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林子面露尴尬之色,他对了然道长说道:“我想去前面的天王殿烧几柱香,劳烦道长带路。”
了然道长客气的点点头,“跟我来吧!”
两人转身往供奉神像的天王殿方向走去。
见旁人都走后,李清竹难掩心中的激动,她赶紧上前投怀送抱。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让江司俊繁忙的心里一阵慌乱,他未曾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在道观里,当着神像的面做这样的事情,是种亵渎神灵的行为。
他的儒家思想根深蒂固的告诉他,不可以这样。
看着他脸上不知所措的表情,李清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去我房间看看。“
她不等对方作答,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出了静室,经过七绕八绕,终于到了李清竹的房间。
一进门,江司俊就被花瓶里的木槿花所吸引,它们旺盛的生命力和鲜艳无比的花色,给人一种恬静美好的感觉。
李清竹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就是那种一眼就能看清结构的普通桂木床,床下的柱子像四根白骨一样,单薄的承受着来自上面的压力,若两个人同时躺下,说不定就被压塌了。一张半米高的灰色方桌上立在东面的两扇窗户下,上面仅有一个花瓶和几件淡灰色的茶具,床头的前面有一个一米高的白色衣柜,衣柜的上方有一个小的可怜的铜镜,它的前下方还摆着两个半米高的凳子。
根据茶壶和茶杯的颜色来判断,至少十年以上,而那个花瓶能稍微好点,至少是个瓷白双耳花瓶,里插满了淡紫色的木槿花,就是江司俊一进门看到的。
这木槿花是末来早起外出采来的,花虽然不大,但开的精神。在此花的衬托下,房间内古朴的气质一样子鲜活起来。
窗外的景色更胜一筹,两棵年龄不大的腊梅树,正摇着淡黄色花蕊,在阳光下向屋内招手。
鲜亮的美人却被朴素包裹,虽然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觉,但还是稍微的素了些,不符合大婚之后的审美,他想折一枝花插到她的头上,重新焕发出颜色之美。
正当他在花瓶里挑选一株完美的花枝时,李清竹却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并把脸紧贴在他后背上,深嗅着他身上上独有的气味。用粘人小孩的语气说道:“你今天晚上别走了,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
这句话香甜软糯,仿佛一股暖从他后背渗入,滋养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最近焦躁的情绪得到舒缓。
他慢慢转过身来,将折好的花枝插到她的发髻上,让她的美人如雨后樱桃般璀璨夺目。
随着欣赏的深入,他忍不住俯下身来,将淡粉的唇覆到那个诱人的樱桃唇上,将彼此的气息融汇贯通。
末来在门外偷看到江司俊与李清竹唇齿交融的画面时,内心泛起一阵波涛,即震惊又难过。
他提着一桶水,失魂落魄的回到厨房,他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会让他有种一箭穿心的感觉。
他将水倒入锅内,又给锅底添了些柴火,他要烧点热水给病人洗澡。若不是刚刚去前院提水经过那里,他也不会对紧闭的房门产生好奇,因为这是一天之中阳光最后的时刻,李清竹通常都会把房门打开通风,而她本人一般也会在这个时候在厨房里给病人熬药。
躺在病床上的人,今日也安分许多,对于谁来照顾他,他并不在意,一双眼睛一闭就是半天,像一个死尸一样躺在那里喘气,只有骂人的时候,他才会精神抖擞。
应天道长并不知道江司俊真正的身份,当陌生人突然出现在清风观门口时,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以为是官府来抓人的,毕竟友人托付之人身份可疑,给人一种朝廷要犯的感觉。
江司俊与林子进门时,应天道长就躲在长廊的某个拐角处,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后来,了然道长来向他禀告江司俊的身份时,他才知道那个俊俏的公子,原来是李清竹的夫君,这才把心收到肚子里,并同时接过照顾病人的职责。
他去照顾病人的时候,恰巧也经过李清竹的房间,他也曾像末来一样往里面投看,对于里面发生的事情,他也很好奇,毕竟多年不曾见识过,过过眼瘾罢了。
甜蜜的吻如潮水般退去后,周围的景致又重新拉到他们的视野之中。
江司俊对着窗外的腊梅树,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一个醉酒之人突然清醒之时模样,李清竹则坐在那个小铜镜前,她将散落下来的秀发重新梳到原位,又从梳妆盒中挑选了一个带有荷花图案的发簪插到头上,心怀喜悦的欣赏镜子中的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不曾关心自己的外貌,好像那是别人的事情,但江司俊的突然到访,让她的心中增添了对美的渴望。
她并未察觉到他俊俏的夫君此刻的想法,他正在心里盘算着,怎样将那个祸根顺利带走。
林子在天王殿里烧了好几根香,又将供奉的神像仔细看了好几遍,也没见他家公子出来,虽然心急,但也没办法进去催,只好在外面等着。
“你今天来看我,我真是太高兴了。”李清竹带着几分孩子式的高兴语气说道。
江司俊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商量道:“这里条件太差,要不然你跟我回去吧?”
“我现在还不能走,师傅交待的事情,我还没处理好。“李清竹抬起头,用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照顾人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你跟我回去。”江司俊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在她镜子左边说道。
李清竹放下梳子,笑咪咪的转过头,用力一拉他的衣领,在他的嘴上咬了一口。然后冲着她咬过的齿痕说道:“少来骗我,你那么忙,哪有时间管我的事情,鬼才信你的话。”
“不管怎样,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走。”江司俊一着急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他的话令李清竹很反感,她不喜欢别人用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话,”既然你不愿意留下来陪我,那就赶紧回去吧!”她冷若冰霜的说道。
她的脸犹如突然被水浇灭的炭火,一下子由红亮转成冷白,刚才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