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将军正翘首以盼药王和尚捉妖归来,却见药王和尚怀抱一女怪而来,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开口。便听闻药王和尚急道:“此乃贫僧客卿之人,专为助贫僧降妖。如今为那妖邪重伤,还望将军寻个洁净之所,好叫贫僧专心为其诊治。”尤将军闻言,连忙下令兵士将药王和尚引去军中专为伤兵诊治之营房。鹿宛诚随在药王和尚身后,一手提一条蛇,一手提一只守宫,见药王和尚抱谢诗璇入得营帐之中,这才双手望尤将军面上一晃道:“便是此二怪为妖,害你军中将士,如今我五妹拼得重伤,才助药王和尚斩除二怪。”尤将军连忙道:“此乃本将之错,还望大师原谅。如今大师及众客卿为本将斩除妖魔,救我军士性命,本将欲宴请几位大师,还望几位赏脸。”鹿宛诚道:“是否应允,还要药王和尚决议。如今药王和尚诊治我五妹,还需看我五妹伤情如何。”尤将军道:“是了,贵五妹吉人天相,药王和尚医术精妙绝伦,想必自然无恙。”便与鹿宛诚分立帐外两侧,亲自与药王和尚护卫。
药王和尚掏出一枚仙丹,一半喂与谢诗璇服下,一半用法力化开,敷在谢诗璇伤口之上,而后施以金针秘术,将法力逐渐度入谢诗璇穴位之中。之间谢诗璇周身经脉涌现紫色之气,渐渐汇于一脉,游走周身。而那腹部的伤口便肉眼可见的复原了来。见谢诗璇失血过多,面色惨白,药王和尚挥动药王锄,直将自家血脉割破,将血换与谢诗璇来。未及半个时辰,谢诗璇便悠悠转醒过来。
谢诗璇见自己躺在行军床上,眼前便是满面疲惫之色的药王和尚,心知是药王和尚搭救,连忙翻身便拜道:“多谢药王和尚相救。”药王和尚笑道:“如今你为贫僧客卿,又是相助贫僧降妖受伤,于情于理贫僧都该相救,便莫要再说此言了。”随即又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来,自玉瓶中倒出一粒丹药递与谢诗璇道:“此药滋补身体最为灵验,你且服下,安睡一夜即好。”谢诗璇闻言,连忙再三道谢,这才回身躺在行军床上。药王和尚也觉照顾谢诗璇甚是不便,便自药篓之中唤出郑灵儿来,照料谢诗璇安好。
药王和尚出得营帐,便见尤将军连忙上前问道:“敢问大师客卿如今怎样?”药王和尚道:“已为贫僧诊治,性命应是无虞,只是还需静养几日,方可复原。”尤将军双手合十,望空叩谢道:“阿弥陀佛,大师与其门下客卿吉人天相,佛祖保佑。”药王和尚道:“有劳将军惦念,贫僧愧不敢当。”尤将军道:“本将为感谢大师,欲设宴款待大师及大师门下客卿,还望大师应允。”药王和尚道:“也可也可,倒是贫僧叨扰将军了。”尤将军笑脸相迎道:“大师莫要说这般客套话,若肯赏脸,便是本将福分了。”当下便唤兵士去备茶宴。药王和尚道:“贫僧客卿将军尚未见全,如今有客卿郑灵儿还需照料谢诗璇,便叫余下客卿皆来与将军相见。”
尤将军连忙道:“此乃本将几世修来福分,大师快请众客卿现身来见。”只见药王和尚一挥手,便有任深灵与敖滺现得身来,一左一右立于药王和尚身旁。尤将军见这二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刹那间得以现身来见,心中惊异不已,只道是药王和尚法力高强,手下客卿亦是身怀绝技。当下茶宴摆起,皆是尤将军寻来无上素斋款待药王和尚一众。有菜心,油菜,生菜,白菜,春菇,春笋,白莲,藕片。有清蒸水煮的,有酱汁炉烤的,有酥油焖制的,有凉拌生鲜的。各式各样,做了足足十八道鲜美佳肴。
