筐下,等玩了一会儿之后,再继续接着吃。

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的美好的时光,未来在我们小孩子的眼中,好像遥远的没有形状,我们也总觉得,日子很慢长。

后来,我们在时间的流里,不知不觉的长大了,然后发现,我们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住的瓦房,盖成新的楼房。以前的吊风扇也已经被时间淘汰掉了,现在每家每户几乎都有空调,或者是很大的落地扇。

人们夏天避暑的地方,不再是以前村里的大树下,基本上都是待在自己家的空调房里,渐渐地也会发现,人们之间的沟通会变得越来越少了,仿佛从之前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几乎是点头之交。

村里的或者是邻里之间的感情,也在变淡,遇见了,也只是寒暄几句。从前的日子,走远了。

我们的生活在过得越来越充足的同时,也失去了从前那些美好的日子,那些曾经最单纯美好的时光,也都一去不复返了。

我也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小癖好,我特别喜欢一些漂亮的瓶子,各种各样的饮料瓶或者玻璃瓶。

但是我不收藏,如果我喜欢哪个瓶子的样子,即便是我不喜欢的口味我也会买来喝。

每次和同学逛超市或者是走进小店的时候,我都会无意地瞟一下饮料区。

不同品牌的饮料,它的瓶子也是不一样的,有大有小,形状不同,材质也不一样。但我觉得那些瓶瓶罐罐仿佛有生命一样,在向每一个看它的人微笑着。

这个小癖好源自于我内心的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小秘密。

因为我永远无法难忘的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到饮料的味道啊。

因为是我最亲爱的外公买给我的,所以那对我的意义,是非凡的,也是难忘的。

我还记得大概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就像平常一样的一个很简单的日子,外公又要骑着他的自行车去赶集。

而我又耍赖拉着他的后座,不让他走。想让他带着我一起去赶集,可每次无论我怎样软磨硬泡,外公都是严肃着一张脸,不答应,让我在家等他。

然后我就不愿意,开始委屈地哭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是小声的哭泣,到后来就改成不讲道理的大声地哭。

最后外婆还是无情地把我拉开了,我在外婆的怀里哭着,看着外公骑着自行车的背影,越来越远。

外公走了之后,我就一个人哭,外婆也不管我,让我一个人哭,然后我看没有人哄我,没一会儿,就找我的小伙伴一起去玩儿了。

玩到快中午的时候,我就回家了,远远地就看见外公的自行车,便开心地跑回家去找外公。

我还记得,我特别开心,站在厨房门口,勾着头开心的大声问外公,有没有给我买好吃的。

外公看着我,回答说,他的钱不够了,我半信半疑地去扒拉他买的东西。

没一会儿,就看见了好吃的东西,有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我最喜欢吃的饼干,果冻,都是我喜欢吃的小零食。

再翻翻,我还发现了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是装在塑料袋里的,我好奇地拿在手里,问外公那是什么。

外公告诉我说,那是好喝的东西,我听后自己用牙咬了一个小口口。

怎么形容呢,我人生中第一次喝到的汽水的味道,甜,很甜,很好喝。没错,那个时候的汽水是装在袋子里的,很像现在的那种袋装的纯牛奶一样。

但是它那个包装又感觉很像当时的我们那种袋装的那种酱油的感觉。所以刚开始有点不敢喝,我看了一眼外公,才半信半疑地咬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会喜欢饮料瓶子,也许是因为我曾喝过的汽水,更或者说,我是在睹物思人,把我的思念,转移了。

那些美好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吧。那些离开的人,也回不来了吧。

再后来,我喝到过很多不同口味的饮料,却再也没有找到那种幸福感,也没有第一次喝到饮料时的那种惊喜,因为疼爱我的人,不见了。

现在才觉醒,原来我们人生中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那么多美好的记忆,都是在我们小的时候,也没有来得及去珍惜,也不懂珍惜的年纪。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却不擅长告别。

那么美好的时光,要好好珍惜,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