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一喜，来不及思考，穿过人群跑到她面前。
期间用了多久他不知道，只知道跑到她面前时，他的呼吸还未平复，喘着粗气，肩膀时而上扬，时而下沉，心跳也一个劲地乱蹦，欲要冲破。
顾橙看到沈栗时，瞳孔有一瞬间瞪大，身体不禁绷直，身侧的双手微微收紧，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她见沈栗大口喘气，想必应该是跑来的，但不知道原因。
她想问，但一直没有开口。
来来往往的人群从两人身边走过，风意逐渐增大，吹散了二人的头发。
“顾橙，我们可以一起跨年吗？”他一字一句道出，伴随着发颤的嗓音，身侧的双手紧攥白色医生服，手心都在冒着冷汗，心跳依旧在作祟。
那一刻，风好似停了一瞬，他的声音格外清楚，烙在了顾橙心中，令她心头一震，双眼倏地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点头，启唇道：“好。”
沈栗的脸上逐渐荡起阳光般的笑容，眼中藏着很难察觉的亮光。
顾橙同样对他展露笑容，没多大会儿便道：“我先回去了。”
沈栗收敛一丝笑容，像得到糖果的傻小伙儿一般点着头：“好，你先回去吧。”
顾橙刚要抬腿，就被沈栗的问题止住了想要迈步的动作。
“你来医院干什么？是生病了吗？严重吗？”沈栗突然想到这件事，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就一股脑地问了出来。
顾橙不想告诉他的，但他这样问了，她也不好瞒着，抬起头看他：“不严重，轻微的咳嗽，吃些药就好了。”
沈栗依旧不放心，仔细叮嘱她：“那你别忘了吃药，千万不能不吃，可不能像以前一样，觉得药太苦，就不吃了。”
以前顾橙不爱吃药，认为太苦了，而且咽不下去，有好几次感冒咳嗽都不吃药，要不是他好说歹说，她才不会乖乖吃药。
顾橙盯着他的面容稍微一愣，没想到他还记得。
沈栗见她表情呆滞，以为她还是像从前那般不爱吃药，眉头皱了下，抬手掏着口袋，却什么也没有掏到。
他抬头看她，张嘴刚想出声，就听到她的一句：“我一定会按时吃药的。”
此话落下，他的眉头才松懈下来，对她扬些笑容。
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两人站在医院门口格外显眼。
纵使会被人群挡住，但他们依旧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顾橙的长相偏淑女可爱挂，今日穿了身白色短袄黑长裤，头发高高扎起，形成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
她的肤色白皙，毫无瑕疵，脸颊许是被风吹的原因，略微发红，自带的婴儿肥给人一种亲和力。
沈栗身穿医生服，里面套了个白色毛衣，下身穿了条白色长裤，头发梳理整齐，眉毛上几缕碎发随风摆动。
虽然已经是二十几岁的男人，但脸庞的青涩感仍旧保留，岁月的痕迹几乎没有，除了笑起来时，眼角起的褶子有些明显，其他的痕迹似乎都从他脸庞划过，没有故意多待。
—
华齐大学。
上午的课上完后，两人去食堂吃了饭，便回到了办公室，因为宁奕还有公事要忙。
黎音先走进办公室，转身时，就看到了在窗台上放置的红色纸盒。
她转念一想，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看了几眼，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把东西拿下来，放到办公桌上，带着醋意的口吻道：“又是哪个女生送你的礼物？还好几个呢！”
宁奕收回办公的笔，放下后，抬眸瞟了眼红色纸盒，然后抬头看她，唇角一勾，眉毛上扬：“吃醋了？”
黎音边抱臂边收回目光，身子站得板正：“我怎么会吃醋？我男朋友有女生喜欢，说明我眼光好。”
黎音还是有些在意，低眸瞥了眼贴在上面的纸条。
可以清楚地看见四个大字：生日快乐！
她装作没看见，只瞟了一眼，便扭开了头，耍些小性子，等着他来哄。
他如了她的愿，没多久就走到了她面前，歪头盯着她看，笑眯眯的模样很是宠溺。
黎音注意到他，一时没忍住，捂嘴笑出了轻快声。
她捂着嘴，一双笑眼弯弯的眼睛看着他：“你看我干什么？”
宁奕依旧笑容满面，把头歪向另一边：“我女朋友真好看！”
黎音再次不争气地笑出了声：“你什么时候怎么会说情话了？”
宁奕嗯了几秒，像是在思索问题，随后笑道：“这是真心话。”
黎音笑着把手放下，双臂抬起，搭在他肩上，露齿一笑：“那我也说句真心话。”
宁奕问：“什么真心话？”
黎音颤着肩膀笑：“我男朋友真帅气！”
宁奕的嘴角愈发深陷，笑容在他脸上格外灿烂温柔：“俊男靓女很般配。”
黎音撇嘴，轻摇头：“不对，是我和你很般配。”
宁奕搂着她的腰身，缓缓靠近她的脸庞，呼吸不自觉地轻了些，唇刚点上她的额头便离开了，很轻很轻，似羽毛一般，令她没反应过来，心跳就突然加速，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抬眸看他，眼里荡起讶异和害羞，红晕逐渐爬上脸颊，嘴角微抿，微扬弧度。
宁奕亲完后才意识到唐突了，松开了手，立马道歉：“对不起，我......”
黎音打断他的话：“说什么对不起，你要是想做就做，别憋着。”
“那我以后还可以亲你吗？”
黎音顿时一愣，瞳孔乱飘，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说可以吧，总觉得不太对劲，说不可以也不好。
“不可以吗？”从语气中，都能听出他的失落。
黎音把视线放在他脸上，许是急切导致，出口的声音有点大：“可以。”
宁奕的脸上瞬间扬起笑容，展开双臂求拥抱。
黎音笑着拥抱他：“明天你去蛋糕店吗？”
宁奕抱她的双手收紧：“不去了。”
黎音从他怀里抬头看他，问：“为什么？”
宁奕低头看她，荡漾起浅笑：“明天就跨年了，想和你一起。”
黎音羞涩一笑，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收回了些：“你去蛋糕店吧，晚上我去接你，去我那儿跨年。”
“也行，不过你别来接我了，天太冷了，别冻着了。”
黎音知道他担心她，点头应下：“好，那你多穿点，注意安全。”
见他点头，黎音笑着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上扬的嘴角越发浓厚，久久未平。
—
夜色中，疾风呼啸而来，四周无一幸免，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林深琴身穿睡衣站在阳台上，头发被风吹得飘扬起来，倒有种凌乱美。
她的双眼无神呆滞，没有一丝光，像是看淡了一切。
“深琴，怎么冷的天，在阳台待着做什么？”舍友刘茗上前问她。
林深琴恢复情绪，揣着兜扬起笑容：“没事，就是太闷了。”
“明天就跨年了，你回家吗？”
“不了，你要回去吗？”
刘茗点头：“回去，梦萱她们也回去，你要是不回去，就你一个人了，要不你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