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浩子,你丫今晚有没有事儿啊?没有事儿的话,陪我待会吧,去我家呆一会?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说SB你终于要向我摊牌了,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都把话说开了,之后
还是哥们。文艺亮要是我觉得是我把她搅黄了,给我一刀也是可以的,反正
当时看麻木的跟要死了一样,真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迟疑了几秒钟,说我要给阿琴打一个电话。
我简单说了几句,阿琴就体谅了。然后让我别太晚回去她等我。
我噶了电话,锁上车,跟着文艺亮上楼。
他们家也是那种比较老旧的小区,两室一厅。他父母已经睡了,抹黑进了自己的房间,尼玛,好几年没
进他家了,除了吉他之外,还有一个键盘,两个音箱,乱七八糟的一半的空间都是这些乐器了。
我当时半开玩笑的说:你丫就是玩专业的,现在也能火了吧?
文艺亮没多说话,自己点起一根烟,说浩子你坐,我实在是心情不好,我就觉得郁闷。
然后忽然问我,你想不想听我唱一下给那个妞写的歌?
我说好吧,你吵着你爸你妈怎么办?他说没事儿,我小声点。
然后就把吉他拿出来了,虽然咱不懂,但这把吉他看起来挺精致的样子。
再然后,文艺亮就开始一下一下子的巴拉,唱了一首歌。
大概那意思是: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真的需要你……
实话实说,这首歌尼玛真的貌似还不错,但是文艺亮的嗓子是真不行,我随便唱个离歌就爆他几条街。
但他唱的挺动情的,我就一直在旁边听着,也跟着瞎哼哼。
唱完了,他又十分文艺的点了一根烟。然后说道:浩子,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把那个妞带给你们看么
?
我说不知道。恩,当时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然后文艺亮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成不了。
我啊了一声,继续装傻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又说:其实不瞒你说,我看上的妞,就是之前咱们一起去雾灵山时候你们的同事,雪琪。不过,我从
始至终都觉得她太高了,高攀不上。
文艺亮接着说:虽然我觉得自己没戏,但还是想要努力一下,连房子都买了。不过结果的话,哥几个也
看到了,还不是这样子。
最后,他盖棺定论的说了一句话:我草了,哥们以后再也不给姑娘写歌了,伤不起伤不起……看来这个
找对象,年龄真的是硬伤啊,以后我肯定要找比我小的,这样气场就不会太强了……我也不至于处处都觉得
自己弱势群体!
就这样,文艺亮在喝完酒之后回到家里的表现,十分正常。甚至比我还平静,比我还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大概理解到他那边的状况了,看来真的跟我没啥关系。他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接受了雪琪跟她的划清界
限。
但如果没有我和雪琪的重逢和激情,他们会在一起吗?
我不敢想,但事实既然已经发生,他们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了。
于是,我忽然又有了一种难兄难弟的感觉,我草了一句:你丫别自己抽烟了,白沙给我来一根!
当天晚上,在文艺亮的家里面再也没有出现什么有关基情的事儿,我也在阿琴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的时
间点上,顺利的回到了家里面。
但是,我依然心潮澎湃此起彼伏。
在这里插一点内容。那天晚上之后,我尝试着联系雪琪,想要借口问问他和文艺亮究竟是怎么软处理的
,其实是想关心她一下,因为毕竟心里面的思念已经被点燃就再次回归到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了。
但是,我尝试了两次,一次打电话她没有接,发短信就说有事儿回聊。第二次打电话倒是接了,但周围
很嘈杂,然后没说几句就像是信号不足给断掉了。
于是,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几乎彻底的再次失去了和雪琪的联系。
不是说我不想联系,因为我很快就就被另外的状况缠住了,身心俱疲。
书归正传,文艺亮和雪琪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在文艺亮那里,他认为阻挡他和妞之间的最大障碍,是年龄。尼玛巧合的是,我之前和雪琪分开的一部
分原因,也是因为双方的年龄差距。
但是现在呢?我却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和婚姻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年龄这一个环节。文艺亮差了年龄
,有了房子。我呢?
我没有房子!尼玛,顿时感觉到自己和结婚之间的距离的无穷远无穷大有木有?这是屌丝真心无法逾越
的鸿沟有木有?
