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头一棒

明明是一个陌生的府邸,云初染却睡得如此安心,也许江九言是哥哥好友,她相信哥哥,所以也相信哥哥好友,总之云初染一夜好眠…

情儿看云初染呆呆的,便忍不住问:“云姑娘在想什么呢?”

云初染一看是情儿,紧忙起身,离开梳妆镜,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而后情儿调皮的笑了下,眉飞色舞的:“云姑娘想什么呢!奴婢是受罚了,但只是练一夜的武功,而且还有宸冰陪着呢。”

情儿看云初染欲言又止的样子,夸赞着:“右相是天下最好的主子。”

云初染无奈的晃了晃头,看情儿的样子也不是挨过打的样子。

而情儿又捡起了刚才的话:“在想什么呢?”

云初染苦苦一笑:“昨夜一夜未归,他是否担心着我?”

情儿知道云初染口中的他是谁,情儿无奈,并未接话,而是岔开了话:“奴婢给云姑娘梳头吧!”

云初染一夜未归,迟墨确实着急了,可迟墨的担心来的太晚了…晚了三年零一个月…

这时,江九言拿着一个荷包走了进来,让情儿退了出去,一脸的凝重…

云初染第一次看见不言苟笑的江九言,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

江九言握紧手中的荷包,看着云初染,好似鼓足了勇气:“初染,这件事本不应该告诉你的,可我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

云初染淡淡的:“说吧!什么事?”

江九言摊开了手掌,荷包呈现在云初染的眼前,云初染看了看江九言,而后拿起了荷包,一点一点打开荷包,当云初染看到荷包里的东西时,如晴天霹雳,眼泪围着眼圈转…

那是一个椭圆形的玉佩,此玉佩非常的稀有,只因它是粉色的。

云初染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母亲的玉佩,云初染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从哪得来的?”

“从一个沿海百姓手中买来的。”

“那、他是从哪里得到的?”

“海岸边捡的,那个百姓只是单纯的换点银子花。”

这个玉佩母亲最是喜欢,那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物,母亲日日挂在腰间,直到…

直到母亲过世,她再也没见过这玉佩。

云初染虽伤心,可并没失了理智:“你为何要买下这块玉佩?”

江九言又走近些云初染:“受你哥哥之托。”

“什么?”

“你哥哥怀疑迟墨上岛的目的,也就是说,你哥哥怀疑整个小岛的覆灭与迟墨有关。”

而后江九言又继续说:“这块玉佩是在前日夜里被暗卫送到府上的,本打算交给你哥哥,信都送了出去,可是看到你被迟墨如此凌辱,我不忍心,希望你能早日看清他。”

“就凭这玉佩?”云初染反问江九言。

“我知道,一块玉佩证明不了什么?可…”

“我不想听你说了…”而后云初染带着玉佩离开了丞相府。

云初染走后,江九言露出了笑容,一块玉佩证明不了什么,但他的目的达到了,从今以后云初染都不会再有做迟墨女人的念头了。

云初染并没回国师府,她的脑袋太乱了,而是去了齐云寺…

来到齐云寺山下,云初染依旧觉得台阶漫长,有些不耐烦,便用轻功直接飞了上去。

云初染老远就听到了哥哥讲经声,并未去打扰,而是坐在了台阶上,等着云少南…磨砂着手中的玉佩,回想着母亲的笑脸,其乐融融的小岛,曾经的生活。

不知何时,讲经声停了,大家一一离开,云少南也坐在了台阶上:“来让哥哥看玉佩?!”

云初染猛得转头,看向云少南:“哥,你怎么知道的?”

“江九言书信来了以后,就没信了,今日看你来,而且还心事重重的,就知道与玉佩有关!”云少南淡淡的说道。

“不愧是渡生大师,连自家事都看得如此清楚。”云初染又感慨又夸赞的。

“渡生大师是在尘世之外看尘世之中的事,对他来说没有自家事,只有众生。”这句话是江九言说的,他不放心云初染一个人,所以跟在身后。

看见江九言,云少男微微一笑,可云初染说:“那不是我哥哥的想法,是你的想法。”

“我们是好兄弟,你哥的想法我最了解,有时连你这个亲妹妹都不如。”江九言话落又拍了拍云少南的肩膀,又温柔的看了眼云初染:“我去别处看看风景!”

其实江九言是给他们兄妹俩独处的空间,总归玉佩这事得解决。

云少南看着江九言的背影:“相比于国师,哥哥更希望右相做我的妹夫。”

云初染:“哥,你扯远了。”

云初染:“我们来说说玉佩的事的吧!”

云少南:“要我说什么?从始至终我都不相信迟墨。”

云初染有些来气,又是三年前在岛上的那句话:“哥,你总是带着偏见。”

云少南:“你看,话里话外又是向着迟墨说。”

“算了,我们还是来说说玉佩的事。虽然哥哥身为渡生大师,但对于自家事必须有个交代,我要查出小岛上覆灭的罪魁祸首。”云少南目光坚定的看着云初染说道。

云初染:“灭岛的只有一些散兵,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兵?”

“是呀!只是散兵,可偏偏这些散兵灭了我们全岛,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当时的你被迟墨救走了,你根本就没看到那散兵有多厉害,那根本就不是士兵,是暗卫,是专业的杀手。”

云初染不可置信的问:“什么?”

“我猜猜,这些迟墨都没跟你说吧?!他只说是士兵灭了全岛,他还说他会帮你查出真凶的。你刚开始带着恨意,连练武功都比别人用功,受伤受罚当时的你根本就不在乎,可这些却被你看成迟墨对你的好。我看当时的迟墨缺一个陌生面孔的暗卫而已,只不过你刚好合适。你想想这些年你为他办成了多少事?!替他除了多少绊脚石?!”

“我…”云初染哑口无言,云少南说得竟一丝不差。

“如果不是我活着出来,你依旧被蒙在鼓里。”云少南又继续说道。

“所以哥哥想说什么?”

云少南无奈的说:“我知道你不会信,所以这些话我一直没与你说,所以我需要的是证据,将证据一一摆在你眼前,你就会信了。”

而后俩人再无声,云初染目光直视远方,

刚来京中时她恨意滔天,想尽快学到武功报仇,最后武功也学成了,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对报仇不再那么执着了,满心满眼都是迟墨,一心想嫁给他,做他的女人。如今云少南点醒了她,如当头一棒,哥哥是出家人,不宜手染鲜血,报仇也是由她来报…

家仇未报,怎能谈儿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