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戴奇开车带着陆雪去了推拿店。
历经一个多小时,陆雪疼得满头是汗走出来,看上去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回来的时候路过市场,二人一边看着一边商量,买了几样中午的食材:半斤鸡翅膀、两斤牛排、一把豌豆尖和一块白豆腐。
电梯里,戴奇见陆雪又思索起来,笑着说:“很好办,去谁家谁做饭。”
陆雪扭了扭胳膊,“反正我是有心无力了。”
住在这里快要八个月了,这还是陆雪第一次来到戴奇的房子,走入其中带给陆雪的第一感觉是——
空旷。
不是因为房子有多大,而是东西实在太少。
茶几上只有一个烟灰缸,旁边的垃圾桶里只有烟灰和烟头,电视柜上有一根看上去坏掉了的充电线,沙发上只有一处坐过的痕迹,这就是客厅的全部了。
阳台上挂着几件或是纯黑或是纯白的T恤,一件蓝色细密得犹如“流苏”一般的风铃在T恤间莎莎做响,乍一看好复杂,细一瞧却又很是简单,就像蓝色的海水流过一片片指尖大小的鹅卵石。
餐厅,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立在背后双开门的冰箱,还有一把椅子被弃在了冰箱边上。
让陆雪诧异的是,这一套房子居然看不到任何装饰,戴奇肯定不会养花种草,可连一些挂画、相框、工艺摆件或是一些出于爱好的小物件也完全没有。陆雪不禁在想,这要是大半夜的一个人立在客厅,四周都是白花花的墙……
“你不歇一歇,瞎溜达什么呢。”
“戴奇,我怎么有一种租房时候看房的感觉呢。”
戴奇咂咂嘴不再说话,回厨房继续切菜了。
陆雪靠在厨房门,却回头看着屋内,“你这叫精装版毛坯?”
戴奇被她说得立时一笑,“行了,你去坐会,等着投食吧。”
陆雪故作一叹,“我除了坐会还能干啥呢。”
不大一会儿,饭菜的香味自厨房飘出,让陆雪立时不再纠结空旷与否。戴奇的手艺,当是要比自己的“干锅鸡”强上太多了。
两荤两素,很快上桌,陆雪坐着戴奇平时吃饭的椅子,戴奇把那一把擦了擦自己坐下。
“看上去很不错,说起来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
陆雪逐个尝了一尝,正当戴奇以为她要作何评价的时候,却听她问了出来,“你难道不觉得,你这里实在太空了?”
“我都习惯了,这样很好啊。”
“习惯只是因为年头,换一个画风你还是会习惯。”说话间,陆雪开始指了起来,“茶几上面起码要有套茶具,下面要有几罐茶叶,电视柜左右适合放点相框。还有这一屋子的白墙啊,真的让人一言难尽,隔着几米挂点东西,没得选就用油画也行,这才有点氛围呀,现在这景象比清水样板间强不了多少。”
戴奇煞有兴致听她讲着,可说着说着,陆雪忽然皱了皱眉。
咦?这些话怎么似曾相识?
“怎么不说了?”
“反正我觉得你这里的发挥空间太大了,当然了我只是提点建议。”
“采纳就是,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放什么而已。”
陆雪侧眼看着戴奇,“真的?”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是。”
“那我这想法可就多了,我寻思寻思,改天找你商量商量。”
“先行谢过。”说话间,戴奇也扫了一眼房子,陆雪说得不差,这里就像随时准备租出去一样。
“你不要嫌麻烦,也不要执于习惯,当有一天这里发生全新的变化之后,你只会觉得从前过于朴素了。”
戴奇倒是奇了,一个最怕麻烦的人开始劝别人别怕麻烦了,连是点头的时候,陆雪的手机忽然响了。
“珊曼姐,好久没联系了,你在哪呢?”
“小雪,我寄给你的那个包裹,你收到了吗?”
“包裹?什么包裹?”
这话说完,戴奇便看到,陆雪一边瞪着眼睛一边赶忙捂住了嘴,整个人显得很无措。
“珊曼姐,我记得呢我记得呢,那天取包裹的时候出了点事,我就还、还没拆。”
那边立时沉默起来,“好了,我知道了。”
“珊曼姐,你听我说,那天情况有些特殊,后来我也不得消停,就给耽搁了。”
“不得消停?我倒是很好奇那天发生了什么,改天我们坐一起好好聊聊。”
“珊曼姐,珊曼姐?”
刚刚还“提纲挈领”般的陆雪,此刻立时乱了分寸,“戴奇,怎么办啊!那个包裹好像很重要!”
“你真的没拆?那天在楼道里我们还聊起过这个事,这你都能忘?”
却见陆雪双目烈烈看着戴奇,“我就是忘了,怎么样!那天有更重要的事,让我想不起来这个包裹,怎么样!”
“这是哪道菜不合口味了?”
陆雪绷着嘴,“你脱不了干系,这事要怎么办呀,珊曼姐很失望的样子。”
“现在最关键的不应该是去看看那个包裹吗?”
腾的一下,陆雪站了起来,“对对!快走快走!”
陆雪的房子里,她翻了又翻才找到那个包裹,打开一看全是气泡膜,扯了又扯才看到夹在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封信件一样的东西。
陆雪仔细读过,越看越是皱眉。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