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知今夕是何夕
- 农家五岁小豆丁,萌化了!
- 迷途蔷薇
- 2020字
- 2021-04-09 13:13:07
“爹,我想吃肉。”叶有寿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往叶宗㻗扶着的半边车子走去。
“有你吃的,快过来。”
“哦。”
等叶有寿坐到了独轮车的一边,另外一边虽然较重一点,但车子没有倒得倾向。叶宗㻗看车子稳了,松手朝叶宗楠的两间茅草屋而去。
叶宗熹看着叶宗㻗走了,就将早就准备好的刀,拿过来,狠狠的割了好大一块肉,三两步走到坐在独轮车的儿子身边。
叶宗熹一手压住车,一手将肉塞到儿子的怀里,压低声音说道:“快,拿回去,让你娘藏起来。”
叶有寿两眼发亮,扯开衣襟,将猪肉塞了进去。双手捂住胸口,一脸兴奋的跳下了车,“哎!爹,还是你厉害!”
“放回去,快点回来!”
“知道了。”叶有寿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院子里的对话,屋里的叶宗楠和叶安宁早已听见。对于叶宗㻗的到来,没有意外。
叶宗㻗进门就看到了炕上正瞅着他的爷俩,而叶宗楠黑沉沉的眼神,让叶宗㻗有些无措。
“三,三哥,你没休息啊。”
“嗯,没呢。”对于这个遭遇比他更惨的四弟,叶宗楠心情很是复杂。说真的,兄弟几个,他也就对这个只会埋头干活的四弟,有些情分。只是,这情分看来,也只是他的自作多情罢了。
叶宗㻗畏畏缩缩了半天,看叶宗楠没有开口的意思,才说道:“三哥,院里我们只找到了六只鸡,还少四只,你知道放哪了吗?”说着,还抬头看了看侧边悬挂于房梁上的竹筐。
“哦,就那六只,剩下的,我留下了。你跟娘说,我们三房都需要补补。”
“啊?哦,哦,那,那我先去打谷场了。”叶宗㻗没有想到叶宗楠这么直接说要留下鸡。不过,此时的他,还没想明白,叶宗楠口里的“三房要补补”,只是三房,不包括其他人。
叶宗楠皱了皱眉头,多说了一句:“娘让留几只鸡,几斤肉,你们自己留出来。”不是叶宗楠烂好心,他只是担心如果这个有点蠢的二弟,不知道留肉,回头都卖了,一家子就会来盯着他手里的肉。
“啊?三哥,你不是将鸡和猪肉留出来了吗?”
“那是给我们三房留的。你们要吃,自己留。”
“可是,可是,我们不是没分家吗?怎么能分灶了呢?”
“四叔,四姐呢?”叶安宁突然问了一句。
叶宗㻗皱了皱眉,他好像一直没有看到四丫头,“去挖野菜,还没回来吧。”
“哦,四叔,我在山上的时候,好像看到过四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得找找。”
“嗯,谢谢宁丫头,待会,我让你三姐去找找。”
“四叔,你快去吧,一会儿天该黑了,四姐一个人会害怕的。”
“哦,好。”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一会天该黑了。听到二女儿叶有菊极有可能还在山上,叶宗㻗着急了,说着就转身出去了。不管怎么说,叶宗㻗对于几个女儿还是很好的,尤其是不受所有人待见的叶有菊,或许是出于补偿心理吧。
“呼!”看着疾步离开的四叔,叶安宁长长的舒了口气。从记忆里的过往来看,这个四叔是个只知道干活的老实人,但老实人也分外的一根筋,绝对的愚孝好儿子。
叶宗楠看着女儿将她四叔给忽悠走了,抬起大手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鬼灵精。”
叶安宁吐了吐小舌头,“爹,我说的是真的,四姐要是没有回来的话,很有可能还在山上。”
叶安宁抿了抿唇,语气有些飘的说道:“我之所以从石头上摔下去,是四姐想抱我下去,没抱住。虽然四姐害我摔破了脑袋,但她是好意,别人都没人管我,就她是好心的想带我回家。”
叶宗楠听到事情的始末,一时心情复杂难明。叶有菊害的她闺女摔破了脑袋,还差点一命呜呼,但她毕竟是出于好意。尤其是她闺女,经此一番,恢复了正常。
“嗯,爹不会和她计较,但爹希望宁儿以后少与她接触。”
“为什么?”说实在的,叶安宁对于叶有菊还是蛮有好感的。一个被所有人压迫的小丫头,还能保持一份良善,真心不易。
“宁儿,有一类人,他们有好心,但会经常办坏事。这样的人,伤害了你,你都不能和他计较。还有,你摔下来后,她去哪了?如果她第一时间回来报信,你也不会遭那么大的罪。到了这个点,她都还没有回来,只能说她看到你的情况,吓坏了,找个地方躲了起来。这样的,在大事面前,毫无担当的人,爹不希望你和她再有来往。”
叶安宁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如果她摔下来的第一时间,叶有菊能够呼救,山上那么多人,给她止了血,大概原主就不会死了。就算是下山找人,时间也是赶得及的。可是没有,叶有菊躲起来了,到了现在,大概都还没敢回来。
当然,如果叶有菊求救了,她也不可能借尸还魂了。
所以,即便是听她爹的话,不和叶有菊有深入了来往,但在叶安宁的心里,还是对叶有菊有一丝的感激之情。
此时被叶宗楠和叶安宁惦记着的叶有菊,还在山脚下的一个没有水的水沟里。
四月的天,到了傍晚,太阳西斜,在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还是有些冷的。尤其是在这山上。虽然山风吹不到水沟里,但周围的温度降低,里面还是阴凉阴凉的。
“菊丫头!……菊丫头!……菊丫头!……”
一声声呼喊声传来,躺在水沟里昏死过去的叶有菊,打了个冷哆嗦,醒了过来。
“阴曹地府是这个样子的吗?”刚刚醒过来的叶有菊,呢喃出声。
“菊丫头!……菊丫头!”
“‘菊丫头’?是在叫我吗?可是谁在叫我?‘菊丫头’,这还是在娘家时候的称呼吧。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叶有菊看着头顶灰沉沉的天,神情有些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