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宁致远是同事,又与自己是同一职级的面子,林海涛吩咐自己的手下在搜查时动作要轻,搜查完之后,没有问题的话,还要将物品位置复原。
只不过,宁致远早就预料到王科仁会进行这样的一次搜查,因此提前做好了准备。
经过严密的搜查之后,林海涛和行动人员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他也只好在向宁致远赔了罪后,带着行动队,空手离开了小屋。
说实话,林海涛原本对宁致远是存有怀疑的,并且认为他是此次行动最大的嫌疑人。
奈何,经过搜查之后毫无发现的事实,迫使他只能怀着郁闷的心情,放弃对宁致远的搜查行动,继续赶往下一个目标的家中。
送走林海涛后,宁致远将门窗关好,他怕林海涛突然杀个回马枪,是以,并没有马上休息。
忍着伤口的疼痛等待了一会后,见搜查人员确实没有返回的迹象,宁致远这才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他的精神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再也无法强撑下去,不管不顾地闷哼一声,一头栽倒进了被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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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时期,滨江站里的军官们还是比较克制的,包括那几个平常喜欢寻花问柳的小组长,也都乖乖地待在家里。
是以,第一大队的搜查行动进行地无比顺利,却又可以说非常失败。
毫无收获,这是王科仁从林海涛那里得到的第一手讯息。
连续三次行动收获甚微,一向不信鬼神的王科仁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今年运气不好,得找个八字先生好好算算运势?
“顺着小河向东,最近的是城中央和城北这两块区域,闯入者说不定就是在这里上的岸,居住地也在这附近,你确定都认真仔细搜查了吗?”
看着墙壁上清晰的地图,王科仁肃声问道。
林海涛站在一旁,像哈巴狗一样赶忙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处座,我们首先去的就是城中央区域。
经过我们仔细地搜查,包括宁致远在内的五名军官,均在家中待着,屋内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都很正常。
至于城北区域,负责搜查的二组也搜查地非常仔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
“照你这么说,中共地下党还能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
“处座,你消消气,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是滨江城内还有残余的地下党,在配合医生开展行动。
也许我们昨天见到的并不是医生,而是其他的共产党呢。”
听了林海涛的想法后,王科仁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你分析地还算有些道理。”
回忆起昨日交手时的场景,那名闯入者无论是体型、出手的动作都和医生有些差别,由此看来,应该是医生留在滨江城内的同党。
“要是唐代发还活着就好了,这样的话,他也可以帮忙辨认一下这名共党了。”
说起已经被暗杀掉的转变者唐代发,王科仁心情就有些烦躁。
一想到,等会还要面见自己的上司彭山河,他的烦闷之情就更甚了!
只可惜,上司大于天,在自己被毛局长放弃之后,情况则更是如此了。
走进站长彭山河的办公室,王科仁看着坐在一旁的石继诚,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石继诚的突然搅和,这场诱捕计划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他甚至怀疑,石继诚是不是地下党的卧底,那晚的行为,是故意对闯入者进行的示警。
见王科仁走进了办公室,彭山河率先开口道:“是科仁来了啊,你先给我们说说诱捕计划的事吧。”
王科仁回答道:“是,站长。
此次诱捕行动由我亲自指挥,由情报处第一大队具体负责实施。
执行之初,行动一切顺利,本来已经将共党地下党引诱至了办公楼的三楼走廊,奈何石处长的突然出现,惊扰到了闯入者,致使他最终逃脱了我们的追捕。”
听了王科仁的描述,彭山河哦了一声,继续问道:“这么说,还是石处长导致了此次行动的失败?
石处长,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彭山河将话题抛给了石继诚,石继诚点了点头,开口道:“站长,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你不是让我制定滨江站的安保巡逻计划嘛。
那晚我加了会班,计划制定完后,本来准备出去透透气的,谁知道正好撞上王处长他们的行动。
说到这里,王处长,兄弟我就不得不说说你了。
此次行动,说好的由咱们情报处、行动处共同执行,虽说诱捕计划是由你主管,但至少要和提前我通通气吧。
现在好了,行动失败,这个责任到底算你们情报处的,还是算我们行动处的?”
石继诚三言两语,就将责任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面对这个老狐狸,王科仁可以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解释。
“王处长,我不是说过,不管以前怎么样,就是现在,情报处和行动处务必要精诚合作。
看来,你还是把我这个站长的话当耳旁风啊。
你给我记住了,共党大军压境,毛局长现在已经无暇顾及滨江站了,滨江站的命运只能够靠我们自己!”
彭山河的语调虽然很平淡,但内容却是听着十分扎耳,这无给王科仁的脸上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面对如此被动的形势,王科仁感到非常后悔,如果不是自己想着独占功劳,提前与石继诚知会一声的话,他的境地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尴尬。
“行了,王处长,话我就说到这里,你是个聪明人,相信应该知道今后该怎么做。
行动的事你以后也不用再操心了,都交给石处长负责吧。”
说罢,彭山河理了理衣服,朝石继诚使了个眼色,道:“石处长,走吧,四十七师的代云澜和你比较对眼,这次的牌局,还要靠你才行。
唉,咱们滨江站的脸面暂时只能在牌局上赢回来了。”
石继诚点了点头,马上跟了上去,恭敬地说道:“卑职定当为站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