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法具

“咦!这是!”

银镯入手,江秋感觉一股诡异的能量涌入体内,刚准备立马放下银镯,紧接着便感觉眼睛就像是被一层冰冰凉凉的气息所笼罩。

然后,江秋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前出现各种各样不同的颜色。比如看向邓师爷,发现邓师爷头顶漂浮着淡淡的青色,其中夹杂着一些其他的颜色。

而看向门缝方向门缝那头有丝丝红色飘入,这似乎是叔父的颜色。

“此物能看到生灵的气息,红为气血,黑色代表疾病。”邓师爷不急不缓的说着。

果然,在邓师爷的脏腑位置看到一点黑色,黑色不多但十分浓郁。

“这邓师爷大热天的穿着袄子,莫非是患了某种恶疾?”

没有急于放下手镯,足足持续半盏茶的功夫,江秋这才一脸惊奇的放下手镯。

实际上他是等能量汲取至90%,没有一股脑的将其全都吸收殆尽,怕引起怀疑。

“就是不知道能量汲取一空,这玩意还有没有用!”

心中暗想,如果这镯子是自己的,江秋还真不舍不得汲取其中的能量。

倒不是说这玩意很完美,只是相当于人体扫描仪。红色代表健康,如果有其他颜色则代表有病患或者其他。

可惜这玩意没法看清气血高低强弱,否则倒是一件很好的危机规避器。

当然他也不想去抢,对方能拿出一件,鬼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

看对方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不定还真藏着一手。

江秋不想多此一举也就放下手镯。

“如何,有何感想?”收起手镯,邓师爷笑呵呵询问道。

“方士到底是如何造出这等神异之物,简直奇妙无比!”江秋由衷的感叹。

“不错!老夫第一次接触也是与你一般感受!”邓师爷捋须轻笑,“此等物件名为法具乃是九品方士炼器师所制。

如今法具流传的不多,每一件都神妙无比能力各不相同很是不凡。”

“九品方士炼器师?这是何意?”江秋眉头一挑,似乎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既然决定以消息交换物件,邓师爷在这种消息上并未有所隐瞒,略微思索回忆道:“老夫所说的方士虽是特指一类人,但与你们习武之人称呼为武者一个道理。这炼器师便是方士最底层的一个境界,据说往上还有八品至一品,至于那些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江秋心中狂震,果然方士也是有一个体系在支撑。

“看样子方士这个职业有点强啊,最底层的炼器师都能炼制这么多蕴含各种神奇能力的物件。”

对于方士有初步了解的江秋有些吃惊,只是问的越多,他发现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多。

“方士竟然如此神异,那为何如今却销声匿迹了?”江秋问出了眼下心中最大的困惑。

邓师爷摇摇头,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江秋,“子玉,对老夫这小县城的师爷莫不是有什么误解?老夫不过是一地父母麾下的辅官,那等奇人异事之事的辛秘老夫如何得知。”

闻言江秋有些哑然,看样子这个问题只能等往后找机会去探究了。

直觉告诉他,往后说不定还会遇上一位活着的方。毕竟自己的外挂需要能量,而能量最多的眼下无疑就是方士炼制的法具了。

“不知子玉还有什么想问的,该说的老夫都已经说了。关于方士再多的老夫知道的也是有限。”

得,这是打算撤了。

见此江秋脑子飞速思索,连忙道:“学生还有一事想询问。”

“不知您对武者境界有何了解与方士又有何区别?”

自从得知方士是以九品划分境界,这就显得武夫的境界与其有着明显的区别。关于境界杨师讲的很少,仅仅讲了从一境至入劲,再往上他只字不提。只言勿要好高骛远,这些东西提前告诉尔等反而会影响武者一往无前的心境。

既然在邓师爷得知方士体系的消息,江秋便想多了解一些这世界超凡体系更多的知识。

前世江秋玩游戏就有一个习惯,喜欢将所有门派职业的各种境界技能做个总结,分析其中的关联性,从而分析其中的克制与联系。

他想试试靠着这法子,有没有什么意外之喜。

之所以询问邓师爷只因对方在伏阳县的确算是最见多识广的人之一。

闻言邓师爷一脸古怪的看着江秋,仿佛在说你就是武夫吗?这还要问我?

江秋刚刚就用手镯看了邓师爷,得知邓师爷仅仅只是普通人,并非习武之人。这时看到邓师爷的神情也是有些尴尬。

“武夫这个老夫知道的不多。但知道一点,它和其他体系都不同。武者手段单一,记得有一篇杂谈说过,武夫就如他们的脑子最为纯粹。”

邓师爷想了想给了这么个回应。

江秋一阵无语,这不是在说武夫脑子都一根筋吗?

