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纵火烧山

在桀陷入回忆的同时,黑茫茫的一片军队,在无边无尽茂密的森林里前进着,一刻也没有停下,冬季即将到来,也注定着这是一片血染大地的季节。另一边王都开始对姜国的宣战,若是再停止提供食物,王国的子民怕是难以度过这寒冬,但其实桀根本不关心人们的死活,他们只是和地狱的交易品而已,发动战争的,是有远见的妄。

妄说:“要是发动战争,便可以给地狱方面提供更多的灵魂了......”他微微一笑,似乎还有更大的策划在心中酝酿。另一边桀军已经开始了讨伐叛军的路程。

[草原之上]

赢和挚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清晨,这一夜,赢睡的并不算安稳,他还是习惯睡在羊群上,靠在犒身上会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清晨起来,那只令赢害怕的白狼也有些疲惫的打了个打哈欠,一嘴的獠牙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发出洁白的光芒。一些站岗的士兵也开始更替,士兵们开始不断从远处提来清澈的河水,挚昨夜是去寻找水源的,只不过恰好遇见了正在放牧的赢......

挚或许永远不会想到,就仅仅寻找一次水源,会就此改变赢的命运。

一片干枯的黄色叶片,换换的落在了赢的身上,赢这才想起,他的 羊群。

冬季要到了,赢必须把他的羊群带到另一片新的地方寻找嫩叶,否则羊群会难以度过这寒冷的冬季。赢起身往外面跑去,挚看见了也往外跑去追着赢。

挚看着奔跑的赢追上去询问:“怎么了?王为何如此惊慌?”对于挚的突然改口,赢还有些慌张:“我不是你们的王,我只想找我的羊.。”

挚听见赢这么说,不但没有生气也没有硬逼反而 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对赢说:“王放心,我这就叫大伙帮王一起找羊。”赢没想到,王还有这种便利,只不过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羊......

终于一高一矮 的两人在茫茫绿色的草地上不断观望着,直到烈日当空,仿佛要把人的头发都要给灼烧一样,两人才停下。

“不见了......”赢的羊群找不到了,犒从来没有离赢这么远过,赢有些慌张,他找不到他的羊群了,羊群在冬日,是撑不下去的。

“是因为我的狼么?”挚看着赢沉思的说到。

“都是你的狼!我的羊找不到了!”赢这时又开始责怪起挚说。

挚笑了笑,赢终于开始发脾气了,这便是学王的第一步。

如果世界上已经没有他们所信仰的那位王,那他们便造就一位王,一个能改变这个腐朽世界的王……

挚开心的笑了,于是终于有信仰诞生在他们的心头上,这个信仰,来自于这个十几岁的少年。

之后,挚又继续派人外出寻找赢的羊群,但最终都无终而果。偌大的羊群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赢知道,犒一定不会走远的,只不过是现在赢找不到了罢了。

“那我们该上路了,我们的王,我们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挚拽着赢一步一步走回营地。

赢知道他是摆脱不掉挚的,现在他是他们的信仰,是这支军队前行下去的动力,若是赢放任不管,那么这群人终究会犹如这不断死亡新生的幽草。只不过人类是十分可怜的,只有死亡,没有新生……

“接下来你想去哪?”赢不知道挚想要干什么,于是主动的问他。

挚看着太阳快要落下的方向:“往西走,桀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无论你在哪里,他都能找到你,桀的军队很快就会来,他不会容许他的净土上留有一丝的变数,他会把这里变成荒漠。”

赢听明白了,如果桀要在这把这个地方变成荒漠,那么不止是赢,还有他的羊群,根本就不能呆在他的土地上。

于是乎挚回到营地,拔起了他的那个狼头旗帜,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树林中的鸟儿被惊到扑棱着翅膀成群结队的往天上飞起。

