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机重重

典狱长还是“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强尼只得留个言，说明事关重大，请求典狱长一旦收到马上联系自己，与此同时，他也来到了13号监狱的总控制中心。

总控制中心的正前方是十六块42吋液晶屏幕组成的巨大屏幕墙，每个屏幕都变换跳动着不同的画面，有的是犯人的活动，有的是自动电梯的运动，有的是系统升级的进度条，有的是诸如电力系统、空气过滤、供水循环等关键数据的反馈分析表。

大屏幕正下方，下面坐着的四位身穿白色CCA制服的工程师，面前各有三台虚拟电脑，他们不停地在空中比划手势，而电脑画面也不停地反馈出他们需要的数据和图像，忙碌不停。

“情况怎么样？”强尼第一句话就问道。

“一切正常。”总控制中心里戴着眼镜、颇有儒雅书生之风的哈维总工程师回答道，“补给车已经接入了13号监狱的主系统，测试通过后开始了系统升级，人工智能程序暂时接管了雅典娜的工作，虽然只能发挥30%的性能，但在关闭了大部分设施后，维持正常运转还是绰绰有余的。同时，补给车的分离舱已经通过死亡通道进入内部，等待和医疗室的对接，不过斯图尔特医生那边的进度似乎慢了点。”

“人工智能都是按照原定程序行动的吗？”强尼问道。

“啊？”哈维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里不是能看到人工智能的行动吗？”强尼指着左下方的一块屏幕，上面有着安琪儿、独角兽的即时画面，“可以对他们的行为进行分析吗？”

“是可以看到，”哈维明白了强尼的意思，失声笑道，“我们是可以看到人工智能的行动轨迹，可人工智能是通过内部程序来管理系统的，就这么一秒钟，别看他一动不动，实际上已经进行了数亿次计算。即使要对他们进行简单分析，也需要需要计算速度万倍以上的服务器群才有可能做到。”

强尼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果现在停止独角兽工作的话会怎么样？”

“停止独角兽工作？”哈维诧异地问道，“这怎么可以？”

“我是说如果。”强尼的口气很冷淡，满脸寒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说如果。

“如果非要停止的话，”哈维不想触强尼的霉头，只得顺着这个思路分析，他皱起眉头，双手飞快地在空中点触，过了好久才忧心忡忡地说道，“也不是不可能，但因为人工智能是负载均衡分担管理的，突然停止独角兽的话，性能会下降到以前的一半，即15%，只能勉强维持13号监狱所需的最低标准。没有任何冗余，也就意味着任何意外发生都会导致系统的崩溃，系统一旦崩溃，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强尼却只是淡淡地问道：“也就是说总控制中心这里可以关闭独角兽了？”

“可是可以，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好吧，”哈维耸耸肩，他虽然也是副警长级别，可毕竟是属于工程师线的，面对强尼这个老牌警长的强硬态度没有争执的底气。再说哈维也不认为强尼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如果警长觉得关闭独角兽是必须的，那么就一定有合适的理由。

“如果非要关闭独角兽的话，”哈维着重说出“如果”二字，同样冷淡地回答道，“需要典狱长和警长的授权并且备案。”

“那就请你们做好准备，授权一到的话，我希望看到独角兽第一时间被中止运作。”强尼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几句，“我们怀疑独角兽被黑客入侵了，可能会对系统造成破坏。”

哈维和手下的工程师们商量了一下，特地为“独角兽”开了个单独的监控窗口，同时也通过控制中心的手动操作将独角兽和核心程序隔离，以降低独角兽的负载。

听到强尼的解释，哈维理解地点点头，说道：“做好准备没有问题，在授权之前我们还可以做些调整，最大可以将系统性能提到到20%。”

“那就好！”强尼放下心来，刚要再说两句，哈维看到一个屏幕的提示，脸色大变地插嘴道：“警长，你派去逮捕克洛泽的机器人警卫没有在牢房找到人。”

“克洛泽逃跑了？”强尼心中一震。

“那也不是，”哈维通过克洛泽的DNA标记快速搜索了整个监狱，很快发现了克洛泽所在的地方，在虚拟屏幕中展开一个画面，“他一个人呆在医疗室的病房里！真是活见鬼了，他怎么瞒住所有感应器跑去那里的？”

在屏幕中，克洛泽似乎感觉到了强尼和哈维在看着他，于是抬起头来，笑着朝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用白布遮住了摄像头。

“马上关闭病房！隔绝病房的一切网络，务必不能让独角兽接触到克洛泽的一切，”强尼当机立断，“派出最近的机器人警卫包围，就地看押，等待进一步命令。”

不等强尼说完，哈维已经动起手来，屏幕已经切换到了病房外的监控画面，病房外的三层隔断都迅速落下，同时一股小小的淡紫色的龙卷风凭空冒了出来，风暴飞快地旋转、变大，瞬间将病房包裹在内。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病房内的一切电器元件都被摧毁，同时电磁风暴也切断了克洛泽可能和独角兽的任何联系。

“典狱长联系上了吗？”眼见哈维应对得当，很快就避免了隐患，强尼满意地点点头，问道。

“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处于无法联络状态。”哈维再次呼叫失败后说道，“用紧急切入频道都呼叫不进去。”

“因为那里住着一个爱迪生。”坐在身边的工程师随口说道。

“什么意思？”哈维奇道。

“典狱长刚来的时候，他的房间耗电量特别大，我当班的时候发现了，以为是线损的原因，特地去检查，却看到他和几个虚拟女优在一起，因为长期维持这种接近于现实人类的巨额能量消耗，才导致耗电量大增。”工程师解释道。

另一个工程师也补充道：“而且这几个月来每次联系典狱长都是如此，开始我们还有点担心怕出事，后来也就习惯了，不过备用能源的50%都被他一个人用完了。”

还有一个工程师也说道：“是啊，上次我们看到典狱长的商品购买清单，发现典狱长一口气定制了十几个虚拟女优，都是知名影星歌星，光是版权费就要缴纳数万美金呢，大家都羡慕得不得了，只不过就算是典狱长也不便公然违反监狱条例，所以他必须保密罗。”

“你们居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哈维才知道工程师们都瞒着自己，抱怨道。

“因为典狱长特地嘱咐过我们……我们没理由在这些小事上得罪典狱长。”

此刻，工程师们都已放下手中的活围了过来，一个个挤眉弄眼的，这也是典狱长格利特从来不管实事，而哈维也是个好好先生，所以几个年轻工程师说话都是无所忌惮。

“监狱长一直都在玩这些？”强尼脸色一下子变了。

“是啊，他就好这一口，这次估计也一样吧。”

“但是监狱现在关闭了所有的娱乐功能，九头鸟也被调走用于系统升级，格利特现在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强尼沉声问道。

哈维首先反应过来：“如果格利特没在玩这些禁忌游戏，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锁起来呢？”

强尼和哈维对视一眼，心中大叫不妙。

哈维抓了抓头皮，不知如何是好，强尼却一拳砸在了总控制中心的1级警报红色按钮上，13号监狱响起了尖锐的报警声，犯人们都被强制押入监牢，与补给车的连接也被马上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