任深灵本就嘴馋,敖滺久在龙宫何尝见过如此人间美味。这一高一矮两个,也不顾礼义廉耻,便把这素斋素宴直望口中塞来。倒是药王和尚与鹿宛诚以茶代酒,谢过尤将军款待之情。
药王和尚因失血过多,当夜便在军营之中安歇。不曾想第二天清早,药王和尚却发觉那药王锄药王杵皆不见了踪影。再三呼唤得出,皆一无所获。鹿宛诚见药王和尚行径怪异,满头冒汗,不禁问道:“药王和尚,何事如此慌乱?”药王和尚叹道:“贫僧药王锄药王杵不知为何人所偷,贫僧所唤,竟不见丝毫踪迹。”敖滺闻言怒道:“必是这贼将军,灌醉我等,偷了药王和尚兵刃法宝。我去将这厮捉来,讨要回兵刃法宝。”任深灵见状,连忙挡住道:“三弟莫要鲁莽。药王和尚的药王锄药王杵皆是神仙至宝,这凡夫俗子如何使得动来?何况那药王锄药王杵只要在百里之内,药王和尚便可唤之即来,如今寻不得踪迹,想必已在百里之外了。”
药王和尚道:“如今必是有妖物窜入军营之中,任深灵,你速去军营查探,看看可有军士为妖物所害。”任深灵连忙应声而出,去往军营查探。走出营帐,却见军容焕发,军士各个皆展笑颜。任深灵便心中宽下心来。当即寻得尤将军,上前道:“在下久闻大唐军将盛名,只是身随药王和尚于民间行医,未曾领略。不知可否求尤将军下令,好叫在下见一番沙场点兵?”尤将军抚掌大笑道:“这有何难?便是任先生不看,本将寻常之间也要操练军士。”便邀任深灵出席,一同前往点将台看军士操练。只见那一行行一列列军士皆将兵刃擦得明晃晃,英气逼人,雄赳赳气昂昂战列齐整。便见伍长喝一声“报数”,便有军士按行按列分以报起数来。待见报数完毕,便有副将前来禀报将军。任深灵在尤将军一旁问道:“人数可还齐整?”尤将军不知药王和尚兵刃丢失之事,只当任深灵问降妖那晚有无将士失踪,便答道:“多谢任先生关心,前夜并无军士失踪。”任深灵又问道:“不知昨夜有无军士失踪?尤将军可探查清楚?”尤将军道:“出了这等事,本将每日都要点名数将,日日将军士之数记在心间,不会有错。前夜昨夜皆无军士失踪。”任深灵听闻此言,这才松口气来。
之间几个副将将军营之中日常训练带起,先是骑兵演练冲杀,骑射,而后是步兵演练阵法,攻坚。任深灵一一见得,也不得不感慨这尤将军乃是国家栋梁之人才,领兵作战之先贤。那一招一式无不尽显大家风范,一板一眼皆是战场杀敌捷径之姿。一时间,沙场尽显一派杀伐肃穆之相,便是任深灵这般之灵精,也张口骇然不已。尤将军见任深灵如此,面上也露沾沾自得之相。便问道:“任先生所看,本将这练兵之法如何?”任深灵道:“震撼人心,若是将军上得战场,必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驰骋沙场鲜有敌手。”尤将军朝任深灵一拜道:“那便借任先生吉言了。”
见过一番尤将军练兵,大饱眼福而后任深灵便告辞回返药王和尚处汇报而来。药王和尚听任深灵之言,这才道:“也好也好,如今可见,那妖邪只为贫僧法宝而来,并无害远近之心。”敖滺怒道:“好个妖邪,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偷我药王和尚法宝,若将其捉住,定要这厮好看。”药王和尚道:“如今不知药王锄药王杵何处,亦不知何妖所偷,这可如何是好。贫僧失了法宝事小,若要那妖邪以药王锄药王杵害人,岂不是有愧雪山老祖赠宝之谊?”几人正说间,只见谢诗璇与郑灵儿携手入得营内。谢诗璇拜谢道:“小女多谢药王和尚搭救赠血之恩。”
