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天蒙蒙亮,将相们都已在上朝的路上了…
一顶黑红相间的轿子非常的扎眼,轿子的四个角分别挂着长长的琉璃珠,红色的。可别小瞧这琉璃珠,只有丞相的轿子才有,它象征着权利地位。
国师府与云初染的院子只隔一条小街,而且还是并排的,江九言上朝,必经过国师府。
据宸冰调查,那间不起眼的小院就是云初染居住的地方,江九言修长的大手掀开轿子帘,目光定格在那扇小门上,而心里却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那扇门…
此一幕,恰巧被国师迟墨看到了,迟墨也看向那扇小木门,好看的眉眼微微一皱,心里极度不悦,从什么时候起,右相竟开始关注初染了?!那眼神,满是小心翼翼的,右相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眼神…
迟墨大步走上前,语气温文儒雅:“右相这是累了?”
闻言,江九言掀开轿子帘,下了轿子,笑看着迟墨:“却实是累了,此处很好,甚合本相心意。”
江九言恨不得马上让迟墨知道他喜欢云初染,可一想到云初染又觉得他太过着急,所以话说得很委婉。
迟墨也笑了笑:“合右相心意当然好,可此地右相不该涉足。”
闻言江九言弹了弹衣袖,冷眼看着迟墨:“此地虽是国师府附近,可国师却没留名,既然没留名,本相为何不该涉足?!”
迟墨很吃惊,他没想到江九言会如此直白…
其实江九言说的这句话有两层意思:
一是:如果她喜欢他,他应该给她个名分。
二是:我喜欢暗夜,如果不给,那他就不客气了!
而迟墨也不拐弯抹角的了,冷笑声:“右相别费心力了,不管我给不给她名分,她都不会离开我的。”
迟墨刚要走,又说了一句:“不愧是当朝右相,消息真灵通。”
而后迟墨便扬长而去…
江九言一身朝服站在那里,并没动,眼睛扫着四周,突然他的目光停了下来…
云初染的对面有一座府邸,那恢宏的大门上都已挂了一层灰,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
见此,宸冰说:“主子,之前查过这府邸,是一个商人买的,是临时住所,只是为了来京中办事方便。”
江九言点了点头:“好,将府邸买下来。”
“是”宸冰答应道。
而后江九言也上朝去了…
下朝后,迟墨叫来了云初染。云初染一如既往的从小门来到书房,什么事如此急,他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
云初染还没走近书案,那冰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今晚你去刺杀右相,记住不准要他性命,给他个教训就好了。”
“刺杀右相?”云初染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
“怎么?你不愿?”迟墨冷眼看着云初染。
以前迟墨派发的任务,最起码她还知道他的用意,现在她连用意都不知了,她领了命:“好”。
见云初染没下去,迟墨有些微怒:“杵在这干嘛?下去呀!看着都碍眼。”
“你…”她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她现在这么不受他待见吗?她好想问问他,可她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转念一想,算了,还是不要惹他不高兴了。
而迟墨露出了得逞后的笑容,她三番两次的杀你,看你还喜不喜欢她。
夜如约似的降临,云初染换上夜行衣,穿梭在黑夜中…
丞相府离国师府很近,江九言正在书房与宸冰说事情,突然江九言不说了,让宸冰下去,宸冰虽有不解,但还是领命下去了。
江九言偷偷的瞄了眼房顶,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假装继续埋头看书,准是国师又让她来杀我。
而后江九言又放下了手中的书,算了,陪她演一出吧!否则她也没法交差,不过要收利息的。
随后江九言熄了灯,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云初染悄无声息的闯进了房间,即便是在黑夜里,习武人眼睛也非常的敏锐,书案旁没有,左侧贵妃榻上没有。云初染继续向屋里走,床上也没有?!她明明看到江九言在书房歇息了!
一回头发现江九言躺在了贵妃榻上,还把自己吓了一跳,刚才明明没有人的?!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而江九言将云初染神情偷偷的看在眼里,硬是憋笑着。
云初染虽犯嘀咕,却二话不说,干净利落亮起了手中的短剑直奔江九言…
眼看剑要碰到了江九言的胸口处,江九言慢慢的翻了个身,剑刺空了…
同时江九言坏笑着心想:笨蛋。。。
如果江九言说出来,云初染一定气死,她可是人人惧怕的暗夜。
云初染一剑一剑的,根本就没有罢休的意思…总之一剑都没中。
见此云初染也不傻,察觉到了不对劲,不行,得赶紧离开丞相府,二话不说,运起轻功刚起步,她的脚踝就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是江九言。
江九言微微用力,一把将云初染搂在怀中,另一只手夺掉了她手中的短剑。
可云初染整个身体很僵硬,一动不敢动,就在江九言抱住她的那一刻身体仿佛如触电般,每个毛孔都在跳动,耳根有些发红,没错,她害羞了。
而江九言不仅没收敛,继续调侃:“堂堂的暗夜,竟然第一次被抱。”
其实江九言在试探,当然江九言试探对了,因这句话,云初染的脸也红了。
江九言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可乐开了花,原来他是第一个抱过她的男人。等过一段时日,他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不仅是身,心也是。
这时云初染才发现,灯不知何时亮的?而后她又看见了江九言的暗卫,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其实就在江九言抱着云初染的时候进来的…
宸冰出去才后知后觉得有些什么事,所以他留在暗处,一直在观察门口,只见一个女人进了屋,他怕那个蒙面女人对主子不利,就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直到主子抱了那个蒙面的女子,宸冰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屋,无视他俩,点了灯,站在门口处…
而宸冰觉得主子一定夸他做得对,既然主子抱了那个蒙面女子,那么主子一定想看她样子,不管认不认识。也如宸冰所想,他确实做对了。
云初染挣开了江九言的怀抱,看了眼他,扔了手中的短剑,破窗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宸冰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剑,也知道蒙面那个女子是谁了!主子说过,只有暗夜才有扔剑习惯。
江九言夸了句宸冰:“不愧是本相的暗卫,有眼力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