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源笑容明朗、灿烂:“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江缘看着他的笑容,内心动容,眼底泛起波澜。
她看不透他了,越发看不透。
怀疑和猜忌使她无法投入下一段感情,同时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眼前的他是假意,那她会逼迫自己千万不能动心。
可万一他是真心的呢?江缘这样想。
想来想去,却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他可是阅历无数女人的顾方源,哪样的女人他没见过,怎么会在她这里栽一跤呢?
江缘甩掉心中的想法,语气淡淡道:“不过是一颗星星罢了。”
“不一样,这是你给我的。”顾方源低着头,用指腹摩挲着星星,很是珍惜,像是对待至宝一样。
江缘注意到他的手部动作,心脏一紧,有点难以呼吸。
她别开脸不去看,默默强悍着内心。
顾方源抬头看她时,注意到她的这一举动,手上的动作停下,拿着那颗星星的手合拢:“江缘,你不要有太大压力,遵循内心就好。”
“你不用急着回应,我也不是说非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一切,选我永远都不会让你输。”
听完他的话,江缘不知怎么,泪腺突然发达,一个劲地涌现,滴落在脸上。
她立马背过身子,双手捂着嘴,默默哭泣,肩膀清晰可见地发颤。
顾方源见状,心慌了,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让她流泪,连忙起身,从茶几上的抽纸盒中抽出几张纸递给她。
江缘伸手接过,低头擦泪,尽可能地平复心情。
缓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慢慢平静下来,双手缓缓下垂,深深地呼吸几次,才转过身,朝他看去。
看到她发红的双眼时,他心疼了,身侧的双手微张,想抬手抚摸她的脸颊,却止住了动作。
他冲她抿嘴一笑,出口的声音柔情似水:“江缘,慢慢来,不急。”
他愿意等。
等她重新相信爱情的存在;
等她放下戒心;
等她接纳他。
江缘看着眼前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内心五味杂陈,却又感动至极。
她真的无法辨认他到底是不是真心,也不能确认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甚至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她怕她倾之所有,最后换来的是一场骗局。
所以她不能太过投入,哪怕他是真心的,她也不敢下任何赌注。
“缘缘,你过来一下。”江年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使两人思绪回归。
江缘扭头看向他,见他直直地盯着她,心里很清楚他的用意。
她迈步和他一同走到她的房间,江年见她进来,走到门前伸手关门,随后和她来到阳台。
江年看到她手里还攥着纸巾:“纸给我吧,我帮你扔。”
江缘看向远方没出声,风划过脸庞,凉飕飕的。
江年见她没回应,弯腰从她手里拿过纸巾,扔到阳台角落的垃圾桶内,随后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望向远方:“缘缘,我知道你懂分寸。”
“我想告诉你的是,不要受伤,如果以后,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我希望你是开心的,如果他让你掉眼泪,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江缘鼻子一酸,发红的眼眶又要落泪,她吸了吸鼻子,抬头止住眼泪,侧头看他,声音有些沙哑:“哥,我怕。”
江年听到她唤他,扭头看向她,视线放在她脸上,眉头紧锁,神色担忧地朝她走几步,伸手轻轻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柔和:“我知道,我都知道。”
江缘身体发颤,在他怀中默默哭泣,抽搐的声音听在他耳边,让他心脏一疼。
“哥,他真的很好,但我怕......”江缘紧抿着唇,没再往下说,怕说出口的会成真。
“我懂,我都知道。”江年拍着她的背,双手慢慢收紧,但又怕她喘不过气,一直在控制着力度。
“别难过了,想不想吃烤鸡?”江年用美食诱惑她。
江缘在他怀里点头:“想吃。”
江年松开她,调皮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想让她开心起来:“我去给你买。”
江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笑着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抬手摸着头发。
她是短发,不怎么扎头发,被江年一揉肯定乱了。
江年看她整理着头发,又伸手捣乱:“还不是会被我弄乱。”
江缘皱眉,不满地哼一声:“你不弄就不会乱。”
“就算我不弄,风也会吹乱的。”
江缘抬眸,看向他那一头梳理整齐干净的头发,实在碍眼。
说时迟那时快,江缘一个跳跃,迅速出手,胡乱地揉着他的头发,落地后,微扬下巴,眼神挑衅地看着他:“扯平了。”
江年猛地笑出声,身体随着笑声发颤:“你还真是当场报仇啊!”
江缘站在原地,抱臂看他,上下打量起他,随后啧啧嘴,边摇头边道:“哥,你不行了。”
江年讶异地长大嘴巴看她,不可思议道:“我不行?我哪里不行了?”
江缘再次摇头,感叹道:“白瞎你这张颜。”
江年胸口起伏剧烈,笑声变了味:“你这丫头,刚才还哭,现在变着法子怼我。”
江缘抱臂瞧他,双眼微眯,一脸不削:“怎么?不服?”
江年气结,直接上手,快速给她戴上卫衣帽子,双手一拉黑绳,一瞬间,江缘的头被帽子掩盖,成了一颗圆滚滚饱满的球状。
看她这幅模样,江年捂着肚子大笑出声:“你太好笑啦!太好笑啦!”
江缘费劲地解脱脑袋,看着面前肆意大笑的江年,抿紧唇线瞪着他,带着不可小觑的威慑力:“哥,你要玩是吗?好,我跟你好好玩。”
江年一听江缘此话,暗叫不妙,刚想上前捂住她的嘴,一阵响亮的呐喊声冲破天际,响得惊人。
“妈!哥他欺负我!要打我!”江缘双手插腰,闭眼昂头大喊道。
最先跑进房的是顾方源,见阳台上的那两抹人影并未上前,而是在阳台玻璃门旁站着。
之所以没有上前,是因为他瞧见江缘身上并没有伤,只是头发和衣服稍乱了些,而且他认为,江年不会狠心打她。
他靠在玻璃门旁站了几秒,没一会儿余芳和江训就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