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炸药

“这些东西,难道不是犯法的吗?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指着文莎手中拿着的炸药,黄色的警告标志显得非常吓人。

原来他们神神秘秘弄来的东西,竟然是这一大包炸药。

文莎扭头看着我:“违得哪里的法?警察呢,你让警察来冥界抓我呀。”

我们说话的时候,李培已经在靠近石碑的地方挖出了一个浅坑,文莎把手中的炸药放进浅坑里。

“幽墟外围的封印就出自这些石碑,它们连点成线,封住了整个幽墟,我们只要炸出一个小缺口,能进去就可以了。”

大伯解释的时候,李培和文莎他们两人配合着,又在临近的一根石碑下方埋了一块炸药。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采取更有专业素养的方案,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简单直接又出其不意。

除了赞叹“科技带来进步”外,我实在无话可说。

等埋好炸药,排好引线后,文莎主动请缨点燃引线。

我们几人躲得远远的,我看着文莎在身上摸索了片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随后她蹲下来,好像从地上捡起了引线。

她背对着我,因此看不清楚她手上的动作,只听到站在身边的李培对我说:“你只要一看到文莎跑过来,就立刻扑倒在地,保护住头部,知道了吗?”

李培的声音非常认真,我点点头。

文莎半蹲着在石碑下,大概过了一分钟才站起来,她转身朝着我们跑过来。

我连忙照着李培的话趴再地上,两只手护住头。

孟小强看我这样做,跟着我学,也趴在了黑色的砂石上。

我想象着在电视剧中看到的爆炸场面,浓烟滚滚,尘土飞扬,于是也把眼睛闭上了。

我等了好一会儿,除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之外,根本没有听到爆炸声。

而且,我被身下的石子硌得很难受。

我睁开眼睛,看到李培让我趴下,他和大伯却站着没动,好像两人根本就不害怕爆炸的冲击波。

我正疑惑的时候,文莎已经跑到了跟前。

她也是站着的,对李培说:“我没有找到打火机。”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你就不能用你的小法术点火吗?”

文莎没说话,只顾和李培在旅行包里翻找打火机。

大伯对我解释:“幽墟这地方很奇怪,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会吸取灵力,我们身为普通人,能力有限,法术使不出来,不然在破除封印的时候,也不会想出这么粗暴的法子。”

两人没有在旅行包里找到打火机,李培问:“你确定你带打火机了吗?”

文莎一本正经地说:“我清楚记得自己准备了打火机,但现在这个结果,让我反而不怎么确定了。”

他们三个人完全不着急,我抬脚踢起一块石头,石头飞出去,砸到地面上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我看到石头撞击在一起的瞬间,迸出了几点火花。

我跑过去,捡起两块石头,对他们三人说:“我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我攥着两块石头,不停地研磨,两只手都疼了,但夹在石块中间的引线完全没反应。

文莎捧着脸坐在旅行包上:“我觉得钻木取火都比你这快一点。”

“可这里没有合适的木头。”我说完后,看到文莎的表情,才意识到她根本不是在提意见。

文莎指了指我手上的石头:“手不要停下来,我刚才好像看见冒出火星了。”

我忘记了石碑上附着结界,累得靠了过去,不过手上依旧没停着,结果一阵电流打到肩膀上,顿时整条手臂都僵了。

我的手抖了几下,两块石头没有砸在一起,反而挤在了我的手上。

手指被石头的边缘割出一道口子,我立刻扔了石头,跳起来直甩手。

大伯看我这幅狼狈的模样,就说:“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李培,你检查检查你的百宝袋里面有没有点火的东西。”

李培拿出他从不离身的万能蓝色布包,笑着说:“看小芙妹妹这么有干劲,就想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我正想抱怨,李培便从蓝布包中摸出一个创可贴递过来。

我用创可贴粘在手指上时,脚下的地面忽然晃动了一下,创可贴贴歪了,有胶的地方正好粘在了伤口上。

我顾不上伤口,连忙看向大伯他们。

他们全都盯着离我最近的一块石碑,我也跟着看过去,发现石碑在晃动,底部的砂石不断地向外滚动,好像地面下有什么东西要把石碑顶出来。

石碑下面的炸药也被这些小石子掩埋住,快要看不见了。

“孟前辈,石碑松动了。”

文莎靠近石碑,不放过上面的任何一处细节。

但在我看来,石碑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最后,文莎朝石碑伸出手,我刚想提醒她不要被电到了,她的手指已经碰到了石碑,并且从上面蹭下来一点东西。

我们凑过去,发现她的手指上沾了一点血。

他们三人立刻看向我因为重视,因此特意翘起的那根受伤的手指。

我也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他们三人若有所思的模样代表着什么。

大伯沉思片刻后说:“小芙是尸女,幽墟拦任何人,也不可能阻拦她进入的,一定是小芙的血打开了封印。”

文莎和李培检查这根石碑两侧的结界,文莎从旅行包中掏出一罐发型喷雾似的东西。

我对她说:“你的头发很漂亮,不需要再整理了。”

“这里面装得是烧过符箓的无根之水,可以把封印显现出来。”文莎晃晃瓶子,然后对着面前的空气喷了几下。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石碑两边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层像是肥皂水泡泡般的薄膜,不过薄膜到快靠近石碑的地方就破掉了。

“孟前辈,孟芙的那点血只打开了这么一点封印,根本不够我们进去。”

我看向自己受伤的手指,主动地撕开了创可贴,举着手指问:“那我该怎么办?”

文莎捏住我的那根手指,就像是捏着一支笔,而且还以伤口的位置作为笔尖,在石碑上画起来。

伤口不大,流出的血也不多,文莎用力挤着的手指,我刚喊了一声“疼”,文莎认真地问我:“是这样疼,还是在你的手上再开一道口子比较疼?”

她的语气,好像真的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连忙说:“这样就好,我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