药王和尚道:“如今你已入我佛门,且随贫僧降妖除魔,贫僧救你亦是分内之事,何须多谢?”谢诗璇道:“如今我等若要大张旗鼓去寻药王锄药王杵,想必惊扰世人,引得民间慌乱,人人自危,便不为美也。”药王和尚思忖一二,便问道:“那你有何良策?”谢诗璇道:“药王和尚及几位哥哥姐姐不可轻动,还在军中安歇。二姐还每日送饭与我歇息营处,权当小妹重伤未愈,还需疗养。届时若是军中之人要来探视,便以男女授受不亲相拒,不可叫其探视小妹。小妹便私出营去,秘上盱眙山,寻得紫金貂将军前来,施以神鼻之法,寻得药王锄药王杵之息,探得方位,我等方好夺回法宝,斩除妖魔。”药王和尚道:“此法虽好,只是诗璇你大伤未愈,怎能独身犯险?”谢诗璇道:“药王和尚莫要担忧,小女得药王和尚之血补助,身子已无大碍。何况如今只好小女有因可藏形匿踪偷出军营而不叫民间发觉,故而此行是往盱眙山而去。谅那妖邪之辈多几个胆子,也不敢去往大圣国师王菩萨道场撒野。何况盱眙山之后又有紫金貂将军护送,小女必然无事。”鹿宛诚一旁也道:“五妹此言甚是,我等之中只有三哥可与五妹法力相当,五妹此行必然无事。”药王和尚见鹿宛诚也如此说,便点头道:“如此,诗璇切记小心。若有事端,必要回返,我等一同前往。”谢诗璇笑道:“多谢药王和尚惦念,小女知晓。这就拜别药王和尚与众兄姐,小女便走。”当下,化作一缕清风,飘飘然离了军营,望盱眙山而去。
眼见盱眙山在前,谢诗璇不拜山而上,反而拨弄几下秀发,将那身上体味放几分而出,去往盱眙山上。紫金貂日常于山上巡视,忽而闻见这股甚是熟识的气味来,便在谢诗璇前来,急忙踏云而起,来见谢诗璇。
见得谢诗璇,紫金貂情不自禁,直将谢诗璇拥入怀中道:“诗璇怎的来此?不是随药王和尚游历人间降妖除魔麽?”谢诗璇笑吟吟道:“貂郎,此处非是说话之处,且随我来。”便引紫金貂去往山外七十里处一山洞内。只见这洞口乱蓬蓬一堆杂草遮掩,洞口露出些许方寸,左旁刻有“蝴蝶谷”三个篆书大字。入得内中,只见目及之处尽是灰尘霉渍。隐约可见蛛网下有石榻石桌,到处皆是一片灰蒙之色。
入得山洞之中,紫金貂不顾那灰尘粘在毛上,便将谢诗璇揽入怀中,朝内中走去。谢诗璇却道:“貂郎莫急,这般灰尘之所,怎能行事?”便将手一扬,只见那灰尘蛛网尽皆飞入洞外,石榻石桌显露出来。只见四周里尽皆宝石璞玉,如今得见天日,一个个闪耀无比,直入眼帘之中。只是紫金貂全然视若无睹,满目只在谢诗璇身上。谢诗璇施以法术,将洞中焕然一新,这才入得紫金貂怀内,娇羞问道:“貂郎可想得奴家否?”紫金貂将鼻嗅在谢诗璇身上道:“日思夜想,夜不能寐。”谢诗璇一面与紫金貂相拥相吻,一面将紫金貂周身佛气吸食来与自家疗伤。二人便在洞内云雨一番,直至三个时辰过后,方才气喘吁吁相拥作罢。紫金貂这才问起道:“诗璇,你怎的来此?药王和尚如今何处?”谢诗璇这才将药王和尚丢失法宝一事道出。紫金貂闻言大惊失色,连忙道:“本将这就前往,与药王和尚寻回法宝。”谢诗璇却道:“不急不急,你我如今难得有此佳会之际。何况药王和尚所失法宝迟早物归原主,你我何必如此心急?整日与那和尚会事,无趣得紧,不如你我借此寻宝之机,游历一番,也好打打牙祭。”紫金貂闻言笑道:“也好也好,险些唐突了佳人。”二人便在这山洞之中生火烤肉,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及夜间,二人相依洞口将心话说来。谢诗璇问道:“貂郎为何拜入佛门,可对奴家讲来?”紫金貂道:“我也不是有心入得佛门,只是见得小张太子及其座下神将降妖伏魔,与我一般。而后接触两番,也觉甚得心意,何况小张太子曾救我一命,便拜入门下,也做一将随侍左右。”谢诗璇听闻,微微一愣,悠悠说道:“原来如此。”心中想问些话,却犹犹豫豫没有说出口来,只得道:“今夜月色朦胧,似是仙境一般。”紫金貂看看月色,点头道:“确是再美月色也不及诗璇姿色半分。”谢诗璇笑道:“偏你作怪。”不禁红唇凑上,二人又一番情意绵绵。