又聊了会,江秋总算是掌握了一个辨别法具的糙办法,之所以说是糙办法,只因法具这玩意不亲自携带一段时间压根辨别不了真假。

糙办法就是,一定是有一定年份的古物件,而且入手后效果各不相同。有的是如银手镯十分明显入手就能直接触发。

有的是入手冰寒,有的则是入手火热,亦或者其他各种不同的神异,当然更多的还是须一段时间的携带才能辨别,比如他的玉佩便是如此。

作为报酬,最后江秋还是将玉佩赠予了邓师爷,而他也收获了邓师爷的友谊,临别邓师爷还不断提醒,一旦还发现此等之物定要卖与他,价格上绝不会亏待他的。

望着邓师爷离去的马车,江秋心中也是颇为高兴,收获了三百点能量值,最为珍贵的还是关于方士的消息。

只是有些遗憾的是,他觉得对方手上肯定还有别的法具,只是这老头小气的很,压根不打算将其他的法具一一展示。

仔细一想也能明白,法具这玩意就像是一些超凡道具,属于底牌,没谁希望将自己的底牌展示给他人。

只能等以后再慢慢薅邓老头的羊毛了。

“等等,我那玉佩到底是什么能力?”

江秋发现他还没搞明白自己那法具到底是什么特性。

仔细思索得到玉佩法具后的时间自己的感受。

不会是......霉运吧?

仔细想着最近自己的遭遇,江秋越想便越觉得有可能。

.......

马车上的邓师爷刚一离开书宝斋范围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如获至宝。

一张老脸笑的合不拢嘴,满脸的褶子都挤成一团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

“这傻子,法具这等价值连城之物岂是黄白之物能衡量?这江子玉连他叔父都不如。”邓师爷心中暗自轻笑。

“老爷,那人要不要处理一下?”这时车厢外响起马夫那低沉的声音,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一股子杀意。

马夫是一个年约四旬的干瘦中年人,穿着一身很朴素的衣裳,那双眸子平日里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在这种时候,眼神格外冷冽仿佛与先前形同两人。

“老马啊!我们可是官府里的人。”邓师爷眉头微扬轻笑着,但紧接着下一秒满是杀意道:“记得处理干净点!”

“放心吧老爷!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

马夫点了点头,又架马行驶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中年马夫跳下马车,但很快又有另一人坐上御者的位置上操控着马车行驶了起来。

——

离开叔父何中鹤的店铺,江秋心满意足的往家的方向而去。临近江府不远的几条街,这儿人流量已经少了不少。

又拐过一个巷道,这儿人更加稀少,江秋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以一个烫手的玩意换取这么多情报以及一次能量汲取,在江秋看来简直就是双赢。

就在江秋在思索着下次怎么在邓师爷捋羊毛时,巷道前面和后面分别走来一个挑着货物的卖货郎。

巷道本就不太宽,这前后来了两个卖货郎顿时就让道路显得有些拥挤。

见此江秋自觉的退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经过身边的两名卖货郎忽的从布匹盖着的货物内抽出一物,雪亮的刀光明晃晃的透着极致的寒意。

在江秋前面的那人手持长刀连忙双脚在地上连踏,加速朝江秋冲了过来。看向江秋的眸子带着冷冽与杀意。手腕一甩就要直接将江秋开膛破肚!

可很快,他的杀意与冷冽就被惊诧所取代。

只因对方就这么伸手抓住了他的刀刃,而砍在对方手掌的刀刃则就像是看在最坚硬的皮革上一般,似乎仅仅只切进去一丝皮肉,连血丝都没带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手?”

就在此人困惑之际,他的同伴也抽刀劈砍而来。

不过和这人一样,那人的刀同样被对方用手接住。

然而和刚才一样,还是刺不进去。

只是这次前者看到了他同伴几乎是全力挥砍,可依旧如此,无法伤对方分毫。就像是手上还套了双厚实的牛皮手套一般。

两人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错愕与惊骇。

“该我了吧?”

这会略带一丝玩味的声音缓缓传入他们耳中。

两人看向江秋,与对方的眸子对视,然而看到的只有一片血光。

锵!

掰断两人刀刃,双臂一抖,身形骤然一矮,双臂左右一递,两人的刃尖在江秋手中分别刺入两人的胸膛。

两人踉跄的向后蹬蹬蹬连退,张口想要说什么,最后双手抱着汩汩喷涌着血水的胸膛无力的栽倒在地。

江秋面无表情的转身,留下一个后脑勺对着两具尸体。而江秋的目光则落在巷道尽头另一道人影身上。

此人是在那两人出手瞬间便拐入这条巷道的。这人江秋见过....

“我们好像见过!”

