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爱情里从来就没有赢家
- 如果这是一部回忆手册
- 戚小楼
- 2518字
- 2021-05-04 16:51:16
“有诺姐,我回来上班了。”
许有诺一如既往拿着一杯热牛奶坐在凳子上遥望远方。
“其实再休两天也没关系的。”
“没事,我都休了快半个月了。再说了,生活也恢复到原样了,没什么要忙的事了。”
许有诺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继续慢悠悠地品着手中的牛奶。
没过多久,许有诺站起身来将喝完的牛奶杯放到一旁,走到前台对林安然说道,
“我今天有事,店就交给你管一天,备用钥匙给你放在这了,明天上班的时候还给我就行。”
说罢许有诺就转身准备离去,还未迈出第一步突然又转了回来。
“哦对了,提前打烊也无所谓。”
“这……”未等林安然说完,许有诺便踩着她从不变换的红色高跟鞋扭着细腰潇洒离去,风铃声随着它的离开再次叮铃铃作响。
“唉……”林安然认命地拾起放在前台的钥匙叹了口气。
“老板太随性自由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叮铃铃——
“咦,我手机忘开静音了吗?”
安静的店内突然传出一阵喧闹的手机铃声,林安然回头拿起自己的包一边翻寻手机一边碎碎念。
“幸亏有诺姐刚走,要不然上班时间闹出这一乌龙事件,那可要命了。”
好不容易翻出手机后,林安然将因为垂头掉落在脸前的头发甩至身后,举起手机看清来电人姓名后她愣住了。
来电人:陆言
一个小时后奶茶店
林安然给陆言泡了一杯奶茶端至他面前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陆言开门见山,“我听江洵说楚瑶在你这。”
“现在不在了。”
“阿洵也才知道,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楚瑶已经离开了。”
陆言神色慌张,“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
陆言歪头冷哼了一声,像变戏法一样表情又突然开始变得狰狞。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她去哪。”
“你和楚瑶关系好到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她要离开怎么可能一点信息都不给你留?!”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帮着楚瑶隐瞒我。”
这一刻林安然只觉得眼前人像个疯子一样不可理喻,正想出声反驳,陆言直接打断了她。
“我没……”
“林安然,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插一脚?我和楚瑶两人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每次我们吵架你都向着楚瑶,高中的时候你也没少在背地里和楚瑶说我坏话怂恿她和我分手吧?”
林安然瞬间连解释的心都没有了,刚刚到嘴边的话转了一圈又被她咽了下去,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张开嘴试图发声却气得只发出了几声气音。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对,我就是这么想你的,你都没把我当朋友我为什么要把你当朋友?”
“你不这么做难不成就凭楚瑶自己一人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决绝?她一个人能去哪?说不定就是你给她出的主意铺的后路!你把她藏哪去了?”
“陆言,你有病吧?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把楚瑶搞成那样还好意思来指责我?我不向着她我向谁?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算是明白楚瑶为什么不要你了,她跟你这几年就是瞎了眼!”
林安然实在不屑与这样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争辩,继续将对话进行下去也无非是在对牛弹琴,正欲起身离开,陆言再次开口阻止了她的行为。
“呵,林安然,不瞒你说,从认识你开始我就最讨厌你这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的清高模样,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菩萨转世要普渡众生吗?”说罢陆言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更加可笑的事,一脸嘲讽地将面前的玻璃杯推远了些说道。
“那你呢?你对你自己做过的事就不曾愧疚吗?”
“我又怎么了?”
“啧啧啧,才过去几年啊,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都替王沭阳不值。”
陆言讥诮的话语直接砸得林安然大脑死机,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中话,嗓子有些发干,她嘴唇微颤了一下尝试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
“一直以来你都以为是我害死的王沭阳?”
等待回复的途中林安然的掌心开始冒出细汗,陆言则是毫不在意地将身体向后靠,双臂交叉在胸前,冷眼旁观她慌不择路的样子。
“是。”
“从王沭阳死的那一刻起直至现在,这一想法从未变过。”
这五年的友情像个笑话,也难为他和他所认知的杀人犯虚情假意五年时光。
林安然突然觉得坐在她对面的人陌生得可怕,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锋利的刀片划破她的皮肤,她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她的心也是。
事已至此,他们之间再无多说的必要,她何必继续坐在这里自取其辱。
不给陆言出声的机会林安然迅速站起身来直接离去,刚踏出去几步,陆言再度开口。他就像个辩者一样,永不死心,直至彻底驳倒她后才肯罢休。
“你以为江洵就要你了吗?”
“你还不知道吧,江洵去A市根本不是去学术调研而是去办理出国留学事宜。”
林安然没有停下,继续不管不顾地向前大迈步。
“他回A市的第一天晚上和陈向南在饭店喝酒被我遇到了。”
“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今晚回去亲自问问他。”
林安然的脚步蓦地停住,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抓住黑色围裙两侧拼命握紧,柔软的布料瞬间被她揉搓变形。
她的胸脯不断起伏,嗓子里似乎反出一股铁锈味。
“呵,连回头都不敢了吗?”
“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当年高考报志愿,江洵根本没报A大,他第一志愿填的是商大。”
“这事一直以来只有江洵和陈向南两人知道。”报复的快感逐渐掩埋自己的本心,陆言的语调控制不住地上扬,整个人宛如人间恶魔。
“然而,连陈向南,也一直在瞒着你。”
“林安然,你真可悲。”
林安然咬破自己的嘴唇让痛觉神经覆盖泪腺,强撑着自己最后那么一点点尊严转过身,不紧不慢地走回到陆言身边。嘲讽道,
“陆言,我才替你觉得可悲,你比我失败得更彻底。”看见陆言额头的青筋愈发明显,指关节也在握拳的压迫下凸起,林安然不介意破罐子破摔再添一把火。
“你不是说是我把楚瑶藏起来了吗?对,是我。”
“你永远都别想知道她在哪。”
恼羞成怒的陆言大力地掀翻桌子站起身一手掐住林安然的脖子,杯子随着桌子翻倒也难逃坠地的命运。
耳边是破碎的声音,大脑是窒息的感觉,人在恐惧环境下条件反射会作出最有利的行为,林安然双手抓紧在她脖颈间不断用力地那只手想要挣脱。
呼吸都变得困难,更别提张口说话为自己争得一分生机了,当林安然的神智已经陷入半昏厥状态时,陆言突然松开了手。
失去外力支撑的林安然倒在地上拼命咳嗽着,大脑再度接受供氧后开始恢复思考,林安然捂着胸口愤恨地抬头望向陆言。
逆光而站的他被吞噬了神色,但他一副高贵模样鄙夷着蝼蚁般的她。
“楚瑶会回来找我的,而我永远不会比你可悲。”
不知道是为了剥夺最终的胜利,还是为了说服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陆言扔下这句话后离开了。
原来这就是,字字泣血句句扎心,因是同类果是相残,互看相厌两败俱伤。
他们这群人没有一个人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