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切如旧

迟墨泛着冰冷刺骨的气息,仿佛坠入了冰窟,一步一步逼近云初染和江九言,而江九言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云初染面前,没有一丝惧怕的意思,不仅如此,还迎上了迟墨的目光,带着挑衅…

同时还出现很多暗卫,将云初染和江九言团团围住。云初染太了解迟墨了:“他们是我亲手调教的。”

“没错,是你亲手调教的,用你亲手调教的暗卫来杀你是不是很有意思!”迟墨淡淡的说道。

闻言江九言心疼的看了云初染一眼,又看向迟墨,讽刺的一笑:“都说国师冷漠无情,今日我算领教了。”

又对云初染说:“你还不回头吗?还不醒悟吗?以前是百般凌辱,现在他要杀了你。”

也正是这句话彻底惹怒了迟墨,一脚踢开了江九言,江九言狼狈倒地,其他暗卫将冰冷冷的剑架在了江九言的脖子上,而迟墨掐住了云初染的脖子,但只是微微用力…

如果江九言与迟墨面对面打,很难分出胜负。可迟墨趁江九言没有防备时出其不意,所以江九言落了下风。

江九言想借此机会让云初染看清迟墨,一颗心全扑在云初染身上,而江九言也没想到,迟墨会明目张胆的动手。他们的身份太过敏感,一个国师,一个丞相,怎能轻易动手,可偏偏迟墨就动手了。

见此江九言心急如焚:“你果真冷漠无情啊!”

迟墨一脸的冷笑:“丞相都说了本国师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不付诸行动,怎对得起这冷漠无情四个字?!”

而后迟墨又冷眼看着云初染:“初染,别怪我,要怪就怪丞相的那张嘴。”

紧接着迟墨握紧了云初染的脖子,云初染感觉呼吸一点点的变困难,禁锢在脖子上的那只手越来越紧…

云初染从没想过,曾经救了她的男人,会亲手杀了她,那一刻云初染的心彻底凉了,爱意瞬间消散,眼里充满着绝望,杀了我吧,最好这次之后我们断的一干二净。

当迟墨看到云初染那绝望的目光时,心不由揪得一疼,可即便这样,迟墨也没松手,而且越来越紧…

云初染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了,她听到江九言那撕心裂肺的唤着她的名字,她竟听出那声音带着心疼…

是啊!

江九言说过心悦于自己,她突然喜欢这被爱的感觉,可一切都迟了,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会离开迟墨,扑进江九言的怀抱…

最后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在这黑暗中…

而云初染的尸体被那些暗卫拖走了,江九言无力的说:“你们轻点,初染她会疼的。”

然后江九言来到迟墨面前,他从未如此言语低下过:“国师,我求求你了,给初染留下最后的体面吧!”

迟墨二话没说,甩开了江九言,便扬长而去。

就在云初染闭眼时,江九言与那些暗卫反抗了,可即便江九言武功再高强,也抵不过一波又一波的暗卫,再加上他分心,以至于满身伤痕,那高贵的一身黑衣全被剑划破了,露出一道道剑伤,严重的可见白骨…

迟墨走后,那些暗卫也退了下去,只留江九言一人在那小院…

江九言痛心不已,最喜爱的她死了,亲眼看着死的。他感觉天空都是昏暗的,心中瞬间没了光明…

他的父亲因女人而死,所以他从小就反感女人,觉得女人就是祸水,可是…

可是他与云少南是好友,云少南时常会提起这个妹妹,说她光有一身好功夫,没有识人的慧眼。

江九言通过云少南一点点的了解了这个从未谋面的女人,原来也有女人如此傻,直到…

直到那个夜晚他见到了她,她蒙着面,那双如浩瀚星空般的眼眸吸引着他…

从此他的心因她而沦陷,越陷越深…现在,江九言的心仿佛被掏走似的,空得要命,

转而江九言冷冷一笑,此仇必报,而且我要抱回我的初染,你连她的尸体都不配拥有。

想到这,江九言仿佛来了力量,身上的疼痛好像也少了许多,他刚迈开步,就被一只手摁住了,江九言回过头,神情一怔:“云少南?”

而云少南不知在江九言的耳边说了什么,从悲伤到茫然,最后江九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云初染在那个黑暗无边的梦里待了很久很久,突然她觉得刺骨的凉,她猛得睁开眼睛,还连呛了好几口水,即便这样,她还是微微张着嘴,能呼吸了,窒息感没了,她贪婪着呼吸着空气…

可空气却是一股潮湿之味,她迷迷糊糊的望向四周,是水牢!

而云初染也彻底清醒了,她没死?!她没死,她没死!太好了,她没死!

当云初染目光扫到牢房门时,看到了那个冷血无情的人,迟墨!

“醒了!并未真正杀了你,只是想断了丞相的念头,还有想告诫你,你是我的人,你的生死都是在我手上,感情亦是如此。”水牢里回荡着迟墨那毫无波澜的声音。

云初染淡淡的看了迟墨一眼,从他的嘴里说出这话,并不奇怪,然而再无其它情绪。

见云初染没回话,迟墨微怒,走到了石桥上,那石桥在水面上,与云初染的头齐平,迟墨蹲了下来:“今晚好好收拾收拾,侍寝。”

云初染嗤笑,真恶心,前脚要杀我,后脚要我侍寝。

云初染没作声,甚至连看都没看迟墨一眼。

迟墨怒气冲冲,猛摇铁链转轴,铁链嘎吱嘎吱的徐徐上升,云初染身体被吊在空中,那衣服已被磨破了,那白嫩的皮肤一片红,是硬生生被拖红的…

由于身体吊在空中,很沉,那纤细的手腕都已被勒变形了,很疼很疼,可云初染一声不吭。

见云初染如此强硬,迟墨瞬间站了起来,松开了手中的转轴巴,铁链快速下降…

而后迟墨又用脚踩住了转轴巴,强大的冲击力导致云初染的双手手腕断了,

断骨声夹杂着铁链声…

外面守门的暗卫看了眼云初染,那断骨声太大了,他们都听见了,可云初染硬是一声不吭。

迟墨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初染:“怎么?还不求饶!”

云初染依旧不作声…

迟墨气得,转身甩袖离开了,临走时扔下了一句话:“一个时辰放水一次,水一定要淹没头顶,持续一盏茶的功夫。”

暗卫大惊,这是惩罚嘴硬人的方法,如果死扛到底活不过三日。

而迟墨回头看了眼云初染,这次过后,云初染还是当初的那个云初染,还是黏在他身后的云初染,依旧是那个唯命是从的云初染,一切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