及次日,谢诗璇转醒之时,便见紫金貂已然在烤兔肉。见谢诗璇醒来,紫金貂笑吟吟道:“追随药王和尚,整日吃斋食素,肠胃早已倒了转罢?”谢诗璇笑道:“知我者,貂郎也。”便一跃而起,与紫金貂一同坐于火堆旁。二人将兔肉分而食之,其乐融融。
待食得腹饱,谢诗璇便与紫金貂一同去往尤将军兵营之中。及近兵营之处,紫金貂便道:“我已然闻见药王锄药王杵之息,我们这就告知药王和尚去。”谢诗璇道:“莫急莫急,你我先行前往一探,看看是何妖精所为,若是我们敌得过,便夺回至宝,潇洒几日再送回药王和尚,岂不为好?若是你我不敌,想必药王和尚一行皆来,也是难敌此怪,少不得要求你们兄弟相助。”紫金貂闻言道:“也好也好,还是诗璇心思缜密,我却鲁莽,险些坏事。”二人便不告与药王和尚,径直追那药王锄药王杵气息而去。
路悠悠而漫长,风萧萧而悲鸣。二人追至一处,便闻见妖气漫天,四周尽皆昏暗阴冷,路上随处可见骸骨挡道。眼见前方各路妖魔汇集,紫金貂不禁骇然道:“不想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竟有如此众多妖魔汇聚。我随小张太子平定各路妖魔,怎的便落下此间?”谢诗璇连忙捂嘴紫金貂道:“莫要高声,你我假做妖精,偷溜入内,看看事端如何。”紫金貂看向谢诗璇,点了点头。谢诗璇这才将手撤下。
二人落下云端,便见前方正有一顶鎏金的显轿,轿子上面端坐一个妖王。只见这妖王身穿红色披袄,头戴紫金冠顶,脚上踏一方彩云方头履。面如土色,嘴上獠牙外露,满面红毛随风乱摆。谢诗璇一时间竟看不出这妖怪的原身。紫金貂见状低声道:“这怪是个犴精。”谢诗璇点头示意自己已然知晓。那怪身下有四个身穿皂袍的小妖正抬着轿子,妖怪一行五个望前方而去。谢诗璇上前作揖道:“敢问道兄,可是望前而去?”那妖王看向谢诗璇与紫金貂同行并列,便知晓二人也是妖怪,当下开口道:“本大王苏木林,乃是受紫金大王之邀参加洛茶会的。不知二位?”谢诗璇上前道:“我们夫妇二人乃是山林间得道的精灵,听闻紫金大王洛茶会大名,特地慕名前来。”苏木林笑道:“敢情尊夫妇是没有请柬的了?”谢诗璇媚眼含情,上前一步道:“若是苏大王能带我们夫妇开开眼界,我们夫妇愿为苏大王鞍前马后,效力左右。”
苏木林笑道:“既然美人想要大开眼界,便上来与本大王共乘此轿如何?”谢诗璇笑吟吟道:“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当下飞身而起,直落在苏木林怀中。苏木林见状哈哈大笑,一脸得意。紫金貂怒而视之,却见谢诗璇以眼色示意,无奈何,只得攥紧拳头,低头不语。
那四个小妖中一个疑似领头的朝紫金貂喝道:“新来的,还不过来抬轿?”紫金貂愤愤不已,也只得硬着头皮将那个小妖替换下来,抬起轿子一角。那小妖得了空,喜气洋洋,望前方领路而去。苏木林望见怀中谢诗璇,色心大起,便揽住谢诗璇来将嘴亲去。谢诗璇祥装迎合,却将口中毒气一喷,那苏木林登时恍恍惚惚,陷入幻境之中。手上揽住谢诗璇,却无了余下举动。紫金貂抬轿之余瞄去,见得如此,这才放下心来。
