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异世界

刚有意识的时候,祁年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体内没有能量,一丝能量都没有。

没有贸然的睁开眼睛,祁年先感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在确认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之后,她才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祁年就愣住了,木制的大床,八成新的青色纱帐,还有身上盖着的青色锦被。

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一切,包括这个房间,祁年只在历史课本上见过。

掀开被子,祁年打算先下床看看,谁知她才刚在地上站定,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祁年双手背在身后,攥紧着拳头,双眼紧盯着眼前人,但凡她有任何不对,都可以第一时间灭口。

“殿下,您醒了!”来人激动的扑在了祁年脚边。

“祁甜?”

祁年皱紧眉头,她明明不认识眼前之人,却能自然而然的叫出她的名字,而且看眼前之人的表现,应该是这个身体原身的亲信。

“殿下,属下在!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祁甜马上严肃起来,单膝跪地,背挺的笔直。

“无事,你来寻本殿可是有事?”一名优秀的战士是不管身处何地都能最好的融入当下环境。

根据脑海里偶尔闪过的记忆片段,祁年很快就熟悉了这个世界的说话方式。

跪在地上的祁甜为难的皱起眉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殿下,那位要生了,那边院里正一团遭呢,连个可以主事的人都没有,殿下,您看?”

祁年有些烦躁,怎么这边的人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的?就不能直接说吗?

那位?那位是哪位?

祁甜一脸忐忑的看着自家殿下,就在他以为殿下要大发雷霆的时候,自家殿下突然一甩衣袖,“带路!”

祁甜差点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看到自家殿下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她才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溜烟的跑在前头带路。

弯腰走在前头的祁甜一脸的纳闷,心里止不住的惊疑不定,殿下一向对那位没有什么好脸色,这次竟是愿意跟着她去陪产,别不是打的其他什么主意吧?

一想到这里,祁甜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她这时候把殿下叫来别不是害了人家吧!

虽然她也不喜欢那位,可是那位肚子里面揣的毕竟是先王的种。

祁甜打定主意,如果殿下待会真要做什么的话,那她就算是拼出性命也要阻拦一番,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而此时走在祁甜身后的祁年已经死死皱紧了眉头,她发现越走周围的景象就越残败,她都差点想要问前面的祁甜,是不是带错路了?

不过最后,祁年还是忍住了,虽然跟这位祁甜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她也能判断出这位不是一个这么粗心的人。

那也就说明她带的路是正确的,可刚刚听祁甜的意思,那位不应该是一位已经快要临产孕妇吗?

怎么住在了这么残破的地方?这里的人是不知道孕妇和新生婴儿的珍贵和脆弱吗?

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她们怎么敢?

此时的祁年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她辛苦征战数十年,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些珍贵脆弱的孕妇和新生婴儿吗?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敌人抓住了一名孕妇要交换她的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一是因为她们太珍贵了,一名新生婴儿对帝国来说都尤为重要。

二是就算交换,祁年自己也有本事逃脱,但如果是孕妇的话那就只能等死了。

在她们帝国,只要有能孕育生命体的人检测出怀孕,那她将受到帝国的最高待遇。

因为帝国里能孕育生命体的人实在太少了,而能孕育生命体的人也不一定能成功受孕,所以孕妇就显得格外珍贵。

可是她们这个地方的人居然这样对待孕妇,这让祁年在有点疑惑的同时,还很生气,就好像是自己曾经珍视的珍宝在别人眼里却是连草根都不如。

随着祁甜七拐八绕,就在祁年快要忍不住自己火气的时候,前面带路的祁甜终于停下了。

看着眼前这破败得不行的院子,祁年的额角狠狠地跳了几下。

看着一旁恭敬站着的祁甜,祁年斜瞥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了进去,她现在不想理这种蠢货。

而站在原地的祁甜抖了抖,果然,殿下生气了,不行,她得拦住殿下,想到这,祁甜也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走进院子祁年才发现,院子从外面看着残破,但里面竟然还不错,虽然此时那院子里的人少得可怜,不过早在刚进院子的那一瞬间,祁年就已经把整个院子扫了一遍。

虽是缝补却很干净的窗户,院门两侧修得平整的杂草,还有院里两边空地上绿油油的小菜。

这是一个充满了烟火气息的院子。

而此时站在房门口焦急等待的两个侍从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六目相对,“啪嗒”一声,两人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殿殿殿……”两人嘴唇哆哆嗦嗦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祁年:这俩字烫嘴?

不过现在祁年没空理会他们这怪异的行为,见她俩一直都在“殿”字上打转,祁年直接开口问:“里面怎么样了?孕妇情况还好吗?”

孕妇?

两名侍从一脸不解,随即又释然,这大概又是殿下不想称呼里面那位而取的代称。

年轻的那名侍从还是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祁年面沉如霜。

“说!”

这一声带着怒气的低斥,让两名侍从直接匍匐在地。

就在祁年已经失去耐心,想要自己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

年纪稍长的那名侍余光看到她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今儿个殿下要是进去了,夜君无论如何都是活不了了。

他闭了闭眼,狠掐了一把掌心,疼痛使他暂时缓解了些恐惧。

他视死如归的开口,“回禀殿下,里面已经开始好一阵了,”说到这,侍从顿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直直的望着祁年。

这时祁年才发现他眼眶已经通红,心里有些不屑。

看这样子,这男的应该是里面那孕妇的丈夫,自己的伴侣在里面受苦,甚至是生死之战,他却在这哭鼻子,真让人看不起。

想到这,祁年声音又冷了几分,“继续说。”

侍从吓得连忙低下头,又掐了一把掌心,感受到掌心的黏腻,才再次开口,“夜君情况有些不好。”

听到这句话,祁年心里一紧,“里面接生的是哪位医…大夫?”

侍从把自己的牙龈都咬出了血,“里面只有两位稳公,并无大夫。”

祁年拳头握紧,她感觉自己已经快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了,“为何不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