“不!我们没有见过,我...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此人正是邓师爷的马夫。

作为邓师爷的马夫兼亲信,类似于这种脏活累活都是由他一手操持的。当然以他的身份他只需要安排人动手,顶多最后检查检查罢了。

此番他也是如此目的,想要见到该死之人的尸体好回去复命。

可万万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如同孱弱书生的年轻人竟然是一头藏好了獠牙的猛虎!

只是对于他的话,江秋置之不理,就这么在这血腥的巷道内缓步朝他逼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然而这个笑容在马夫看来却无比恐怖,心中的恐惧让他再也没忍住调头就跑。

嗖!

刚一抬腿,便猛地一头向栽倒,嘴中发出痛苦的哀嚎。

只见他的左腿脚腕处被齐根切断,左脚依旧还留在地上,脚腕整齐的切口处喷涌着血水。

半截染血打着旋的刀刃就掉落在马夫身侧。

江秋掂了掂脚,刚刚那一踢很是精准,这让他很是满意。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都是老爷的吩.....”

话音未落江秋一脚猛地踹向此人侧脸,巨大的力道直接让此人头颅猛地一歪,半截脊骨直接折断刺出皮肉。嘴中冒着血发出一阵呜呜之声后便彻底没了声息。

收腿,江秋默然的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嘴角扯出一道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总有人想找死呢?”

江秋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能屈能伸,可邓师爷今日之举........

他很清楚,这世道官吏和那些帮派几乎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帮派还要恶劣。因为他们行凶无罪!

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江秋什么也没做,转身便离开了这个巷道。

杀这些人他几乎没有暴露任何武学痕迹,而这里前后皆无人家,也不会像上次一眼存在什么目击者。那处理尸体也就无关紧要了。

临近傍晚,城西邓师爷府邸之中。这个时间段邓师爷已经用过了晚膳。

只是今日他没有在院子内走动消食,反而是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不一会一个老管家打扮的老叟走了进来,老叟微微弯腰躬身行礼侍立在一旁。

“老马还没回来?”邓师爷单手拖着暖炉抬眉询问道。

“没有,老爷这老马这时候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那小子不过是一习武才几日之人,按理说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才对。”闻言邓师爷拖着暖炉在屋内又闲不住的踱了踱步,“对了,今晚让院子里的人机灵点,对了你跑一趟县衙调查一下那小子的卷宗。”

——

夜色渐渐降临,邓府院外依旧有几道身影在徘徊。

“黄老哥,今天怎么把兄弟们都叫出来了?”

大门口,一个身上穿着衙役服饰,长得有些油滑二十四五岁的男子摸了摸刚吃过大饼油腻腻的嘴困惑着道。

“二老爷有令我能有什么办法?”黄哥咧了咧嘴,掂了掂手中提着的酒壶递了过去,“来喝点酒。”

“好嘞!”

油滑差役一脸兴奋的接过酒水连灌了好几口。

“唉,你小子给我留点。”

抢过酒壶,黄哥满脸不悦的瞪了那油滑差役一眼。

“对了黄哥,刚刚我好想看到二老爷家的管事大晚上出去了。这大晚上的没事出去瞎晃悠干啥啊?”

“管那么多干嘛?我等干好自己的事即可。”

“嘿嘿,黄哥您说这老管事会不会是去浮春楼找娘们去了?”

“哦!”

说道这种略带着荤腥的话题顿时都是来了兴致,附近其他三个差役也稍稍靠近了一些,从那老管家身上不知不觉又说道其他大户人家的一些私密八卦。

“听说大老爷又找了房小妾,啧啧那小妾的皮肤可真水灵。尤其是那眼睛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真不知道大老爷那一大把年纪是怎么受得住的。”

“嘿嘿,受不住难道你小子有什么想法不成!”

“去去去,小爷还想多活几年了,大老爷的女人我们这些小人物哪敢奢望。”

就在几人不知不觉将话题引到县尊刘泰山身上时,却见远处昏暗街道上正有人缓步朝这边而来。

“唉,都机灵点有人来了。”

黄哥率先朝众人摆摆手,示意众人放机灵点。

“黄哥,这时候估计是送宵夜的吧?”

有人语气轻松道,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那老管事临走之前向附近的酒楼订了份酒肉,这时候估计是酒楼送餐的小厮。

闻言黄哥眼睛微眯,见远处那道人影手中的确像是提拎着什么后,顿时也是笑着松了口气。

“哈哈,看样子的确是送餐的。”

“唉,那伙计,快些我等都有些等不及了!”一时间众人都是有说有笑冲着那人影连连招手。

那人影似乎顿了顿有些迟疑,但很快便极快步伐而来。

这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竟是变成疾驰,双脚踏地的声音愈发急促愈发刺耳。

“不对!”

正准备上前相迎的黄哥面色陡然一变,随着那道人影逐渐靠近,对方手中之物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餐盒,而是一颗正滴躺着鲜血的人头!

人头的面容不是那老管事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