小妖走路向前,约有半个时辰,便见左右各位妖王陆续前来,谢诗璇这才暗中将苏木林解了毒。苏木林由幻境之中醒来,谢诗璇俏手一推道:“大王,有人来了。”苏木林这才发觉四周妖王已然近了,连忙正襟危坐起来。一旁有妖王与苏木林道好,苏木林一一还礼。
再行数里,便有小妖把守,几个妖王将请柬交上,这才带人入得内中来。一旁有一豹子精,名唤北山大王,上前与苏木林言说道:“苏兄,这叫什么事?我们在家中好好歇着,非要叫我等来此给他贺寿,真是好大的面子。”苏木林道:“北兄禁言,此地乃是那紫金大王的地界,我们来此,还需小心行事,谁知这洛茶会是不是个鸿门宴?”北山大王道:“狗屁紫金大王,明明是只鼠精,非要自称大王,若不是他有个胞兄,谁理这厮作甚?”苏木林连忙道:“北兄莫要再出此言,你我小心祸从口出。”北山大王撇撇嘴,朝苏木林一抱拳,便唤自家小妖分路去了。
谢诗璇附耳苏木林低声问道:“大王,我们夫妇久居山林,不曾闻得此间之事,想借问一句,这紫金大王的胞兄是谁,为何大王如此惧怕?”苏木林低声回道:“这紫金大王本是一只黑鼠精,身死转世为人。其胞兄便是南华真人大名鼎鼎的弟子三火道人。因其胞兄背靠名门正道,故而此间众山头的大王只得事事忍让,不敢与他作对。”谢诗璇便问道:“这紫金大王有如此背景,难怪势大,不知其势力究竟如何?”苏木林道:“便是此间最大势力的妖王了。你可知他霸占的幽冥洞是为何地?”谢诗璇听闻幽冥洞三字,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便是昔日万魔王得道的洞府?”苏木林道:“正是此处。如今万魔国消失无踪,万魔王昔日洞府便为其所占。他身旁纠集四大护法,八大将军,各个均是万夫不当之勇。另有美后一位,美妾三名,号称妖界四大美人。”苏木林如数家珍般将那紫金大王的事迹一一讲来。
方才讲完,便见一行来至一个洞府旁,那洞府确是一处地洞,洞口朝上,往下望去黑森森一片,也不知内中凶险。当下有一群小妖拦路,其中领头的妖精朝苏木林一拱手道:“前来的可是苏大王?”苏木林便唤小妖落轿,而后还礼道:“鹰将军,不知紫金大王唤我等前来何事?”那鹰将军笑道:“请柬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只是饮茶,别无他事。”苏木林拱手道:“如今苏某率小的来此,还望鹰将军放行。”那鹰将军看了一眼谢诗璇,而后笑道:“还请苏大王携尊夫人入内,内中洞府狭小,容不下许多人,还请众小的们洞外安歇。”紫金貂闻言才要发作,却见谢诗璇不经意间将手一拦,挑了个眼色叫他莫要轻举妄动。
谢诗璇随苏木林入得洞内,只见那洞下有一碑文,文刻仍是“幽冥洞”三个大字。望内中去行。只见此处内中石林耸立,怪石嶙峋,阴森森一片。冷风吹起间,便是谢诗璇也觉毛骨悚然。谢诗璇心存疑惑,谨慎的四下张望,却见是一处人间好精致。洞内有数丈见方,却是一览无遗。只听苏木林说道:“莫要看了,随本大王这边走来。”便朝一石壁之处行去。谢诗璇紧紧跟随,只见那处石壁“轰”的一声,竟向一旁打了开来。而后便见石壁之后别有洞天,方圆二十丈一片坦途。内中各路妖王列坐,紫金大王手下位列两旁持刃看守。