从那以后,我开始慌乱了。是那种彻头彻尾的、即使在我辞职失业的那段时间也没有过的慌乱。
我不怎么看电视剧,然这些年关于房子,婆婆,媳妇,以及反映都市婚姻生活的电视剧太多了,就是不
看也略有了解。在这些影视剧作品里面,总是要有一个受气也有点任性的新媳妇,有一个贪小便宜心疼儿子
的婆婆,也有一段为了买房子而离奇曲折的故事。
之前我嗤之以鼻说尼玛都是编剧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编出来吸引人的。
但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有非常真切的体会了。
有过雪琪的“前车之鉴”,女人因为钱和房子做了小三,我开
始担心我的阿琴!
她周围优秀的男人这么多,有钱的有好车的有房子的没有老婆的有老婆的有了老婆等于没有老婆的有了
老婆但还想要早找一个老婆的,我甚至掰着手指头可能都数不过来,阿琴的职场生活和日常生活一多半时间
都在我的视线之外,我危机感从来没有这样强烈过。
对,这个最精确的形容词,就是危机感。
于是,我准备痛改前非,将所有的杂念全都排除,对阿琴好一点,再好一点。
当然,我说的这个好一点,是指的除了能给她一套房子的前提下,更好无穷大。
我开始将自己捯饬的更加利索,每天刮胡子之后弄点须后水;然后连她的内衣内裤都主动给洗了。然后
每天对她笑,对她好,给她做按摩……总之,尽可能的让自己在我们的关系里面,变得更加完美。
因为只有这样子,只有营造了这样一个阿琴对我无比满意的氛围的时候,才让我能够有勇气继续往前走
下去。
简而言之,我说的鼓起勇气往前走下去,指的就是结婚。
那一阵子,特别想得多的就是这件事儿。
也不能说是完全是因为被文艺亮刺激了吧,还有很多回忆和反省,包括从刘希的事情上,从雪琪的事情
上,从我对于感情和婚姻的态度问题上,全都进行了十分深刻的反省。
没有人教我该怎么做,我自己得出来的结论——我应该和阿琴再向前走一步,携手迈进婚姻的幸福殿堂
。
当然,我想到了前因,想到了结果,但是唯独没有想到这个过程改如何平稳过渡平稳着陆!因为这里面
隔着的东西太多了,有双方家庭,那是四个老人沉甸甸的亲情;当然还有更加沉甸甸的,那就是房子。
房子,房地产,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都会无名的生出一股邪火想要骂街想要问候某人的
十八代祖宗。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那天,我准备的十分细致周到,在没有任何提示和提醒的情况下,接阿琴下班之后,直接杀奔到了东四
某家馆子——那里的烤虾真的是太好吃了!
因为是麻辣口味么,特别适合阿琴这个重庆妹子,于是我们吃的很开心。在刚刚接到她的时候,我能够
从她脸上的表情里面读出一些不痛快,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比较麻烦。
但女人真的很好哄,有的时候也特别容易满足,吃香的喝辣的,足以。
吃饭完之后,她特别满足的望着空盘子傻笑:你说我以后万一超过了一百斤,是不是就进入微胖界了?
我说哪有啊,你就算涨到了二百斤,也是我今生这辈子最爱的人!
阿琴被我这话吓得差点头吐出来了,脸上红扑扑的说:OMG,张浩你今天是不是神经病了啊,说的这么
肉麻?
我笑了笑,这个时候,就是我算计好的,等待已久的。
“阿琴,其实你不觉得今天的气氛很好么?”我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了?”阿琴神经有点大条。
“我今天其实是想特别郑重其事的跟你商量件事!”我脸上带着自己为最帅气的笑容。
“你别这么吓唬我好不好?”阿琴好像真的有点吓到了,脸色用由红变白。
“没吓唬你,我是觉得,咱们俩今年都是二十五岁了……恩,要不咱俩结婚吧!”
这句话一说,阿琴脸色立刻变了,变得很严重很严重的那种。而且我凭借直觉,她那种表情里面不是惊
喜,而是惊吓。
“张浩,你又在开玩笑了……”几秒钟之后,阿琴撅起了小嘴:“我知道你就会用这种事情逗我,没有
一次是认真的!”
我说,当然是认真的,然后就从口袋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纸袋,粉红色。
阿琴当时的表情已经惊呆了,用手死死的捂住嘴巴。然后指头缝里面的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的。
我把纸袋子丢在了桌子上面,然后笑而不语。
“这是什么?”阿琴笨拙了的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自己打开看啊?”我反问道,眼神满是期待。
终于,阿琴用好像贴着桌子排雷一样的动作,把小纸袋打开。
里面是什么,显而易见,虽然只是两千块的一只铂金素圈,但对于阿琴来说却是一枚可能是从出生以来
遇到过的最重磅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