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娇提前退席，皇上也无心再与楚衔皓夫妇二人多言。
赏赐了金银珠宝，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以示安慰，很快便散了席面。
楚衔皓和凌卿寒在大监的带领下，一路往宫门走去。
他多饮了些酒，脚下还有些踉跄，走在前面，右手搭在身前，时不时微微晃动两下身子。
大监几次伸出手，想要扶住楚衔皓，却都被他一把推开。
凌卿寒走在他身后，瞧得清楚，索性上前，插在他和大监之中，扶住楚衔皓，一边往前走，一边沉声道。
“王爷这是怎么了？你素日里的酒量只怕要比这个好出许多吧？”
楚衔皓停住脚步，别过头，双眼迷离，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凌卿寒一圈。
“是吗？我怎么丝毫不觉得？”
一股浓烈的酒味迎面袭来。
“你和凌卿娇当众闹成这副样子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夫君？可有想过，你该怎么对待我？”
二人四目相对，凌卿寒面色一沉。
她握着楚衔皓的手，慢慢地加重力道，面色也逐渐涨得通红。
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凌卿娇！
凌卿寒心中恼怒，索性也不再答话，转身搀扶着楚衔皓，便一路往前走去。
楚衔皓却开始不依不饶，一边往前跌撞两步，一边还在喃喃地询问，“你为何不回答我？”
凌卿寒依旧无言。
一侧大监眼看着楚衔皓如此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往来宫人们都在瞧着，心中也是微微一顿。
他上前，抬手想要扶住楚衔皓，却被楚衔皓一把甩开。
“凌卿寒，你为何要这么做？”
楚衔皓凝视着凌卿寒，停住脚步，沉声问道。
来往的宫人们，虽然都低着头，可是余光却始终注意着二人。
“楚衔皓，你闹够了没有？”
楚衔皓没有答话，身子晃动两下。
“不走是吧？”
凌卿寒怒色打量了一圈。
随即，她一个转身，快步往前走去。
见状，楚衔皓倒是几步追了上去。
他扯住凌卿寒的手腕，一把拉住她，向后退了几步，将凌卿寒逼到了一边的角落之中。
楚衔皓一手拉着凌卿寒，另外一只手抵在砖墙上，凝视着凌卿寒的双眼。
“你为什么要闹成如今这样？难道，你就丝毫不顾及，凌妃怎么说都是你的妹妹，我……我怎么说都是你的夫君？”
楚衔皓醉意朦胧，双眼赤红，凝视着凌卿寒。
有那么一秒，凌卿寒觉得，他的眼中似乎满是哀求之色。
他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兽，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
那眼神，让人心疼。
许是因为心中是这么想的，凌卿寒竟然真的觉得，自己心口微微发疼。
她做了个深长的呼吸，猛地别过头，尽力不去瞧楚衔皓，故意将声音沉了下来，“王爷闹够了吗？这多少双眼睛都瞧着呢？难道王爷想明日整个朝中都知道，王爷当众与我闹成了如今的样子吗？”
闻言，楚衔皓微微别过头，打量了一眼身后众人。
来往的宫人们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那受伤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挪开，才让凌卿寒有了喘息的机会。
她长叹一声，握住楚衔皓的肩膀，一把将楚衔皓推开。
“王爷，快点走吧。”
话音才落，手却再次被楚衔皓拉住，一把将她抵在墙上。
随即，不等凌卿寒回过神来，一张温热的唇，已经落在她的唇瓣上。
凌卿寒双眼骤然睁大，一脸错愕之色。
眼前的人却闭着眼睛，似乎十分享受当下。
凌卿寒身子能够感觉到，他的唇舌，在自己的嘴唇内来回挑动。
莫说是在这样封建的地方了。
即便是穿越之前，凌卿寒也从未与人当众这般亲密过。
她闷哼了两声，一只手抵在楚衔皓的肩膀上，猛地发力，一把将楚衔皓推开。
凌卿寒捂着嘴，手背沾染到的地方，温度极高。
不用看，凌卿寒也知道，自己现在定是满面通红。
凌卿寒环顾四周，见一众宫人虽然都低着头，却都用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二人，眼中满是说不出的情愫颤动。
楚衔皓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后退两步，身子还晃动着，却满眼满足地望着凌卿寒。
凌卿寒闷哼一声，捂着嘴角，转身快步跑开。
“王爷，这……”
大监见状，一脸为难，凑到楚衔皓身边，打量了他两眼。
不想，楚衔皓却咧着唇角，呵呵露出笑容。
他身子还在晃动着，一边对大监摆摆手，一边道，“不用你送了，你回去吧。”
说完，楚衔皓晃动着身子，径直离开。
……
宫中人多口杂，这一幕，很快就在整个后宫都传开了。
有人说，楚王风流倜傥，在宫中便做出这等情不自禁的行为，想必在府内，更是对王妃疼爱不已。
也有人说，王爷在宫中如此放浪形骸，简直是一点都不将陛下放在眼中。
更有甚者，听说过凌妃和楚王的事情，故意将此事传到了凌卿娇的宫女们耳中。
听到那绘声绘色的传闻，凌卿娇怒不可遏，将手中所有的茶盏都推翻在地，腾地站起身，怒色盯着跪在殿中的宫女。
“凌卿寒算是什么东西，竟然在宫中便如此大行苟且之事！定是她肆意勾引，才惹得王爷如此！”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许久之后，其中一个宫女才大着胆子，抬起眼，望向凌卿娇。
“娘娘，如今宫中盛传，王爷对王妃爱意缱绻，恩爱异常。还有人说……说……”
凌卿娇怒色的目光，落在宫女身上，“说什么？”
那宫女立即叩首行礼，高声道，“这话都是外面那些恶意揣测的小人们说的，娘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娘娘还对楚王殿下念念不忘，今日才在殿前失仪。可是，殊不知，王爷却早已经对王妃情根深种，根本无暇顾及娘娘。”
“混账！”
凌卿娇砰地一声拍在桌面上，身子向前探出，面色更加阴沉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