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为年轻的时候,经常会去师长的办公室作客,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单纯是无聊,想找找事情做,想刷刷存在感,更何况听听故事对那时的我也未尝不可,当然,现在依旧。
很多是套着师长对于事物的见解或见解方式的皮的故事,少为真情实感的传闻,所以能够记一下来的也不多,唯一记得清的便是师长在大一时身兼电话员的趣事。
那时的住宿平凡太多了,没有移动手机的时代,座机却也得不到泛滥,所以硕大的宿舍里,只有一楼的客房内有着一个座机留宿,而这间客房并没有主人,理所当然的,座机也失去了管理者,离它最近的师长,也被宿舍默认成了奔赴两者之间的传话员,自一楼至六楼的奔波,成了师长孤独季节中的一部分,师长也成了宿舍中唯一有权利可以到达楼上女生部的男生。
有意思的是,住在六楼的女生常常会接到电话,事情很多,或亲友,或前辈,时而催促时而发泄,从未阳光过,这便是师长最深的印象了。
虽说师长常因此事与之见面,可两人的对话通常在“电话”与“谢谢”间结束,而唯一有过交谈的,是女生最后一次接电话……这也是我与师长记忆最清晰的一次。
如往常一般,师长放下书,来到隔壁的客房接起了电话。
“请问可以帮忙叫某某接电话吗?”
“好的。”
接着依旧的跑楼梯的声音,末端响起了敲门声。
“某某,你的电话。”门打开后,老师说道。
“谢谢。”女生如以往一般微鞠一躬,走出寝室,下楼。
师长晚一步下去,继续阅读了书,他还顺手记下了当时读的书籍——《呐喊》。
隔壁争吵声响起,听不清说了什么,不过没过多久便结束了,接下了传来的,就是敲门声了。
“怎么了嘛?”师长打开门问道。
“能在你这坐一会儿吗?”她问道。
“如果不嫌弃这过于平淡的话,便坐一会儿吧。”毕竟这寝室里根本没什么。
“还真是平淡呢。”她走进来看了几眼,挑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喝茶吗?”师长拿出了柜子里的绿茶。
“谢谢。”女生同意了,视线却被吸引,观摩起了桌上的书。
师长并未多做疑虑,拿出了两杯茶杯,泡起了茶。
“没想到你有如此闲情雅致。”女生看了一整后问道。
“不算吧,被逼迫后的妥协罢了。”师长泡好了茶,把一杯端了过去。
“谢谢。”女生再次谢过,喝起了茶。
“如果需要的话,我那有本彷徨,送你吧?”女生问道。
“为什么?”正常人都会做出的回答。
“因为要退学了,回去以后也不会碰这些东西,还不如把它交给有用的人。”女子努力淡定。
“那就收下了。”师长告诉我,当时他觉得这是半个季度来到跑腿费。
“那国外作品有什么需要吗?”女生的目光转想茶杯中漂浮的茶叶。
“来者不拒吧。”这次师长的想法是不能浪费资源。
“那书就都打包到你这吧。”女生很随意的做出了决定。
谈话便如此草率的结束了,就如同开始的草率一般。
师长依旧记得硕大行李箱的重量,她告诉他,他是她学校中唯一谈过天的同学,所以拜托送她一程,行李箱实在是太重了,师长未经思索便同意了,但重量确实超乎想象,他陪着她来到火车站。
“是在内陆吗?”师长问道。
“嗯,一个很平淡的地方。”女生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把箱子送上它该呆着的地方。
“那会习惯吗?”对于这喧闹的城市,返回平淡并非什么容易事吧。
“应该可以吧,反正在这个吵杂的地方过的生活也如家乡一般。”女生思考了一阵回答。
“那就在这先平淡会儿吧。”师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女生笑了笑,之后,列车便开动了。
她在车上挥手告别,师长也如此回应。
至于为什么会记下这些嘛,我不明白,可能是得让人知道,会有其他相似的人活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