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个男人还会撒野

白汐禾在董府换了女装,又变回了大家闺秀乖巧模样。董纤凝上下打量着,一直追问是不是经常逛花楼,是不是跟王玊学的。

白汐禾打岔道:“董姐姐你可是喝酒健忘了,他现在是我们大哥,而且好像是被我们逼迫的呢。”

董纤凝一听,仰头长叹:“他是何许人也,家住何方,我都一概不知道。”

“董姐姐又不是选夫婿,何必纠结这么多。江湖儿女,不都这样豪情万丈吗?”

说完俏皮的眨了一下眼,提起裙子朝着府门出去,留下一脸无语的董纤凝。

白汐禾一脚溜进白府后门,看见离墨在门口踱步,手指交叉拧巴在一起,一副着急的模样。

“啊~!”离墨被白汐禾从后面突袭的恐吓吓得大叫一声,一看到是白汐禾惊喜地喊道:“小姐!”

“怎么了离墨,毛毛躁躁的。”白汐禾一脸无奈的拍掉离墨抓在胳臂上的手。

“小姐,出大事了。今早莫将军过来请你去少府指点一下兵器制造,我和莲心见你迟迟未归,就谎称你病了。”

“莲心假扮你在床上,谁知老太爷和老夫人听说你病了,急匆匆地赶来,然后就被拆穿了。现在已经在大厅跪了一个多时辰,小姐你快去救救莲心吧。”离墨边说边跺着脚,食指绞得更紧了。

“小姐,你回来了,老太爷和老夫人在大厅等你呢”万管家似乎早已猜到白汐禾会在这里出现,不急不慢地走过来。

看到主仆二人在交谈,便打招呼道,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

终究还是让祖父祖母担心了。白汐禾和万管家一路走到大厅。

门口跪着莲心,直挺着身板,一动不动,这一个时辰对于练武的人来说倒也是一件平常的事情。离墨在白汐禾的眼神示意下也跪在一旁。

大厅上的白员外一言不发,从未有过的严肃板着脸。

老夫人倒是有些焦急地时不时往大厅门口张望,见到白汐禾过来,立即起身轻唤一声:“禾儿”。

白员外嘴唇动了动,放下撑着桌子想起身的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未出声。

“禾儿见过祖父祖母。”

“见过莫将军”看到旁边还坐着莫书寒,便也乖巧的向他行了个礼。

“昨晚去哪里了?为何一夜未归?”白员外严肃地问道。

“祖父,禾儿昨日遇见一好友,聊到兴致正浓就忘了回家时辰了。让祖父祖母担忧,是禾儿的不是。”

“你那好友家住何处?父母是做什么的?姓甚名谁?”

“祖父为何问得如此详细?”白汐禾疑惑。

“你。。你”白员外看了看了还在厅上的莫书寒欲言又止,走到白汐禾面前,低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和男子一起过夜呢?”

男子?祖父指的是董姐姐吗?祖父未见过董姐姐,但也是知道她的。

白汐禾看了一下莲心,莲心无奈的眼神瞟了一眼莫书寒的方向。那男人正喝着茶,眼里多多少少透着看戏的成分。

原来是你在挑弄是非!

“祖父,您误会了。哪有什么男子,昨天在街上的男子是董勤将军的千金董纤凝,平日里都是喜欢着男装。”

“昨日见我有难过来搭救我。有些人眼拙,还爱乱报信,我看平日里的口嫌体正只是故意给外人看的。”

白汐禾向白员外解释着,同时言语之间明目张胆地骂着乱传播信息的人。

“禾儿,休得无理。”白员外意会白汐禾的意思,连忙训斥着,这也正坐实了莫苏寒就是那个乱报信的人。

不是男的?莫书寒心里莫名的放松了一下,但看戏的眼神越加放肆。

“白爷爷,都怪我太担心白小姐的安危了,竟然不知那男子竟是董纤凝假扮的。是我唐突了。”

说着看到白员外满眼关切的看着白汐禾,没有了刚才的严厉,又说道:“我是着实佩服白小姐能将院里的丫头都调教得如此忠心,我纪朝将士如果都能如此忠心为主,那是一件大幸事。”

莫书寒的嘴角略弯弧度,这丫头平时巧言令色,看你今日如何蒙混过关。

朔风将莫书寒的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想:少爷平时不是这样乱搅是非的人,今日为何这般奇怪?暗戳戳地掐了自己一下,是疼的,少爷变了。

这男人想干什么?跑到我家里来撒野?白汐禾瞪了一眼莫书寒。

白员外经过莫书寒模糊的提醒,脸色又严肃起来,“你院里的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连我都敢欺瞒,看来我平时对你们都太纵容了。是该给你们一些惩戒。”

“祖父,禾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宿夜不归,您就别生气了。”

白汐禾趁着白员外在想着如何惩罚的间隙,撒娇道,随即端过茶水递给白员外,“祖父,您就原谅禾儿这次,您消消气。”

白员外接过茶水,脸色明显缓和,“罚还是要罚的。就罚你们。。。”

想了片刻,说不出要惩罚什么,于是看向老夫人。

“行了,禾儿都已经认错了,瞧你把禾儿吓的。”

老夫人埋怨道,对着白汐禾说道“女子当有女子样,这世道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平静。为了让你长长记性,就罚你主仆三人院内禁足半个月。禾儿,你认罚吗?”

老太太虽然平时看起来柔弱,对人和和气气,但一直赏罚分明,说话有理让人无法反驳。

“禾儿领罚。”白汐禾顺从的应着,但看到莫书寒在惬意的喝着茶,便问道“莫将军刚有说到忠心二字,汐禾心中有疑惑,不知能否请教一二?”

“哦?白小姐请问。”莫书寒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答着。

“汐禾理解的忠是相互的。主人对手下如手足,那手下便会将主人看成为自己的心腹还重要;如果主人只是把手下看成为犬马,那手下自然就会把主人看做一般人对待;如果主人把手下看成为泥土草芥,那手下就将会把主人看成为仇敌。”

“我和院里的丫头相互尊,视她们为我的姐妹,她们自然也会忠心于我。但今日将军拿她们与将士相比,是将军营里的将士还不如我这两个丫头?”

“禾儿,放肆”白员外听着频频点头,但越听越不对劲,连忙阻止道。

“白爷爷,无妨!白小姐倒是见解独特。”莫书寒听了也不生气,倒是心里惊讶白汐禾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独特的见解,但好像也在意料之中,她总能给人特别的惊喜。

“天下将士当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莫家军也不例外。将士在战场浴血奋战,保家卫国。舍弃家中亲友,竭诚为国,大公无私,他们的志向和思虑都是忠诚和纯正的人。同样,小侍女为主人甘愿受罚,同样忠心不二的人。所以是白小姐误解在下的意思了。”

“禾儿,听到没?是你自己想多了,还不快回院里思过?”白员外轻轻敲了一下白汐禾的头,语气有些宠溺又显无奈。

“哼!”这男人居然会狡辩,看来我低估对手了,白汐禾在心里嘀咕着。

“白爷爷,我向您求个情,白小姐为军中提供了军器图稿,可谓是立了一件大功。目前军器制造,还需白小姐去指点一二呢”

“那禾儿你在禁足期间跟着莫家哥哥去少府,回来就在院里反省。”

“是的,祖父”白汐禾恰巧看到暗暗嘴角弯起弧度的莫书寒,温顺的回复着,表面又温婉如初。

“那请吧,白小姐”莫书寒又恢复到一本冷静沉着的状态,向白员外和老夫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