挚用那豪迈浑厚的声音大喊:“白狼军!出发!”轰隆隆,整个树林宛如打了鸡血一般,所有的树枝都在摇晃着,没人知道树林里到底藏了多少人,但赢知道,这里面和昨晚看到的人,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挚让赢骑在白狼身上,赢刚刚坐上去的时候感觉白狼挣扎了一下,倒是把赢吓了一跳。但它很快安份下来,赢虽然看着有挚在一旁看着,但是还是很紧张。他还是第一次,骑在动物身上,更何况这还是一头凶恶的白狼。

赢坐在了狼背上,背上背着那个已经自我碟新的一把剑,那把王权之剑让后面所有的士兵看见了,他们有的激动无比,有的突然老泪纵横,有的内心充满了战意。

原来这就是王……一个全新的信仰,一个全新的王……他们将迎接一种全新的生命和命运……

就像挚说的,不是赢选择了剑,而是那把剑选择了赢……

可是赢自己已经试过了,那把剑,他拔不出来,想要扔掉,可是似乎有种神秘力量操纵着他,他不舍得扔。

挚的决定,似乎有点赶鸭子上架,但是他们的王还是诞生了,甚至没有什么仪式,没有祭祀,也没有通知……

浩浩荡荡的军队从树林里出来,等到赢真正察觉时,他才发现,这里的人,似乎满满当当,比他的羊群还要多,刀剑碰撞和盔甲噼里啪啦的声音,充盈着赢的耳朵。

“我们一万五千士,都是王的新助力,我们将为你而战……”挚激动的说到,他看着赢那水灵无邪的眼睛,那就是他们想要的王。

他们向西出发,朝着日落的方向。

赢一群人刚走,一直黑色的乌鸦就落在了他们离开的那棵树上,于是原处轰隆隆的马蹄声,让整个大地颤抖,每每路过的地方,都烟尘滚滚,马蹄用力的踏着地上的草地,有的草直接被踏的从地上飞起来,夹杂着泥水。

这是蝎的部队,他们顺着马的指引一路来到这里,昨晚夜里他们刚屠杀完一个村庄,那些村民看见叛逃的军队,不但没有为了桀反抗,反而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从村里走过,蝎一气之下为了王的尊严 把这些贱民全部杀的干干净净。

村里有些羊毛,说明这一块地带应该是有羊群,冬季马上来临,叛军若是得到羊肉和羊毛,估计会更难追寻。所以蝎一刻也没有休息 直直的顺从踪迹一路追赶。

这时候,赢带领的所有人已经跨过了赢捡到王权之剑的那条河,不断远去……

一名蝎的部下走到蝎面前,对着蝎说:“首领,前面有部队驻扎过的痕迹,应该是刚走不久,还有一两个死去的重伤的叛军被掩埋过的痕迹,我们已经把他们挖出来了。”

“好,应该离这不远了,把这里的情况,向王都递去羊毛卷,告诉妄大人,顺便把那两个死人挂在树上,一把火把这片森林全部烧掉,叛军不配在地上长眠……”蝎眼皮不停颤抖,看着远方。

“是!”那名部下双手握拳,腰一弯然后策马退去。

不久之后,原处赢和挚都看到了远处的烟雾,不断的弯弯曲曲蒸发到天空之上 。

“是桀的军队!大家加快行进速度!”挚对着所有人喊到,士兵们也看见远处的烟火,一股恐惧感,开始在人们心里蔓延。

赢不知道他们为何恐惧,但是路上听一名军士说,他们以十万军队进攻王城,剩下的人不到三成……

桀的军队战斗力强悍,而且还被附加了黑魔法,每个人都嗜杀无比。

一个士兵走到挚的面前:“首领,桀的部队已经来了,我们必须留些人殿后,不然要不了多久,他们的死亡骑兵就能追上我们。”

