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喜欢纯粹,如果选择信仰真神,就不要游移不定,信仰不诚,真神对心怀二心者会随时给与惩戒,対笃信不疑者,随时加以好运。真神认为火是最纯粹的东西,我们对火膜拜不辍,真神教有规模的集会必引火以拜,火蕴含着我们的理想,它指引我们的未来,不信仰真神是我们人生最大的罪过。”
“真神教发端于白雀国,白雀国美丽的山川和森林孕育了这伟大教义,教主大人在白雀的丛林中顿悟教义,顿然理解了熙熙攘攘的人世之意义,真神教的光辉已经照耀白雀、北地、西高原三国,在不久的未来它必将在所有的国土上散发开来,席卷天下。
真神教教主之下设大宗、小宗、布达等职位,信众只需跟从,你会看到一幅业已展开的画卷,为信仰真神而献身崇高无比,天下九域会因这信仰而不同,平淡无奇已成过往,一个跨越平庸卓越不凡的时代正在向我们走来,它的脚步声已经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布达说的慷慨激昂,听众们听得目瞪口呆。
“我姓木,大家喊我木布达就行,今晚能给你们诸位做启蒙演说深感荣幸。”
“真神在上,护佑我辈!”
我的天,几个听众吁一口气,他终于说完了,否则他们担心会被他的唾沫淹没,他们怀疑他的衣服前襟此刻是湿的,被他的唾沫星子溅湿的,这口若悬河雄辩滔滔的演说让人透不过气来,
杰一行盯住木布达脸上的一个黒痦子,它上蹿下跳不停移动,又突然活力顿失,消失在髭须下面,演说结束了。
后来的两个年轻人显然被木布达的口才深深折服,他们在接下来的自由交流时间里围着木布达问东问西,木布达喜欢被崇拜的感觉,他笑容可掬,对年轻人的问题耐心作答,他赢得了新人们的爱戴。
白举和白拙言也处于激动的状态,他们几乎忘记了时间。
直到很晚他们一行人才从那条陋巷走出来,杰一行有种逃脱牢笼的感觉,压抑窒息,脑子被洗的嗡嗡直响。
呼吸着无缺城夜晚的空气,今晚他们打开了一个大门,门内的风光让人惊掉下巴,这些人是另一个世界的。
忠保骂道:“妈的,不喝一顿大酒,都不能平息我的反胃。”
杰一行拉住一拐一拐的忠保,“您没被他洗脑吧?”
忠保撇撇嘴,“他也就骗骗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吧,我这样的老头子,你觉得能信他的鬼话?”
杰一行笑,拍拍忠保的肩膀,表示他相信忠保的话。
弋龙提醒,“他们发展的人差不多都是年轻人,每天这样传播,人必然越来越多。”
杰一行点头,“不加阻止,他们会遍地开花。”
杰一行想起,他们在西高原国普城的自由广场之夜,那一晚忠保也在他身边,那些人的激烈和偏狭,令人恐怖,忠保看过那晚的疯狂,今天再听了这一番布道,心中的厌恶又增了几分。
三个人把他们的见闻详细学给申宝听,弋龙几乎能全文背诵木布达的演讲。
“天哪!这是个天才啊,这讲的我差点就信啦,他如果说他能活一万岁我也能信。”申山摇摇,不可置信。
申宝嗫嚅,“这样搞下去,他们能把所有人卷进去。”
“嗯,大舅说的对,回去我要建议国王,限制唯一真神教的扩张,起码金瓯城不该允许他们染指。”
吃饭的时候,申宝问杰一行:“这个真神教兴起有几年了?”
“有几年了,没人说得清楚。”
申山嘀咕,“也没人见过他们的教主吧?起源于白雀国,可以让白大侠查一查。”
杰一行回想了一下,“据说只有两位大宗见过教主,其他人都没见过,他也从不主动露面。”
“能发展得这么迅速,这个教主能力够强的。”申山若有所思。
过了一日,白举和白拙言来找弋龙,他们带来了一些印着教义的单子,嘱咐弋龙有空出去发一发。
杰一行好奇地问白举,他是怎么接触到真神教的,白举说有邻居告诉他可以带他见到高人,白举也没多想,就跟着邻居去了。
去了以后,发现是一个篝火晚会,唯一真神教崇拜火,他们觉得火可以净化尘世。
就在那次篝火晚会上,白举真的见到了高人,他们跟着活动组织者,一起跳舞,大家围着广场中央的火堆转圈。
这时有人来破坏,他们看不惯真神教搞的那一套,几个人吵吵嚷嚷,往篝火堆里倒水,向广场上扔脏东西,使真神教的活动没法搞下去。
广场上人越聚越多,反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他们企图驱散信众,这时有一位一身白衣的小宗,白举是后来才知道这人是小宗,他横在骚乱者们面前,阻止他们继续捣乱。
那些人见这位小宗白白净净,身材也不壮硕,欺他文弱,上来就要动手,那位小宗三招两式打倒了四五个人,其他人一看不敢再靠前。
那种凌厉和刚猛,完全不该是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能做到的,但他出手就吓退了那些人,篝火晚会得以继续进行。
也是因为这段经历,白举觉得对真神教有了兴趣,后来他把堂弟白拙言也拉来,听了两次布道,他们现在的状态也谈不上有多狂热,多痴迷,就觉得没事听听也行。
白举说数日后有个宣讲会,也是篝火晚会的形式,他希望杰一行和忠保以及弋龙都能去感受感受。杰一行答应了,他们的确有必要更深入地了解真神教,了解这些信众。
通过白举的讲述,可见市民中方案唯一真神教的人也不少,现在官方没有明确的态度,无论北地国还是西高原国和白雀国,这三个国家的政府都没有表态要如何对待真神教的发展。
杰一行连夜给兄长国王杰奇理写了封信,信中描述了他在无缺城看到的听到的,关于唯一真神教的点点滴滴,他强烈建议国王,为了整个国家的安全,立刻颁布诏令,不允许唯一真神教进入金瓯城,任何形式的侵入都行,以此来保证都城的安定。
杰奇理接到信不久,即颁布诏令,严禁唯一真神教进入金瓯城,如有渗透,一经发现,可随时斩杀。
这个诏令的措辞和语气十分严厉,引得百姓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