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艺术来源于生活,比生活更狗血

何花和小李到了火车站,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何花拉着行李箱,提着袋子,大包小包的往张昭的家里去。

因为周末没有陪同拍婚纱照,何花怕他生气,特意买了东西给他道歉,张昭这么温柔儒雅的一个人,一直都很体谅她。

她坐在出租车上,天空飘散着小雨,霓虹灯光更加的耀眼夺目,街上都是匆匆而过的行人,各自奔向天涯海角,四面八方,而张昭就是她的归属。

拿出手机点了菜,何花特意点了他爱吃的海鲜和肉,还多点了一瓶酒,也许,今天适合发生点什么。

刚刚走到张昭的门口,就看到了两双鞋,一双张昭在网上抢的鞋,他宝贝极了,一般只在心情好的时候,拿出来穿。

另外一双女鞋,红色,细高跟,这是何花陪着月月去买的,当时逛街的时候,月月一眼就相中了,可惜有点贵,何花记下了,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了。

月月和何花是邻居,在乡下的时候,何花是从山里出来的,刚刚来的时候,满嘴的方言和土话,个子小小的,面黄肌瘦,都不会跟人交流。

别的小朋友都欺负她,也不跟她玩耍,是明明比她小一岁,却个头比她高的月月保护着她,帮她打跑那些人。

明明个子比他们矮一头,月月却虎着小脸,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并且放出话来,以后何花由我罩着,你们谁敢欺负她。

那日的场景,何花今日依旧历历在目,就像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后来,初中何花离开,月月去了别的学校读书,就再也没见过,直到高中毕业,何花选择了在本地读大学,飘零了几年的月月也回了。

听人说,初中还没读完,她就跑到南方打工去了,这次回来是准备结婚的。

她穿着一身杀马特衣服在村口,嘴里抽着烟,脏话不断,可是见到何花的那一刻,她还是很高兴的。

扔掉了烟头,手还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不好意思的挥挥手,跟何花打招呼,何花眼泪差点当场留下来。

后来,两个人再次联系上了,虽然隔了这么多年,但年少的情分总是在的,何花有的时候看到月月的市侩,算计,还是没说什么。

这么多年,月月肯定是生活所迫,吃了不少苦,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月月还没有到法定年纪,按照男方的说法,先举办婚礼,等于向街坊邻居承认月月的身份,等到孩子生下来,年纪够了,才去领证。

月月结婚的时候,何花去了,新郎叫陈威,看着20出头,高高瘦瘦的小伙子,只是眼珠子老是在何花身上滴溜溜的转。

作为新娘子的月月自然不乐意,两个人差点动起手来。

还是旁人从中劝和,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从来以后,何花再也没有私下见过陈威。过段时间听说,陈威不仅喝酒,好吃懒做,还家暴,孩子没了以后,月月扬言跟他离婚,住回了自己家。

月月离婚的时候,何花陪着她大醉一场,月月哭着躺在她怀里,大骂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两人的关系,无形中更近了一步。

只是这一切,都是何花的错觉。

何花和张昭还在交往的时候,经常是三人行,后来证实确定身份了以后,张昭有的时候准备礼物,都会给月月准备一份,美其名曰讨好娘家人。

现在一切看来,都是天大的讽刺。

何花听着屋子里越发激烈,动作越来越放肆的两人,实在难以耳闻,她抬手大力的敲了敲门。

门被砸的砰砰响,里面的人有些不耐,张昭准备起身,月月勾住了他的腰身,把人拉扯到怀里。

张昭亲了亲月月的额头,安抚了她一下,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去开门。

何花看着他们,心乱如麻。

张昭脖子上大片的草莓,就那样大喇喇的敞开衣服,格外刺眼。

月月躺在沙发上,还穿着何花的睡衣。

虽然背对着两人,可是那妖娆的身姿,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她。

“张昭你这样,是出轨,在古代,你们这样是要浸猪笼的。”

何花的声音不大,在死一般安静的房间中,太过突兀,张昭猛地一惊,抬头看见她,瞳孔都是一缩,像是见了鬼。

何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又看了看月月。

“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找他?”

其实何花想说,以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有些话为什么不直说,非要偷偷摸摸。

何花很少为什么事情生气,这样的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质问。

月月不说话,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何花。

她的眼神告诉何花,她要断绝这么多年的友情,抛弃何花这个朋友。

以前何花看过一个段子,如果两个男生同时喜欢一个女孩子,两个人公平竞争,最后朋友之情丝毫不减。

如果是两个女孩子,同时喜欢一个男的,那估计就要头破血流,老死不相往来。

这么狗血而又真实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她的身上。

艺术来源于生活,比生活更狗血。

月月梗着脖子不说话,就那样盯着何花,似乎在为自己找托辞辩解,可惜现在,一切的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何花心中下了决定,她咬咬唇,掏出手机。

张昭又是一惊,赶紧往前,攥紧了何花的手腕。

“做贼心虚?”

何花低头,看着她的手,皱眉,这么快就有了红印子。

“疼。”

张昭像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一样,松开何花的手,像是跟何花解释一样的开口。

“是我主动的,不要怪她”。

何花点点头,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是怨恨他们,还是该可怜她自己。

自己唯一的朋友,和自己的未婚夫搞在了一起,这真是狗血又残忍,一夕之间,失去了两个最亲近的人。

从小何花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是闷在心里,不会太生气,也不会太高兴,像是锯嘴的葫芦,半天蹦不出来一句话。

月月裹在被子里,看着张昭,眼睛亮晶晶的,是感动,是欣喜,何花也不想去推测。

何花指了指自己平坦的小腹问他。

“它已经三个月了,你说怎么办?”

张昭第一反应是回头瞥了月月一眼,极不情愿的说。

“你要是愿意生就生下来,上你的户口,抚养费我会承担一半。”