这里近乎都是草原,骑兵冲杀,他们没有人能幸存,只能依靠极远的高山,来摆脱骑兵。

“可是留谁是好……?”挚看着这位士兵,他似乎仿佛能看到一曲悲壮的挽歌。

“我们讨论过了,那些伤员愿意殿后,他们说他们的命早已属于旧王朝,属于老国王的,所以他们愿意殿后,帮助王先走一步。不会再拖大军后腿。”这位士兵说话时有些颤抖,似乎刚才经历了一番极难决定的事情,会令所有人痛苦万分。

“好,祝阿修罗永远庇护你们……”挚说到,他的眼里既没有泪水,也没有悲悯,有的只有对神的敬畏,和对士兵们最后的命令。

然后一道火墙在大军远离后不久冉冉烧起,那些伤员,用火焰在大军后面点起来一堵火墙,有的士兵拄着木棍,仅有的一条腿站的笔直,有的左手持剑,还有的……

蝎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只看见滚滚浓烟,和五十个身体残缺的叛军。

“该死……”蝎有点生气,但理智很快压制住了他的怒火。

“杀!”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里似乎散发着一股寒气,令所有军队耳朵一激灵。

“呜呜……”战马的嘶鸣在后面响起,五十具尸体甚至换不到蝎部下的一人伤亡,战马从他们身上跨过,直接将他们踩成了肉泥……

没有人能阻拦住蝎军队的前进,哪怕是烈火。

“给我追上去!”蝎随后跟着前面行进过士兵压过的火焰,不断前进……

黑夜很快到来,在夜幕的掩盖下赢和挚的军队已经进入了一片山林。

挚早些时候大声下达命令,不允许任何人生火,桀的军队很快也会到达这个地方。

而赢骑着白狼已经一天,在从狼背下来的时候,感觉两脚轻盈,似乎要没有感觉了。一只神秘的黑影从天上飞下来,落在了赢旁边的树上。

这只乌鸦正是夜里,从挚肩膀上飞走的那只。乌鸦突然开口说话:“杀光!杀光!杀光!”三个字不断冲击着挚和赢的耳朵。

赢迷惘的看着挚,只见挚报以微笑。在过河的时候,挚把自己的头发血迹已经洗干净,所有将士们都已经清洗了一遍,那血块碰着水,整条河都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他们的刀剑在阳光下,又变得白净,有些锐利的刀芒。

赢这时候看着挚,他才真正看清挚的样子,今日他只是一直在看茫茫的大军,因为他没有看见后来挚去哪了。

“怎么了王,现在你还想后悔么?我们还没有走远,可以回去……”挚微笑到,实际上另一层意思是让赢去送死。

“我从来没说要当你们王……”赢还是那句话,他只想着自己的羊群。只不过桀的军队,竟然真的如挚说的那样,把赢日夜生存,行走的地方,化为了一片焦土。

赢也知道,自己现在若是就这样回去,还背着这把剑,估计这只能做刀下亡魂。

士兵们靠着树下,今日他们亡命时速,已经快要累坏了。所有人都在半山腰处休息。

蝎的部队在山脚下停下,一万人的部队可以隐藏,可以不生火,不吃不喝,没有声音,这不是一直普通的叛军。蝎沉思到。

“首领,我们不追了么?”

只见在这蝎看着这偌大的森林眉头一纵,计上心来:“他们现在只不过是油枯草尽,既然草干了,我们就重新给他点上一把火......”

“首领的意思是……?”蝎的部下看着蝎很辣的眼睛,对着这片已经在黑夜中看不见有多少山林的山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是一线杀机……

“给我烧!有多少森林给我烧多少,我到要看看,还有多少棵树能给他们藏起来!”蝎看着黑夜之中已经没入的森林,嗖的一声,熊熊烈火开始燃烧起来,把整个森林照的火红。

蝎停止了手上的御马动作,两眼微微一眯,一丝冷笑蓦然挂上了唇角。

周围树木开始慢慢颤抖起来,似乎有某种巨大的力量开始缓缓散发出来,甚至连脚下的土地也有微微颤抖的趋势。红色的魔鬼悄然燃起,宛如风中收割灵魂的恶鬼,鲜红美丽但又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