妖王之中有一黑狐精见谢诗璇随苏木林入得内中,便上前谄媚道:“苏大王好福气,几时间收了这么一个美人?”苏木林冷笑道:“本大王几时收得美人,还需要跟你汇报不成?”黑狐精连忙笑道:“不敢不敢,小狐只是前来恭贺大王,绝无他意。”苏木林拉住谢诗璇走向前排落座,谓之谢诗璇道:“这厮乃是个小喽啰,不必理会他的。”谢诗璇点头称是。环顾四周,只见方圆之中有象精,虎精,孔雀精,猕猴精,蟒蛇精,蚂蟥精,蚂蚁精,蜂精,龟精,鳄精,叶猴精,穿山甲精,耳鹎精,鼷鹿精,禺狨精,蛇鸟精,蜂虎精,地鸠精,还有先前所遇的北山大王。这些个妖王一个个寻位坐下,皆等紫金大王露面。
谢诗璇一旁所座的乃是一只蟒蛇精,不知为何却是战战兢兢,似乎很是惧怕这紫金大王。谢诗璇心中疑虑,照常理来看,蟒蛇食鼠,那紫金大王已知是个鼠精,不知为何这蟒蛇精竟对其如此惧怕。
少时一声炮响,八位将军仰首挺胸,赫然迈步而入,分两列站在台上两侧,当中便有先前所见的鹰将军。只见左边四位乃是鹰,鸮,鼬,黄,右边四位乃是狐,猫,蛇,青,这八位便是苏木林所言的八大将军了。这令谢诗璇见得甚是惊奇。不多时便有苏木林所言的四大护法昂首而出,这四位便是谢诗璇也知晓其大名,便是幽冥领主,明魔王,岩狐精,大羚精,其中幽冥领主与名魔王便是大名鼎鼎的万魔国三十六洞洞主。而这幽冥领主便是当年万魔王在幽冥洞之中修行时的侍从,在万魔王建立万魔国后,便将幽冥洞赐与幽冥领主,作为三十六洞洞主了。相传七大圣攻破万魔国后,各处截杀三十六洞洞主,幽冥领主与明魔王便不见踪影,不想今日在此竟为紫金大王的四大护法之二了。谢诗璇见得如此阵仗,心中暗自盘算,如今紫金大王势大,若要寻回药王锄药王杵还需费些计谋。
正当谢诗璇盘算之时,又听两声炮响,便见那幽冥领主喝道:“有请紫金大王。”在座各位妖王皆起立身来,谢诗璇便也站起身来与众妖王一同迎接紫金大王登场。只见一身形甚矮,形状猥琐的男子在四位美人的拥簇下走上台来,招手示意众位妖王落座。待紫金大王落座上位后,便出言道:“如今本王感谢各位赏脸,莅临本洞。本王近得上好洛茶,便请各位来饮茶作乐,顺便商议我南瞻部洲西南部妖族一统事宜。本王今见佛道兴盛,天庭屡次围剿我妖族一众,我们还需合力齐心,方可自保。”
见场下一片莫然,紫金大王厉声道:“此事明日再议,今日只谈风月,品茶吃果蔬。”当下大手一挥,一个个小妖便端起洛茶分别递与各位妖王。再看那献上的果蔬,饶是害人无数的谢诗璇也觉一阵反胃,那所谓的“果蔬”赫然便是人心,人肝,人肠。再见各个妖王,也有吓得面容改色的,也有恶心反胃的,也有那大大咧咧用手抓来便食的。
谢诗璇暗道这是害了多少人命,方能凑得一宴。只听紫金大王道:“今日大家共食此宴,便是一家人了。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谢诗璇实则吃不下那般“果蔬”,只得勉强喝下一口洛茶来,却不想这洛茶却是洛神花泡在人血之中。一股血腥之气涌入谢诗璇咽喉之中,直呛得谢诗璇不禁咳嗽起来。便见紫金大王看将过来,谢诗璇连忙道:“小女未曾喝过如此美味,一时心中大悦,想要多谢大王,忘却口中仍有茶水,故而呛到,还望大王赎罪。”紫金大王看向谢诗璇,只觉花容月貌,便是身边的“妖界四大美女”也觉暗淡了几分,便也不放在心上,当时笑吟吟道:“不妨不妨,只是姑娘面生,不知是何家女子,如何称呼?”谢诗璇笑颜道:“奴家姓谢,乃是随苏大王前来的。”紫金大王看向苏木林淫笑道:“本王与谢姑娘一见如故,今晚欲与谢姑娘秉烛夜谈,还望苏大王应允。”苏木林连忙道:“谢姑娘能得紫金大王看上乃是小王福分,还请大王尽兴。”
不知谢诗璇如何脱险,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