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偷偷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依旧噙着丝笑容,淡淡站在那里就是一副古画的晋夜凉,薛青萝心里起了一丝忐忑,就怕戏演彪了,没有得到福喜的感激顺便和她撕扯开来反而赔上了自己的小命就不好了。
“嚓嚓嚓”
两个锦衣卫距离薛青萝本来就只有七八米的距离,加上他们一步跨得很大,因此几步就到了她面前站定。
薛青萝心一横,拼了!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反悔就不是半途而废的事情了,之前的精力白费不说,她想要跟福喜撕扯开来,而不是成为她的附庸的愿望就不能实现了。
这个对于以后需要生活在皇宫里做任务的薛青萝来说是很不利的,哪怕没有在皇宫里生活过,小青萝也没有这样的记忆,但是没吃过猪肉也是看过猪跑的,宫斗剧,宫斗小说简直随处可见,想要不看都困难。
为了不被福喜辖制,日后轻易不得动弹,薛青萝才会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就是想要趁着福喜还没有确定身份,在大齐士兵面前树立一个有情有义,悍不畏死的形象。
既然已经到了临头的时候自然不容退缩,薛青萝想得很清楚,将心底的那一丝畏惧赶走,抬头挺胸看着锦衣卫,一动不动,其实是怕动可能会出现脚软的情况,那就丢脸了。
晋夜凉倒是看得清楚,刚才小丫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害怕,不过很快就转瞬即逝了,调整得很快,有的时候成年人都做不到,心里更觉得有趣,这么小心性就不错,长大了应该不错。
不过也只是起了一丝兴趣而已,晋夜凉并没有过多干涉,就懒懒站在那里看薛青萝自己表演,他总觉得她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的。
至于身份多半是真的,却表现得像是假的一样,另外一个女孩,晋夜凉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是那个将来要被拆穿的假魏国公主,本来是想要杀了她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些遗憾的扫了一眼福喜,不能尝试着杀掉真是不好。
晋夜凉倒是没有想拆穿薛青萝她是真的公主的身份,他想要看看这个小丫头究竟想要做什么,心里有种预感总觉得这样下去会跟前世不一样,这才是他按捺下来专心看戏的原因。
本来福喜正在观察薛青萝想要干什么的突然觉得浑身一冷,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仔细看了三四遍都没有什么发现,而且感觉到不断从晋夜凉身上传来的压迫气息不敢放肆,只能收敛心神。
“大概就是想要保护我吧?”
福喜看到已经跟着锦衣卫走到大殿门口的薛青萝,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她有什么目的,明明十分害怕还要站在她前面,哪怕是经历了严酷训练的福喜也觉得有了一丝心软,“要是没有妨碍让她多活一些时间倒也不错。”
“慢着!”
福喜甩了甩衣袖,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对襟襦裙,跟宫女的衣服迥然不同,虽是窄袖,上面的花纹也只是比寻常的精致一些,草绿色的襦裙上面绣着一丛丛小花,在秋日的季节里愣是给人以春天般的温暖,脸上不怒自威,虽然只是两个字气势倒是有些让人惊讶。
实际上这条裙子是小青萝送给福喜的,毕竟福喜到冷宫来的时候那是真的宫女的身份,肯定不能有不是宫女的东西,而小青萝的衣服大多都是奶嬷嬷给她做的,两人要好的时候,就送了这么一套衣服,也是因为小青萝还有一件跟这件比较类似,不过颜色不一样。
薛青萝早上的时候故意穿的也是这件,她的裙子是浅红色,衬得小姑娘童真稚趣,跟福喜完全不同的感觉,福喜已经是个小小少女样子,露出了一丝属于少女的曲线。
要不是着意观察不会有人觉得她们穿的衣服很像,因为穿出来给人的感觉太不像了。
锦衣卫像是没有听到福喜的喊声一样继续压着薛青萝往外面走去,倒是本来一直紧绷着以为戏要砸了的薛青萝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福喜开口了,她的戏也就可以落幕了,可以说是完美成功。
“我才是魏国的公主,我的母妃是木贵妃!”
福喜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凤佩,直接摘了下来,红艳艳的绳子配上巧夺天工的玉佩倒是相得映彰,十分引人注意。
“福喜!”
薛青萝挣扎着回头不赞同地看向福喜,眼睛只扫了一眼玉佩,立刻垂下来以防有人看到她真实的情绪,哪怕知道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她心里也是真的为小青萝和木贵妃感到不值还有恶心。
总感觉这块玉佩已经被玷污了,幸亏的是这确实是魏国皇室给初生婴儿准备的身份象征,不算是木贵妃的体己之物。
当初魏哀帝想要木贵妃说实话,这块玉佩是拿过来的诚意之一,不然就小青萝出生就被丢在冷宫的待遇会有身份玉佩做梦呢。
不过薛青萝并没有看到晋夜凉没去看玉佩而是直直盯着她的方向看,更是将她看玉佩的眼神看了个正着,心里本来就有七分的猜测立刻得到了十分的印证。
看薛青萝的样子就知道已经达成了目的,晋夜凉挥了挥手示意锦衣卫退下,然后微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李将军,李将军会意偏头朝着离他最近的方脸耳语了两句。
方脸跟捡了元宝似的,高高兴兴地就朝着殿外跑去,速度极快。
福喜举着玉佩站在距离大门十几米远的正中间的位置,李将军和彪子他们站在她的左手边,晋夜凉一个人独自站在距离门七八米远的右边,薛青萝左右看了看还是朝着福喜的方向走去。
当然大约是方向感不好,她走的时候刚开始还是直线慢慢就开始向右边偏移,等到距离晋夜凉只有一米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
将薛青萝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晋夜凉嘴角弧度一深倒是露出了一丝真的笑容。
薛青萝站定以后就欲言又止地看着福喜,小小的脸上满是纠结的色彩,呶了几下嘴,也没有说出话来,现场一片安静。
至于福喜根本没看薛青萝,而是低头研究起了玉佩上的花纹,淡定地站在那里倒是有些公主的气度,她心里有数,肯定是去找人来验证了,不可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大齐的大都督可不是个随意糊弄的。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薛青萝偏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球滚进了大门,没错就是一个球,目测起码得有一百五十斤往上,关键是这人还有个武大郎似的身高,就更像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