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先是一愣，厚实的脸上随即一片凝重，眼神睁的滚圆。
“你……你要杀他？”
仔细想了想，他才恍然明白石头压根是在无稽之谈。
一个连血都晕的人，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杀人呐，何况双方还是同学。
方林猜出了大概，却猜不到石黎刚才的确产生过弄瞎王旭的冲动。
很快，大家扎马步的打马步，撸铁的撸铁，各自忙着修炼起来。
教育了当年的一中第一人一顿过后，王旭心头说不出的舒爽。
他这是让石黎认清现实，算不得嘲笑同学。
中午。
方林和石黎在食堂内相对而坐。
将一块红烧肉扔进嘴里，方林想起昨晚老爸的嘱咐，神情变得严肃。
“石头，最近这段时间注意安全，偏僻的小路少走，晚上最好不要走夜路。”
“怎么了？”
石黎手捏筷子，悬在半空。
“你听我的就是了。”方林听说他父亲讲述，许久未出现的邪教昨晚露头了！
而且，一出现便直指武考生。
说来那名武考生也是厉害，竟然能以一敌三，还干掉了两个，这才是个人物。
比只会在修炼馆内搔首弄姿的王旭强了不知多少倍。
“一挑三的猛人啊！”
方林越想越惋惜，可惜他昨晚待在家里，要是在云安部，就能一睹那武考生的风采了。
“好。”石黎点头。
他已经猜到了一点眉目。不用方林说他也会注意。
“下午别在这练了，吃完饭带你去个好地方。”
……
“这是……”
看着头顶的“休闲吧”三个大字，石黎诧异，方林和他一样都是修炼狂人。
临近武考了，怎么还带他过来放松。
石黎不解，但还是跟着进去了。
两人一到，一位美女服务员顿时上前朝他们露出职业性微笑：
“两位先生，请问要开什么房间？”
“标间就行。”方林平静回答。
石黎：？？
他一脸懵逼的捏了方林腰间一把：“带我过来开房，你想干嘛呢？”
“等会你就知道了。”见服务员正抿嘴偷笑，方林脸上发烫，不过他想卖个关子。
“标间的话，两人500。”
500块的标间。
石黎又懵了，居然这么昂贵，里面到底有什么花样。
上辈子的岛国顶级情趣房都没敢这么收费。
石黎一时间来了兴趣。
“别，500挺贵的，aa吧，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
方林付完钱，一脸尼克杨看向他：“我有说过要替你付？”
换好宽松的练功服，石黎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他们不是来开房享受的。
“你先进去。”方林按下遥控，合金房门缓缓打开。
“哦。”
石黎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四周一看，墙壁全是光滑的合金材料打造，周围没一点缝隙，只有头顶上有个通风网。
整个房间紧密无窗，石黎顿时感觉一股压抑传来。
“准备好了没？”
方林的声音从外面清晰入耳，石黎没想到这材料传音效果这么好。
“好了。”
他话音刚落。
“咻！”
一个质地柔软的网球忽然从无孔的墙体飞来。
石黎反应很快，探手一抓，将网球握住。
“咻咻！”
他刚握住，两道细微的破空声分别从两个方向砸来。
石黎左右开弓，双手同时探出瞬间抓住了两个。
“咻咻咻！”
这一次，三个小球同时飞来，石黎抓住了俩，可他却万万没想到头顶也能出球。
尽管已经闪避，但还是稍微慢了一步，网球擦着他的脊柱掉到地上。
“你已被淘汰！”
电子音从上方网孔传来，紧接着，房间门自动打开。
出来后，石黎郁闷道：“你为什么先前不告诉我规则，我的250块是不是就这么没了？”
他已经摸清楚了，这房间是用来测神经反应的，一旦被网球击中，游戏结束。
也就是说，他刚进去3秒不到，250块没了，快到离谱。
方林点点头，然后摇了摇头后，唏嘘道：
“很一般的神经反应。”
“不对。”
他一脸鄙夷：
“是很垃圾的神经反应，3秒实在太快了，秒男。”
方林扎心补了一句。
石黎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你小子是不是玩不起，事先没告诉我规则，现在还在这臭不要脸。”
“哦，臭不要脸吗？
我喜欢。”方林似笑非笑道：
“如果有一天，敌人从你身边经过，他忽然捅了一刀，你被杀死了。
然后你的第一反应是：‘艹！
你特么不要脸，竟然偷袭突然捅我？’”
石黎愣了愣，好像平头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方林换了副意味深长的语气：“要知道，敌人可不会跟你叽叽歪歪，他只管捅死你，不管用的是什么手段，更不会和你解释。
境内还好，敌人大多都还是人，境外就不一样了，敌人可以是人，可以是石头猛兽。也可以是花木树草…
甚至是尸体和空气！
不仅千变万化，还强大到你根本想象不到。”
“谢谢平头老师，我懂了。”
石黎深以为然，心中满满的感激和受教。
“境外原来是这么个概念吗……”他内心呢喃。
现在，石黎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
方林这货长的憨厚笨重，面容不经意间会露出缺了跟筋一样的傻笑。
可懂的却比他还多，比他的格局大了去了。
“看好了，站在这别动，我进去给你买桔子吃。”
“嗯。”
石黎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随后笑意戛然而止，恼火道：
“平头，我日你大爷。”
时间一点点过去，石黎盯着显示屏里不停跳动的身影，神情逐渐变得专注起来。
“有点东西啊，平头。”
石黎有被打击到，方林坚持了一分钟，还没出来的迹象，从一颗球到三颗球，到现在的五颗球。
想不到平头也没自己想那么无脑，他一开始是抓，等抓不到球的时候转为躲。
他躲的时机很准，身子也很灵活，宛若一只灵敏的猴子。
两分钟的时候，石黎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等待后，方林终于出来了。
“怎么样？秒男，两分钟和三秒。
40：1的比例，也就是说，我每次都能40分钟，而你一分钟就歇菜了。”
“就这？？”
石黎心中鄙夷，面色微微扭曲。
“哈哈！”
方林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充满了畅快，这让石黎更加羞愧了，这可比语言攻击更具有侮辱性。
重新换回衣服后，方林正色道，“你知道我刚才在里面呆了两分钟，意味着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