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触政治活动

牛津大学是培养天才的摇篮。来到牛津大学之后,玛哥利特在参加政治活动的过程中,也认识了一些朋友。这使她的眼界大开,接触到格兰舍姆不可能接触到的政治活动。

此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打了两三年。战争的烟火弥漫着整个伦敦的上空,学院到处是反对纳粹的呼声。玛哥利特没有置身于政治之外而静心地钻进象牙之塔,相反却非常活跃地加入了保守党协会的活动。这与她父亲的生活方式、思想作风和保守主义倾向有很大的关系。

在牛津大学,很少有人像玛哥利特那样把自己的一半时间花费在协会工作上。由于她的献身精神、出色的工作和非凡的组织才能与雄辩的口才,到了第三学年,她就成为牛津保守党协会的主席,并直至大学毕业。

这和当时牛津大学尚将女子排斥于牛津联合会的时代极不吻合,而且是牛津历史上的头一回。这并非牛津的才郎们甘拜下风,而是协会里事实上无人能胜过玛哥利特的必然结果。

保守党的很多重要人物常常去牛津的协会讲演,讲演前玛哥利特总是以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主席的身份在伦多饭店宴请他们。

那时,尽管玛哥利特才20岁出头,但她常常以极其自信的外貌和纯然坦荡的方式来接待她的上司们。

在宴会中,她总是抓住时机恰如其分地在自己扮演的角色中淋漓尽致地施展自己的才能,并善于控制和掩饰自己所有的感情。

由于玛哥利特在牛津大学的名声,1945年大选前夕,格兰舍姆保守党候选人乔治·沃兹专门写信给玛哥利特,特邀她利用暑假回去作为他的代理人参加竞选。玛哥利特出色地完成了代理人的任务。

无论在和平时期还是战争时期,学生对国家的主要贡献莫过于刻苦学习,获取知识,而不是想入非非,得陇望蜀。但玛哥利特还是想尽量多做一些实事。

每周一两个晚上,她去卡法克斯的军队食堂服务。来自附近的上海福德基地的英国士兵和美国航空兵是军队食堂的常客。

玛哥利特在最后一学年认识了威廉·利斯·摩格。他早年就已成为《泰晤士报》的知名编辑。

玛哥利特同威廉的关系始终不如同爱德华那么密切,这个人让人觉得他拘谨的外表下透出某种坚毅,似乎生来就属于高层次。

闻名遐迩的自由党人罗宾·戴同爱德华一样,是牛津学生会的头面人物。玛哥利特和他后来在同一个律师事务所工作过。

另外一位明星人物是托尼·本。那时他仍然使用他的全名尊称:尊贵的安东尼·韦奇伍德·本。

玛哥利特和他两人的意见总是相左,但他辩论时总是彬彬有礼,言辞有力。他是个爱国者,随着社会主义越来越落后于时代,他居然变得很传统了。

不过他与玛哥利特共同的宗教根源使他们之间存在一定的互谅。托尼当选学生会主席时,玛哥利特还应邀去参加了庆祝会。托尼严守新教教规,庆祝会没有准备任何酒。

玛哥利特作为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的一名干事,自然而然地参与了1945年的大选活动。在牛津,她忙于牛津市下院议员昆廷·郝格的竞选活动。

像牛津大学保守党学生会的很多成员一样,玛哥利特听了保守党中央总部的斯特拉·盖特豪斯夫人讲的关于公众讲演的课。她强调表达要简明,尽可能少用专业术语。

其实在选举会议上,当你从来不知道候选人到达之前你要发言多长时间的时候,有一点喋喋不休是很有用的。

但是,对玛哥利特个人来讲,最有价值的经历还是当一个富有幽默感但又挑剔的听众提问时,这时她不得不独立思考答案。

有一次,一位老人在一次这样的会议上给玛哥利特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很长时间里影响了玛哥利特对福利的看法。

老人问道:“就因为我节省了一点自己的钱,就不给我‘援助’。如果我把钱都花光,他们就会帮助我了。”

对于一个新福利国家,这是一个早期警告。这个警告不久就要摆在政治家的面前。

保守党支持的候选人失败了,玛哥利特感到很震惊也很难过。她回到格兰舍姆“电影屋”,在屏幕上看到更多的结果显示出来,情况并没有好转。这使玛哥利特感到痛苦和迷惑。

1946年3月,玛哥利特成为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的司库,同月晚些时候作为牛津大学代表之一,出席了在伦敦的沃尔多夫饭店举行的保守党大学生联合会的会议。这是玛哥利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她非常高兴。

玛哥利特讲话支持更多的工人阶级出身的人士参与大学的保守党政治活动,她感到我们有必要丢弃那些令人感到沉闷的、谨小慎微的保守党观念。

她说:“我们都听到了关于这个时代是普通人的时代的论调——但是请不要忘记也需要非同寻常的人。”玛哥利特想或许本来还可以加上“妇女”两字。

1946年10月,玛哥利特当选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主席,成为第三位担任该职位的妇女。那年夏天,玛哥利特通过了期末考试,并开始了四年级的争取化学学士学位的研究工作,因此,她有较多的时间参加政治活动。

玛哥利特平生第一次出席了那年在布莱克普尔市召开的保守党年会。她立即被吸收入党。

在格兰舍姆和牛津,成为一名保守党员令人感到不同寻常。而现在玛哥利特突然置身于有着与自己同样的信仰,和对谈论政治有着永不枯竭的热情的数以百计的人们中间,心中感到万分激动。

在这次年会上,玛哥利特的直觉与普通党员是一致的。这次年会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气氛。作为一个地位低微的与会代表,玛哥利特意识到了党的领导成员们。除党的领袖外,他们已经抵达布莱克普尔,准备把英国的保守主义和社会主义在英国的永存协调起来。坐在台下的人们,就此公开表示了不同意见。

第一天主席就拒绝了一项就哲学和政策问题进行一般性辩论的请求。登台发言的人大都表示了寻求共识的态度,大家对这种态度的反应并不热烈。影子内阁部长们发现了人们的不满,结果会议越开要求共识的调子也变得越强硬了。

回到牛津后,玛哥利特安排了很多人演讲。就是在那里,玛哥利特第一次与保守党的大人物有了接触。如道格拉斯勋爵、鲍布·布思比、戴维·马克斯韦尔·法伊夫、彼得·桑尼克罗夫特、安东尼·艾登、安东尼·克罗斯兰、托尼·本等。事实上,玛哥利特与他们中的很多人保持了多年的联系。

1945年8月6日,玛哥利特从广播新闻中得知美国在广岛投了一颗原子弹。在此之前,人们知道自己正处在获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技术突破的前夕。

玛哥利特自己的学习专业以及与科学研究成果的实际应用有关的问题,对她产生的吸引力,这也许意味着她比大多数人更知道原子弹制造可能导致的事态发展。

玛哥利特曾在美国出版的《用于军事目的的原子能》一书中,看到非常充分的阐述。然而,尽管它可能是些老生常谈,可她一听到关于日本广岛的最初报告,就立刻意识到随着原子弹的出现这个世界就变样了。

玛哥利特当天晚上在由布莱克普尔乘火车回家的路上对此事进行反思,后来又看到有关的大规模毁灭的报导和照片。

然而这些都未使玛哥利特对使用原子弹决策的正确性产生怀疑。她认为使用原子弹的决策基本上是正当合理的。这主要是因为如果由盟军袭击攻占日本本土,就不可避免地要带来人员的伤亡损失。

1945年,玛哥利特毕业于英国著名的牛津大学萨默尔学院,学习成绩优异,获化学学士学位。

在从牛津毕业之际,玛哥利特对大千世界、尤其是政治方面的情况已知之较多。

玛哥利特的性格依然如故,信仰也一如既往。但她更明了如何处理与他人的关系及他人的雄心和意见。简言之,玛哥利特长大了,她找到了自己此生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

在大学生活即将结束之前,玛哥利特回距格兰舍姆约16公里的小村考比格伦参加了一场舞会。

散场后,她同一些朋友在自己住处的厨房里喝咖啡,品尝三明治。像通常一样,玛哥利特谈起了政治。

玛哥利特所谈的某些内容,或者说是谈论时的方式,引起一位男士发问道:“你真正希望成为一名议员,不是吗?”

“对,那正是我想要做的。”玛哥利特几乎不假思索就作出了回答。她以前还从未这样说过。

如果说进入牛津大学是一个惊喜,那么离开牛津大学就是另外一种震惊了。在牛津,玛哥利特结交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她乐此不疲地在化学领域里探索,热衷于校园政治。可是要告别这一切的时候。还真是一种痛苦。

咖啡座谈的这天晚上,玛哥利特思绪万千,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